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所有心血付之东流

    北落师门，处羽林西南，犹如天军之门也。
    擅长星象的观星者都有熟悉‘北落师门’这个名字。
    这是三界之外一颗极为类于似太阳星的诡异星辰。
    它的四周围绕着一圈又一圈圆盘星云，看上去犹如一扇巨大的军门。
    但是有心者如细心观察，会发现它像是一只恐怖的红色眼睛。
    观星者盯着它的时间若是久了，它也会盯着你看，令人毛骨悚然。
    无论是人界还是天界的观星者，都惧怕这颗耀眼的星辰，称之为邪星。
    亿万年来，这颗像是邪恶之眼的北落师门，就如监视者一般，就这么默默得注视着三界。
    更令观星者感到恐惧的是，这颗藏于混沌中的‘邪恶之眼’还时不时得会失去行踪。
    这足以说明这是一颗有生命的星辰，能在大千宇宙中来去自如。
    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位同样名为北落师门的混沌贵族站在这里，不禁让人想起了那颗与他同名的邪星。
    莫非那常年监视着三界的邪星便是这北落师门的本体。
    不管怎样，眼下的气氛已是极其压抑。
    北落师门不经意间，他体表释放的混沌之力弥漫在四周，令羽尘他们只感觉全身像是被厚厚的被子包裹着，呼吸困难。
    周围的灵气越来越稀薄，逐渐被混沌之力所替代。
    对于凡人来说，三界灵气有益身心，但混沌之力却是混沌之域的产物，如同异毒一般，为天地所不容。
    混沌之力像是能短暂促人体潜能的兴奋剂，但剂量过大了，却对人体危害极其巨大。
    北落师门不经意散发出的混沌之力，对于凡人来说已是严重过量。
    而且这些混沌之力，只是北落师门体表被动散发的，它也并没有想要对羽尘他们动手的心思，因为附近这些凡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手。
    双方的级别差太多了。
    羽尘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在场的人，哪一个在凡间不是一等一的存在。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哪怕随意一个举动，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混沌贵族可是是天道圣人都畏惧的存在，杀死凡人或许只需一个眼神而已。
    羽尘他们站立原地一动不动，不敢逃，也不敢战，甚至连话也不敢多说，只是静静得等待着一线转机。
    静静看着北落师门与眉仙子争锋相对。
    只听北落师门与眉仙子漫不经心得交谈着
    “杨眉，我如今离你不到百步。这个距离，你是逃不掉的。”
    羽尘他们此刻已是心如明镜，曾经所有的谜团，如今终于水落石出。
    敌人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搞了那么多的幺蛾子，原来只是为了将北落师门送到距离眉仙子最近的地方。
    只有这个距离，他才能控制住眉仙子，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脱。
    看样子，北落师门对于击败眉仙子这位三界守护神，似乎很有信心。
    不知怎么，此刻眉仙子的目光突然望了羽尘一眼，温柔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无奈。
    然而眉仙子却是回怼北落师门：“我能在这里等着你，自然布置好了一切。不信你可以试试。”
    北落师门见眉仙子如此有信心，不禁心中有些疑惑。
    莫非她真的有对付我的法子。
    北落师门虽然狂妄，却也谨慎。
    他环顾四周，绽开锐利的混沌之眼，迅速看透了周围的一切。
    眉仙子确实在附近布置了很多极其厉害的布局，是用来对付混沌贵族的。
    但这一切都不足以击败北落师门。
    北落师门有这个自信，若两人真的就此开战，就算眉仙子用尽所有法子，也无法击败自己。
    眉仙子的落败只是迟早的是。
    因为她已经老了。
    混沌生命的厉害之处，是它们可以肆无忌惮得吞噬其他生命体和能量体，吞噬它们的力量，用于增强自己和维持自己无限的寿命。
    处于食物链顶层的混沌生命体，甚至可以吞噬掉整个三界。
    曾经的北落师门与眉仙子实力相当，半斤八两。
    但如今的北落师门经历亿万年磨练，不知吞噬了多少其他生命体和能量体，实力早已成倍增长。
    而眉仙子生性善良，早已放弃了以吞噬其他生命的途径来增强自己，停滞不前很久了，寿命也不再是无限。
    加上为了维持三界稳定，亿万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消耗自身力量。
    终于，身为混沌贵族的她老了，寿命也快到了尽头。
    如今在永远保持巅峰状态的北落师门眼里，眉仙子已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所以才会对眉仙子说出来那句感叹：“杨眉，你老了。”
    而在眉仙子眼中，北落师门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想必这些年来，他也不知道残忍吞噬了多少生命。
    此消彼长，眉仙子已落下风。
    但眉仙子气势不改，让北落师门很是疑惑，迟迟不敢动手。
    所有人都以为眉仙子部署了那么久，应该有一战之力。
    但此刻只有羽尘一个人了解了眉仙子此刻的心理状态。
    眉仙子在虚张声势，她根本没有能力击败北落师门。
    确实，正如众人所知，眉仙子大肆布局用于应对混沌贵族，已经很久了。
    以眉仙子这谨慎的性格，一切按理说应是万无一失的。
    然而羽尘却清楚眉仙子的布局中，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疏漏。
    因为羽尘自己，正是整个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极为关键。
    当羽尘适才看到眉仙子望向自己时的眼神时，心里就明白了一切。
    她那无奈的眼神，绝望得让人心疼。
    “哎，孩子长大了，也学会了心术不正。可是你的一时贪念，却是让我亿万年的布局毁于一旦啊。或许这便是天数吧。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这是眉仙子几天前，在满是神像密库中的一声叹息。
    值此末世危机，羽尘已经完全明白了眉仙子当时那声哀叹的含义。
    原来百年前，眉仙子在凡间给予自己的师傅李道子大量好处，将他培养起来那一刻，就已经算到了，李道子将来的大徒弟会成为这末世决战的关键棋子。
    而她花了无数精力，为羽尘量身订造的那尊神像，也是这一战的关键。
    眉仙子没有能力击败北落师门。
    但是羽尘非常特殊，他对于灵气把控，三界无人能比，一旦有百分百契合的神像肉身加持，携有无尽混元道力，实力强悍，无可想象。
    或可借此与混沌贵族一战。
    而眉仙子加上操纵神像且拥有混元道力的羽尘，二人联手，加上其他布局，那击败混沌贵族的成功率就会大大增加。
    这才是眉仙子真正布局。
    然而，眉仙子千算万算，却没能算到她为羽尘量身订做的神像，竟会被元始天尊暗中取走了。
    以至于所有布局毁于一旦，所有心血付之东流。
    如今北落师门突然降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与之对战了。
    此刻的羽尘对北落师门毫无威胁，也已无法再帮到眉仙子什么忙。
    这场终极决战，怕已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