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誓言！

    嗡！
    王冠本来是虚幻的物品，此刻却仿佛拥有了形体和重量，如同加冕般，被女人戴在林肯头上，瞬间一股无形的波动席卷全场。
    啪啪啪啪......
    无数拍击的声音响起，吓了奈丽一大跳，仔细看去，却是不知道多少惨白的手臂从祭坛中出现，落在祭坛的边缘，似乎其中的尸体要爬出来，却始终无法冲出，只能无力的拍打着地面。
    而踩着手臂阶梯走出的林肯，头戴王冠，神情肃穆，每往前一步，身前的怪物就像后缩一步，同时体型变小一部分，里面指甲手掌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纷纷被挤出，只剩下纯粹的灵体。
    啪嗒，啪嗒。
    一时之间，林肯的脚步声如同具备魔力，一举盖过了所有声音，回荡于整个地下洞穴。
    到最后，林肯走下祭坛的时候，面前原本庞大的怪物，已经变成了只有公交车大小，纯粹半透明的灵体蜷缩在一起，但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灵体的全都是由一张张人类的脸庞所构成，数量难以计数，不知是数万，还是数十万。
    这是由无数人的残存的灵魂，破碎的意识所酝酿出的恐怖存在，已经超脱了恶灵的范畴，放在任意一个世界，都足以屠灭城市，甚至是摧毁一个国家，是怨念，不甘与绝望的扭曲产物。
    面对这样的怪物，如果想要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
    而想要操纵它们? 则需要更加苛刻的条件。
    这样一个由无数灵魂形成的泛意识，有的混混沌沌? 根本不会有任何自我? 存在的目的就是破坏和杀戮，但这个怪物显然不是如此? 因为它会追击，拥有隐约的思考能力? 证明在其当中? 一定存在一个主导的核心意识。
    而这个怪物的核心，很显然就是躺在祭坛底部，那滩黑水中的美丽女人，而那滩黑水? 本质上就是孕育这些灵体的场所? 也可以说是各种扭曲负面力量的实质化产物。
    所以林肯搞定了那个女人，就等于是搞定了眼前这个怪物，这也是他走一步，对方就退一步的原因。
    它畏惧的不是林肯，而是出现在他背后的那个美丽女人。
    “以梅丽尔女皇的名义? 我与你缔结永恒的契约，臣服于我? 帮你完成复仇的愿望！”
    林肯站在怪物身前，伸出一只手来? 身后的女人也同步伸出手，两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极为诡异的回音? 回荡在整个岩洞之中。
    “复仇？”
    这个灵体怪物体表? 无数面孔紧闭的双眼似乎被触动，开始蠕动起来，散发出紊乱的精神波动。
    “复仇！”
    下一刻，这些面孔的双眼霍然睁开，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抬头看到林肯头顶的王冠，纷纷发出杂乱的尖啸，一张张面孔开始脱离，拖曳着流溢的灵光，环绕着林肯，就像是无数萤火虫飞舞，甚至将林肯的身躯彻底掩盖，形成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暴。
    “女皇陛下！”
    “复仇！”
    “杀了他们！”
    “......”
    经历漫长的岁月后，这些面孔所代表的灵魂，似乎短暂复苏过来，杂乱如山呼海啸的声音浮现，远处的奈丽面露痛苦，忍不住捂住耳朵，再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离林肯远远的。
    这些灵魂的咆哮混合起来，不亚于一次大威力的灵魂波纹冲击。
    林肯被围在其中，所遭受的冲击更为强烈，不过他的灵魂强大无比，只当是清风拂面，反而抬起头，与这些面孔对视着。
    “你们的加起来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混杂无比，只有将这股力量交予我，才能够帮助你们完成复仇的愿望！”
    他冷静的散发出精神波动，与这些灵魂交流。
    “复仇！”
    “我们需要复仇！”
    这些灵魂更加狂暴，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林肯淹没。
    “我们相信女皇陛下！”
    “但你需要发誓！”
    “没错，你要发誓！”
    “发誓为我们报仇！”
    他们思维短暂的回归，不足以思考更多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好骗，相反已经是灵体的他们，天然能够分辨真假，如果林肯说谎，那么将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无数面孔都安静了下来，等着林肯的回答，围绕着他不停转动，这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但想要得到这股力量，也需要付出更加恐怖的代价。
    “我发誓！”
    这种时候，林肯自然不可能迟疑，语气颇为郑重的开口说道：
    “我会为你们报仇，杀光所有的异族，用鲜血和尸骸，痛苦与绝望来回报你们，将你们曾经遭受的一切，都还给它们！”
    “我发誓，将于整个世界的生者为敌！”
    “不死不休！”
    林肯表情郑重，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在这些灵魂心底轰然响起，而他的诚意，也同样被这些灵魂所感知。
    嗡！
    誓言落下，这些灵魂仿佛同时定格了一瞬，下一秒仿佛泥牛入海，突然嗡的一声，全都朝着林肯体内钻去，巨大的龙卷风暴向内开始坍塌，无数层叠的声音浮现于空气中。
    “契约成立！”
    唰！
    难以计数的灵魂形成风暴，倒灌入林肯体内，而他则是张开双手，迎接着这些灵魂的到来。
    虚空在扭曲，恐怖的邪恶开始滋生，无数亡者的怨念拥有了承载，在林肯身后形成不可名状之物，半透明的触手飘舞，逐渐将林肯身后空间映衬出一片星空，像是分割出另外一个世界。
    嘶！
    远处的奈丽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背后发毛，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自心底浮现，就好像看到了生灵的天敌，几乎有种掉头就跑得冲动，好半天才抑制下来，却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望。
    “力量的感觉！”
    林肯闭眼仔细感受着，突然伸出一只手，朝着面前轻轻一拍。
    轰隆！
    空气中顿时爆发出刺眼的灵光，数条半虚幻的灵体触手随着他的动作落下，顿时在地面留下两道深痕，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