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丧家之犬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王阳对于屠龙刀自是最熟悉不过。在倚天的世界，因为这把刀引出了多少惨剧。除了这前十六字之后，后面还有“倚天不出，谁也争锋”八个字。
    不过，倚天剑的关注度，明显就差了一大截。
    追究其原因，其中一点估计是倚天剑早已经有主了，并且是被强大的峨眉派所有。屠龙刀是无主之物，谁都可以争抢。
    更为关键的是，“号令天下”这四个字太有诱惑性，太梦幻。
    想象一下，你抱着屠龙刀往武林中一站，指着少林方丈让他帮你揉肩，让武当掌门帮你捶腿，让昆仑派掌门帮你洗脚，让峨眉派掌门……
    爽就一个字，并且，人家还莫敢不从。
    这样的事真可能发生吗？没人想过，就算怀疑也暂且不管，先将屠龙刀抢了再说。
    别人都在抢，你不抢，你傻啊？于是，这些年来，武林各大门派中人一股脑地都忙着去抢刀。很多人抢着抢着，把自己的脑袋给抢没了。
    王阳心里暗暗感叹，虽然他的乱入改变了不少原来的事情发生，但屠龙刀还是出现了。
    要知道，屠龙刀乃是独孤求败遗留的玄铁重剑熔解重铸，当初被陆展元从剑冢强行抢走。在襄阳一战中，陆展元逃跑中将这把重剑遗落，而他忙着追人也没有太在意。
    由此看来，这把重剑后来还是落到了郭靖手中。
    在襄阳城被攻陷之前，为了保存抵抗蒙元的希望，郭大侠重铸成为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将武穆遗书以及武功秘笈分别存放入刀剑之内。
    谁知屠龙刀引起武林中轩然大波，死伤无数，想必非郭靖大侠所意想到的。
    “屠龙刀！”
    华山二老均是眼前一亮，瞪大双眼望着西华子。众华山弟子也都眼神发光，充满着强烈的好奇。
    只要是武林中人，就没有不知道“屠龙刀”的。
    费如山试探的口吻，问道：“西华子，莫非屠龙刀到了你的手上？”
    西华子为了求生保命，提起“屠龙刀”，见果然令众人一个个那么心动。他道：“如此宝刀，我哪有福气得到手？不过，我却知道屠龙刀的下落。”
    费如山追问道：“在何人之手？”
    “在……”西华子忽然停顿下来，道：“要想知道不难，不过……”
    费如山自然明白西华子话中的意思。如果有机会得到屠龙刀，饶了这家伙的性命，倒也算是很划算的买卖。当然，他们不敢做主，均向王阳望去。
    王阳道：“这算什么秘密？屠龙刀不就在谢逊手中嘛。”
    “谢逊！”华山二老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他们亦感到困惑，不明白王阳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莫非是随口猜测的？然而，再看西华子目瞪口呆，就像是底裤被扒了一般。
    西华子本想凭靠这个秘密当自己保命的筹码，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他感到很挫败，很沮丧。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王阳，道：“这个当然算不上什么秘密，当年天鹰教玄武堂堂主白龟寿在王盘山昏迷过去，才保持头脑清醒，知道屠龙刀被谢逊所得，虽然他矢口否认，极力隐瞒，但还是无意间泄露了出去。”
    费如山奇道：“为何我等从未听说过此事？”
    西华子道：“此事鲜掌……鲜于通是知道的，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华山二老对视一眼，均想：看来鲜于通对他们早有异心，这才故意隐瞒不说。费如山道：“既然这件事不是秘密，屠龙刀更不在你的手上，那你似乎没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本。”
    “且听我继续说下去……”
    西华子道：“这些年来，武林各大门派都在寻找谢逊的下落，可惜无人能找到他，只当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然而，不久前这件事出现重大转折——”
    费如山急切追问道：“什么转折？难道谢逊他……出现了？”
    西华子笑了笑，道：“要想知道，除非你们能答应放我走，我才会告诉你们，否则的话，就杀了我吧。”
    在他看来，事关屠龙刀的秘密，华山派就算再想杀他，想必也会掂量掂量。
    见华山二老一脸犹豫，西华子心中更是得意之极。
    “杀你？”忽然，王阳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华子，道：“好啊。”说着猛地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西华子临死之前，一脸懵逼：为什么？我可是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呀。为何还要杀我？
    华山二老见西华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均是大为变色。一直以来，他们见王阳都是一团和气，是个谦谦君子，动起手来，竟然如此杀伐果断。
    可是，西华子一死，关于屠龙刀的秘密怎么办？
    华山二老均是一脸茫然地向王阳望去。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道：“岳师兄跑了！”，二人扭头望去，果然就看见岳卓尔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这家伙原以为有西华子等人撑腰，定然可以夺到掌门之位。
    谁知道，就连西华子等人也都性命不保，一看局势不妙，他马上撒腿就逃。毕竟，身为华山弟子与别派中人勾结，图谋不轨，行为极其恶劣，必然会受到严惩。
    华山二老亲自出动，将岳卓尔抓了回来。
    “岳卓尔，你可知罪？”费如山怒叱道。
    岳卓尔双膝一软，扑腾跪倒在地，一脸惭愧之色，道：“弟子知错了，我不该勾结昆仑派那群人，我不该贪图掌门之位，弟子罪该万死，不过念在这些年来，弟子也曾有过几分苦劳，还请饶我一命，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费如山叹息一声，道：“岳卓尔，你真是好糊涂，引狼入室，就算让你当了掌门还不是做人家的傀儡？罢了，看在你也是一时糊涂，已经有了悔意，现废了你的武功，从此逐出我华山派。”
    岳卓尔愣了下，凄然道：“多谢不杀之恩。”
    费如山伸手一指点在岳卓尔的身上，顿然废掉了其身上的武功。
    被逐出师门，可谓是极为严厉的处罚，今后便如丧家之犬一般，受尽别人的歧视。被废掉武功，更是雪上加霜。
    在众人冷漠的目光下，岳卓尔孤零零地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