第一百零八章 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6500字）

    第三轮比赛开赛的当天。
    赵可唯没能联系到秋远，不管是手机上的消息，还是让赵汉威去宿舍里找秋远都没有结果。
    无奈之下赵可唯只能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独自一人来到了拍摄现场。
    当她来到拍摄现场的休息室后，赵可唯独自一人在休息室里坐了一段时间，终于感觉到了身后有谁走了进来。
    “今天化妆的事我自己来吧，你们不用…”
    赵可唯还以为是化妆团队找到了自己，准备在自己上舞台前帮她打理好妆容。
    可她透过了镜子看向身后走进休息室的人时，发现并不是昨天化妆团队的老师们而是林婉秋。
    “你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再来说服我了，等会比赛开始后我会自己上台去向观众们道别。”
    赵可唯没有回过头，开始给自己化起了淡妆。
    这是她考虑了很久的结果，登台向观众道歉之后再次退隐一段时间。
    一直到她和云端传媒的合同到期为止。
    “已经晚了。”林婉秋忽然说。
    “晚了？比赛不是还没开始……”
    赵可唯说到这里时，她手上拿着的发簪应声落地，乌黑色的长发瞬间散落了下来。
    从参加这场比赛选择秋远开始所有的不安感都在赵可唯的内心汇聚了起来，一直到现在全部都变成了那一声清晰可闻的锁门声。
    当赵可唯意识过来的刹那回过头时发现林婉秋已经将休息室的门给反锁住了。
    “你在做什么？”
    赵可唯从化妆台前站起身来冲到了林婉秋的面前。
    林婉秋没有拦她直接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赵可唯扭动着休息室的门把。
    “我昨天专门找人换了把锁，没钥匙从里面也打不开的。”林婉秋见赵可唯有砸门的倾向才出声和她说“放心吧，第三轮的表演有人代替你
    “是秋远？”
    赵可唯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林婉秋，还有休息室里最佳唱作人的现场直播说。
    “你…让秋远代替我上去向张郁道歉？”赵可唯猜测着这个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让她在和林婉秋说话时依然压抑着怒火，可没刚才那种想要砸门时的焦躁了。
    因为秋远在这场纠纷中只是一个路人，就算他代替赵可唯上台道歉也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不管是赵可唯的粉丝，还是张郁的粉丝都不会记住和在意秋远这个临时工。
    “如果他愿意替你道歉就好了。”
    林婉秋的话让刚走不久的焦躁感，再次回到了赵可唯的心里面。
    林婉秋在说什么，秋远想做什么，这些赵可唯都能隐约的猜到，但她不愿意去相信。
    原因也很简单，赵可唯不管怎么想她和秋远的关系都没好到，秋远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帮她的地步。
    这种焦躁感一直伴随到了轮到她上场的那一刻。
    赵可唯站在了休息室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中最佳唱作人的直播。
    “让我们欢迎目前观众得票数最高的选手，时隔三年再次重归舞台的全能女王赵可唯选手！”
    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声下，舞台上亮起了绚烂的光芒。
    第三场的设计出场方式原定是赵可唯站在起降平台上，伴随着灯光和音乐声从舞台中央缓缓登场。
    她的粉丝还有一众路人观众们已经期待她登场太久太久了，可当中央的舞台升起，秋远的身影在一阵干冰烟雾中亮相的时候，一瞬间屏幕上弹出了一大堆问号。
    ‘临时工？’‘是不是人上错了？可唯姐呢？’之类的质疑声在赵可唯眼中甚至盖过了张郁粉丝恶毒的评论。
    这种情况赵可唯也能猜到，秋远上场的话不管是她的粉丝还有张郁的粉丝都会失望。
    可关键是后面…拜托了，就当自己是个临时工随便演一下就下来吧！千万不要做什么蠢事啊！
    赵可唯看着秋远穿着西装的样子心的被揪紧了。
    主要还是一种心疼的感觉，秋远的这身装扮有些滑稽，颇有几分穿上大人衣服的强撑感。
    而秋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来自观众们的失望声都是让赵可唯心疼的原因。
    四位评委在看见静静站在舞台上的秋远时也疑惑了一下，一位评委还向导播问了一下是不是上错人了，但得到了导播的确认之后才开始和秋远互动了起来。
    “请问这位选手你和原定要上台的赵可唯选手是什么关系？”元成敬比较友善的开了一个头。
    “我是赵可唯的作词作曲人，但节目拍到现在一直没给我什么镜头，所以就忍不住想上来唱一唱了。”
    秋远在舞台上活跃气氛还有逗台下观众高兴还是有一手的，秋远站在舞台上能听见在现场的观众们有一部份被自己逗笑了。
    “原来是可唯选手那两首歌的幕后功臣啊。”
    元成敬很赞许的点了点头，旁边的张郁也是全身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
    最佳唱作人的前两期歌手和作词作曲人互换到台上表演已经有过先例了。
    张郁可能认为在这种舆论的风尖浪口，让赵可唯暂时消失一两期，把秋远这个背锅侠拿出来顶黑锅这个决策非常高明。
    可为什么是秋远？张郁总感觉哪里不太妙，当初他参加江大校庆晚会的时候，在舞台上的表演被秋远这个大学生碾压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他在看见秋远登台的一瞬就认出了秋远的真实身份。
    张郁的担忧其实是对的，他没想到的是秋远这次不止是上来背黑锅的，还带了一大堆烈性炸药。
    “其实这次上台来我还有一件事想和张郁老师说。”
    秋远笑眯眯的把目光看到了有些放松的张郁身上。
    “什么事？”
    张郁问的时候有些谨慎，他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秋远是来替赵可唯道歉的了。
    可当秋远将话筒抵在了自己的唇边，喉咙中挤出的数个音符所构成的话语，直接让张郁中了定身术一样坐在了评委席上动弹不得。
    “张郁老师你凭什么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担任这个节目的评委？”
    秋远怎么敢这么问！
    张郁懵了，他知道秋远对他有着淡淡的敌意，可是他怎么都不敢想象秋远竟敢在一个数千万人观看的节目直播上，当场质问他的评委资格？
    这是谁给秋远的胆子？这个大学生难道就没想过这么诋毁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秋远选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张郁本不应该回应秋远的质问，可心中涌出的怒火还是让他和秋远对峙了起来“以我在华语乐坛的成就，坐在评委席上绰绰有余吧？”
    “这和成就无关，张郁老师您现在该待的地方是监狱才对…有云端传媒包庇您，您就忘记了以前做过的坏事了吗？”
    赵可唯在休息室里怔怔的看着秋远列举着张郁以前在娱乐圈里做的各种恶行。
    如果赵可唯再天真，再单纯一些的话，现在一定满眼都是秋远站在舞台上为她挺身而出的样子。
    因为秋远在舞台上说了赵可唯想说，但根本不敢说的话，还不顾一切的为了她站在舞台上和张郁勇敢的对峙。
    对于一些小女生来说，这样子的男孩特别容易给人安全感。
    但赵可唯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女生，她清楚的明白…秋远现在是在为了她而牺牲自己！
    秋远所说的每一句关于张郁的黑历史都像是一根矛一样戳在了张郁的身上，但同样也会作用到秋远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赵可唯突然明白了…自己还是在做和林晚香还有白小玉同样的事情。
    那就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秋远的好，然后在不经意间用最残忍的手段伤害他。
    可不同的地方是…赵可唯不会在犯了错之后，疑惑的问秋远‘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可唯！”
    林婉秋在这一瞬间突然站了起来，因为赵可唯突然拿起了休息室里的高脚凳毫不留情的砸向了休息室的门。
    赵可唯的力气非常之大，高脚凳砸在门上的瞬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高脚凳被这样突然一砸瞬间变了形，休息室的门锁也被砸变形了一小部份，但依然没办法打开。
    赵可唯想着再次拿起了椅子想要向着被锁死的大门砸去。
    “秋远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你再弥补已经…没用了。”
    林婉秋的声音让赵可唯拿着高脚凳的手停在了原地。
    赵可唯侧头继续看着荧幕上的弹幕，在弹幕上已经有一堆在刷‘这人是谁啊？’‘这样诋毁我们的张郁大大就没人管他吗？’的评论。
    “往好的地方想，秋远他没什么人认识，也没什么人在意他，所以秋远的这一番话也没多少人会记得，张郁的粉丝最多会让位他是个想红的路人罢了。”
    林婉秋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抚着赵可唯，她真的很怕赵可唯直接徒手把门拆了，然后跑到舞台上去把秋远拖下来。
    这样那秋远就是真的‘火’了。
    对啊，秋远是个小透明啊。
    赵可唯想到这里竟然有点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她的粉丝能和张郁对线，是因为她粉丝的数量和张郁的粉丝势均力敌。
    所以两家人越骂越开心，秋远呢？
    秋远恐怕连个官方微博号都没有，张郁的粉丝现在喷一下秋远估计很快就忘记了秋远这个小透明了。
    就算秋远现实里的身份真被人肉了出来，让秋远避一避风头到处去旅游一段时间，热度降下来就没事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秋远没什么人气，当个优秀的小透明，观众根本记不住他。
    所以算是我求求你了，不要一时兴起唱什么比《成全》还好听的歌啊！
    赵可唯内心的祈祷像是得到了回应，评委元成敬是第一个看不惯秋远在舞台上大怼张郁的评委。
    “秋远选手，难道你上台来就是为了和张郁老师打嘴仗的吗？”元成敬质问。
    “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对的？”
    秋远的这句话堵得元成敬胸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
    最骚的是舞台后面还有观众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但没笑多久那些观众就意识到了周围的氛围有些凝重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秋远选手这里是最佳唱作人的舞台，如果你不是上来演出的，请你下台将舞台让给其他的选手。”
    元成敬依然保持着冷静，但他对秋远说的话已经压着些许怒火了。
    他还在疑惑导播怎么不找人把秋远这个捣乱的给赶下去？现在可是直播啊！
    秋远这个家伙的后台到底多么硬？这样当场诋毁评委竟然还能安稳的在舞台上站着？
    “元成敬老师，我上来确实是有歌要唱，但是让我猜猜…”秋远的目光看向了舞台上的一众观众们“像我这种人说的话，你们应该不会相信？就算信了你们应该也不会在意，转眼就会忘记？但我想让你们记住我说的话，还有我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
    秋远这句有些自不量力的话引来了一阵嘘声，在观众席中还有人高喊出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想出名想疯了吧？”
    这句话不偏不倚的被导播给捕捉到了，很清晰的录入了秋远还有四位评委的耳返当中，还有镜头前的每一位观众面前。
    秋远微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说出了这首歌的名字。
    “请欣赏这首《浮夸》。”
    让所有观众记住你？秋远真的做得到吗？
    在休息室里看着直播的赵可唯，看着秋远站在舞台上形影单只的样子，心疼还有担忧的感觉愈发沉重！
    因为秋远什么都没有，没有化妆团队，没有灯光特效，没有调音师，没有舞伴，甚至没有在舞台上挪过步子，就站在原地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伴奏响起。
    这和之前几场最佳唱作人的演出来说太过于寒酸了，舞伴没有就算了，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聚光灯都没有。
    这种状态下，秋远孤身一人的舞台演出，还有演唱的功底会被无限的放大。
    “这都是秋远要求的，不是我刻意为难他。”林婉秋感觉到了赵可唯责问的眼神连忙说“他的意思就是不要舞伴，灯光特效，就连调音师也不需要。”
    “就连调音师和灯光特效都不给？你真当秋远他是……”赵可唯的话还没有说完，浮夸的伴奏瞬间响起。
    整个休息室内都被一种赵可唯极少听见的音效给笼罩。
    这是特雷门琴的声音阴森，邪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的伴奏声，一瞬间将赵可唯的感官给吸引住了。
    秋远拿起了话筒站在了原地，面无表情的唱出了这首歌第一句歌词。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
    秋远唱出的感觉又像是那种在向谁诉说一样的感觉。
    问你？问什么？
    赵可唯秋远所唱的前面一小段歌词时瞬间明白了。
    这又是一首秋远唱给自己的歌，或者说秋远唱给所有和他一样，被人忽视却又想要被人关注的…小人物的歌。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嘴巴却在养青苔…”秋远唱到这里时依然低着头看着地面。
    短短的几句歌词都是很平静的诉说。
    因为这是秋远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因为内心的自卑，在和人相处的时候，被人无视，被人嘲笑，从未被任何重视过，更得不到任何尊重。
    但谁又甘心这样啊？至少秋远不甘心，但像他这种人，想要被人关注和重视又能怎么做呢？
    答案是…
    “自己要搞出意外。”秋远在唱到这里时，终于抬眼看向了观众席，然后拉高了自己的音调唱出了下一句“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一点都没变，赵可唯看着此时站在舞台上的秋远，又回忆起了秋远之前在校庆晚会上唱成全的样子。
    那天所有参加校庆晚会的人都知道秋远那首成全演绎得太完美了。
    大家都在称赞秋远的演出，可是秋远在舞台上完美演出的背后，所受的伤谁又知道？
    没人会关注，也没人会在意，就连秋远自己都不会在意，因为他只想要那些注视在他身上的视线。
    那怕遍体鳞伤也无所谓！这总比一直被忽视要好！
    这一次站在舞台上的秋远也是同样，赵可唯知道他将会逗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笑吧，大家。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当第一段高潮被秋远唱出的瞬间，不管是坐在评委席上的评委们，舞台上还有荧幕前坐着的观众们，还有在休息室里站着的赵可唯。
    视线一瞬间被秋远给夺走了，听觉被他歇斯底里的歌声给征服，呼吸因为他近乎于窒息的情感宣泄给彻底遏制住！
    秋远第一段的演唱在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结束了，在最后一句‘做大娱乐家’的愿望中回归平静。
    但伴奏依然在继续，秋远这次将目光看向了张郁，张郁感觉到了秋远的视线本能的侧过了头不想和秋远对视。
    可秋远依然盯着他…继续唱出了那年十八校庆晚会上站着如喽啰的歌词。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她们已经看见你了啊！
    其他的观众可能感觉没什么，但赵可唯听见这句歌词时眼泪有些憋不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秋远要选择离开林晚香或者白小玉，明明那两个女孩都那么喜欢秋远！秋远也肯定喜欢她们。
    但秋远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原因说到底秋远现在还只是一个配不上她们的普通人。
    可这件事又是只有秋远自己知道，就和在坐的多数观众一样。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屋村你住哪一座？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
    当这句歌词唱出时，张郁有些复杂的抬起头看着舞台上的秋远，那些观众们的质疑声也逐渐的消失了。
    消失的不止是现场的观众，还有弹幕上那些在发弹幕骂秋远的那种弹幕，也逐渐的消失不见。
    共鸣感，这只要是正常人就能从秋远的歌声中找到共鸣感，毕竟谁没有卑微过呢？
    卑微的人最渴求的是什么？重视。
    重视能治肚饿，那些曾经卑微过被忽视过的观众们开始逐渐理解，秋远为什么要这样…像个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博人一笑了。
    那怕这样有些病态，也被人无视要好得多！
    当秋远第二声的浮夸唱出，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声回荡在全场，现场多数观众们都已经被这首歌给征服，轻轻的跟着伴奏的拍子拍着自己的手。
    听着秋远这样近乎于咆哮的嘶喊声不止没觉得违和，这种倾尽一切发泄自己情绪的感觉，还有一种头皮发麻的爽快感和震撼感。
    当第二段唱完，舞台上响起了掌声。
    秋远成功的把所有的观众都逗笑了，但逗笑你们之前…你们是怎么笑我的？
    秋远放下了话筒再次抬起头用目光扫视着在场所有的观众。
    想要被重视，成功，出名可不是单纯当个小丑那么简单，真这样的话世界上早就全是明星了。
    这个世界的幸运儿本身就不多，所以你们应该都明白…
    真的想要成功…那就要“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个！”
    秋远唱到了这里用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像是质问一样的高声对着所有观众唱出“正常人够我富议论性么？”
    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那就再多嘲讽几句吧！冷场才是秋远最害怕的事，所以秋远为了不让观众们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演唱得愈加声嘶力竭。
    一直唱到了青筋暴起的地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看到我。
    然后秋远用比较柔和的降调像是询问的唱出了那句“话我知，现在存在吗？”
    这一句是秋远在问那些观众们，现在你们看见我了吗？我得到了你们的重视了吗？
    如果都看见了的话…那就不要移开视线。
    秋远伸出手指着在场所有的观众，用最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唱出了那一句近乎于哀求的歌词来。
    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
    除了震撼感在场的观众们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他们呆呆的注视着站在舞台上有些歇斯底里的秋远。
    也许我不是你们期待想要见到的可唯姐，但我还是逗笑了你们不是吗？那就…尽情的笑吧！不要在意我。
    只是希望你们今天过后…别忘记…
    “有人在为你声沙。”
    秋远用着已经近乎干枯的嗓音唱出了最后一句，眼中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积攒的泪水，等着最后的伴奏结束。
    没有掌声。
    评委的灯一盏都没有亮，因为四位评委都已经听秋远的演唱听傻了，观众投票仅有五万多票。
    秋远演唱中的那种窒息感，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思考亮灯之类的事。
    而秋远却没有在舞台上逗留一秒，没等任何人说话转身离开了舞台。
    在秋远离开之后观众席，还有评委们才晃过神来，掌声瞬间响起，四盏灯近乎是瞬间被点亮，还有观众的选票瞬间从五万张猛涨到了三十万，四十万，六十万！
    所有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为秋远这次震撼的演出喝彩，但表演者本人却不觉得这场演出有多么精彩，只感觉有些心酸，刺痛，还有压抑。
    但没人会在意，他们已经笑过了，想要继续笑的话，只需要再把秋远的这场演出拿出来重播就行了。
    他们会记住站在舞台上的秋远，永远的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