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抉择

    林千载蹲在草丛之中，将药服下，他原本以为药会很苦，谁知道这药有股酸梅的味道，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耐心等待，他面前的蜗牛都爬了过去，林千载一点事情也没有，林千载感觉自己被骗了，刚站起来，脑海里再次响起轰鸣声。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自己的胃爬了出来，林千载倒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上也开始疼痛起来，如同蚂蚁一般的东西，从他的皮肤往嘴中爬去。
    林千载地上嘴长的老大，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没过多久，一群白色的虫子，从林千载的嘴里流了出来，汇聚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林千载这才恢复了意识，他看到了自己经历的事情。
    “你踩到了我们暗界联盟的底线，但盟主只是让你滚回去，至于祸斗的罪，我们也会追究，走了！”
    林千载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以及那把细长的禾刀，他知道是袭击了自己。
    林千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团已经化成脓水的东西，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安戮夜递给林千载一个水囊，林千载接过以后，看着上面的印记，直接倒在水里，漱了漱口，还给了有些小失望的安戮夜说道。
    “罗刹甲胄，是暗界联盟的士兵穿的，对不对！”
    安戮夜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自责，低声说道。
    “是！您被灌的东西，是我们安石山庄用来给修士洗除记忆的迷药！”
    “你知道暗界联盟到底是做什么的吗？还有你怎么从奴檀香那里溜出来的？”
    林千载翻身上马，看着安戮夜询问说道。
    安戮夜眸光流转闪过一抹自豪，轻声说道。
    “他们分工细化，我只知道师父与他们往来密切，奴檀香我把她睡服了，她现在应该还在迷糊状态，我就过来找公子您了！”
    林千载听前半句神情复杂，后半句眉头一挑，看着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安戮夜，拉着马儿靠近了安戮夜，极其认真的问道。
    “你不是女子？”
    安戮夜脸一红，她推了林千载一下，结巴说道。
    “我这不都是为了您吗！我就把……把……一些以前偷看的，乱七八糟书上东西都用了一遍，就……成功了！”
    林千载哈哈大笑，看着耳朵都红了的安戮夜竖起大拇指说道。
    “厉害厉害！”
    安戮夜鼓起腮帮子，看着林千载拉回了话题问道。
    “那公子接着来该怎么做？暗界联盟牵扯甚广，凭您自己，不是蚍蜉撼树吗？”
    林千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摸出来打开一看，自己的怀里竟然被塞了一个地图，地图上的标注依旧如故，林千载看着周围的环境，对着安戮夜询问道。
    “这里是哪儿你知道吗？”
    安戮夜，看着周围的环境，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牍商国的边界，咱们没有去城池，而是绕路而行的！”
    林千载在地图上寻找，看到了一个被标注的地方，昆鹏山。
    “咱们就去昆鹏山！他回去了，我也要去把他的路走完！”
    安戮夜伸头看了看林千载手里的地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骑马开始赶路，直奔昆鹏山而去。
    林北醒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龙窟之中，他的床榻边，趴着两个熟睡的人。
    “楠丰，夫诸，回去睡吧！”
    林北轻轻拍了拍睡着的人，轻声道。
    夫诸睁开眼睛，赶紧起身行礼道。
    “龙祖，您醒了就好！夫诸不累的！”    楠丰也赶紧行礼道。
    “龙祖，暗界联盟欺人太甚，要不您下令，我去购买大量药物甲胄，咱们和他们开战！反正安石菩提，奉君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咱们怕什么呢？就像当年一样屠戮人间，让他们知道咱们山灵，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
    林北捏了捏楠丰的脸，叹息一声道。
    “还是和当年一样好战！喜欢掠夺！安石菩提没了，奉君没了，还会有下一个人来，暗界联盟的盟主，不是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上了吗？他豢养了一个，把我都蒙骗过去的武夫，修缮结界，保护好我们的家园，有人会帮我们的！”
    楠丰后撤几步，跪在地上拱手行礼说道。
    “龙祖莫不是指望那个骗子？我这几天打听了那个林千载，他在人间界一直坑蒙拐骗我们山灵，甚是可恶，最惨的一个，他被打劫走了四颗彩木啊！”
    林北自己都被逗乐了，他坐在床上，抬手示意楠丰起身说道。
    “按我说的去做！我向你保证，这口恶气，绝对会出的！”
    楠丰咬了咬牙行礼离开，夫诸也行礼准备离开之时，林北叫住了夫诸又道。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要让你的女儿，见到林千载，也不要让你的女儿去沾染人间气！听明白吗？”
    夫诸拱手行礼，点头答道。
    “龙祖圣明！”
    林北笑容满面看着夫诸离开，等到听不见一点声响后，双手掐诀，让自己的床边起了一道法门，走了进去他坐在一个草原上，看着面前的坟墓，放生大哭，哭累了以后，他又开始看着面前的坟墓开怀大笑道
    “修炼多年，就算披上了人皮又怎样，你现在知道我是对的了吧！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不是死了都要守护人吗？不惜一切代价，让奉君过来将我镇压！谁会记得你的名字，谁会知道有一个俎虎，为了人，将自己献祭了出去！只是为了守护人间界！你有本事，你说话啊！你说话！我已经这么多年没来了！沙漠都让你变成了草原，你出来！你出不来！”
    林北说完以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之时，草原突然传来一声虎啸，他僵硬转过身子，一只银白色老虎趴在坟上，歪头盯着自己。
    “是你吗？俎虎南羌？”
    林北颤抖着嘴唇，向前走了几步，鼻子一酸说道。
    “算是吧！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执念，为了等你来，向我道歉！并不是让你向我哭的！”
    俎虎南羌，从坟丘上跳了下来，围着林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后，开口说道。
    林北伸手想要去抚摸，可他的手穿过了这只银白色的老虎，林北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俎虎南羌又说道。
    “这个世界，龙骧虎跱，代表着天道的黑白，我的命该是这样，又何必去求呢？你花费心思去让我和你一样，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我的好哥哥！”
    “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些没有用的屁话，是不是我一直不肯道歉，就能够一直见到你！”
    林北握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银白色老虎，咬牙问道。
    “那就不上道了啊！总有一天，您会放下执念，和我一起再看人间春色，哥哥，俎虎南羌，会一直等您！再会哥哥！”
    银白色老虎，离开了林北，趴在了自己的坟丘之上，双眼闪烁着光芒，缓缓消失。
    “你不许走！你不许……你不许走啊！”
    林北跑到了坟丘之上，想要抓住消失的光芒，奈何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趴在坟丘之上，捂着脸哽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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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载下了马，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如同大鹏展翅的光秃秃岩石大山，将地图拿了出来，看着上面只有两个字的批注，怔怔出神。
    安戮夜也下了马，走到了林千载面前，看着昆鹏山，旁边书写的抉择二字，开口说道。
    “听他们说，昆鹏山以前香火供奉不断，可后来，昆鹏山君的爱妻离开了人世，昆鹏山再也没有了生机勃勃，荒凉一片，竟然是真的！”
    林千载看向安戮夜，感觉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便问道。
    “那你说的昆鹏山君，他的术法是什么？和抉择有什么关系？”
    安戮夜，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昆鹏山君，他的术法，是让迷途的人找到能够选择的路，看岁月阴河！说正直些是导人向善的术法，说邪恶些是教人逃避本该走生老病死的旁门左道。”
    林千载大概明白了意思，收起地图，便直接往山上走去。
    安戮夜看着林千载离开，再次说道。
    “公子真的要去看？”
    林千载回头看着搓手，低头的安戮夜，笑了笑说道。
    “你要是不想去，就待在这里，我是要去看看的！”
    安戮夜想了想，开始跟了过去，她抬头看着林千载，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我想看看公子，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林千载看着安戮夜，伸手捧着她的脸，安戮夜缓缓闭上了眼睛，林千载看着她撅起的小嘴，捏住了以后，笑着说道。
    “果然还是贪我身子！”
    安戮夜睁开眼睛，气的饱鼓鼓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去！马上回来！”
    安戮夜知道自己暴露了，推开林千载就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坐在地上，不理林千载。
    林千载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奔跑了起来。
    沿途上，树木变得越来越稀少，直到只有一条落满灰尘人工修建出来的小道。
    上到半山腰，林千载看到了一座倒塌的庙宇，殿中只有一个石像洁净如新，这个石像是个，给人感觉十分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仙人。
    林千载继续赶路，跑到了山顶之上，他看见了一个盘腿坐在不远处，花白头发的儒衫男子。
    林千载还没上前几步，那儒衫男子，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林千载面前，从手里拿出了一黑一白的两个卷轴。
    “叨扰了！我是林千载，受朋友给的地图，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他想要的线索。”
    男人看了眼林千载，只是将手抬高了一些，依旧没有说话。
    林千载有些诧异，他又想到图上的解释，手伸到了黑色卷轴的面前，可迟迟没有下手拿。
    男人看着林千载纠结的样子，便想把白色卷轴丢掉，林千载看着卷轴飞出去的时候，想明白了便伸手抓住了白色卷轴，男人这时后，才开口说道。
    “打开看了以后，不可言论，不可传诵，阅后即焚！”
    林千载点了点头，解开了卷轴的绳子，吞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喉咙，缓缓打开了卷轴，卷轴之上，什么也没有，白纸一张，林千载有些疑惑，还没开口请教，手中的卷轴就冒出了蓝烟，燃烧起来。
    林千载环顾四周，那个男人早已经不见踪影，林千载发现了地上还有一个黑色卷轴，思考了片刻，脑海里传来一句话。
    “灰色！”
    林千载恍然大悟，对着四周拜了拜转身下山。
    林千载回到了山脚下，安戮夜小跑过来，看着林千载面带笑容，询问说道。
    “抉择了！看到了什么？”
    “黑白以及交融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