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开小灶

    “这个法子更好。”颜成涛听明白了，秋味食肆除了大堂的十张桌子，还有楼上的六个包间，按着桌子结银钱，有木牌子在也不需要小伙计记，这样基本不会出错。
    “那如果别人仿制了木牌，其实没点菜，却拿出来了木牌……”贵子把心里想得说了出来，可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傻了，“嘿嘿，我糊涂了，只要拿出了牌子，就要付钱的。”
    “这法子听着很好呢。”贵子补充道，看向祁九里的眼神有佩服也有忌惮。
    祁九里倒是有些理解贵子的心理，不过只要她不在意，难受的就是别人啊。
    忙活加动脑一上午，祁九里吃上了来古代的第一顿午饭，为了跟客人的时间错开，秋味食肆巳时两刻就吃午饭了，轮着吃，都在后院。
    一大碗韭菜炒鸡蛋，一盆子醋溜白菜，一大盆泛着油光的土豆汤并一大碗有一些肉沫的炒莴笋，主食是高粱米饭，加了红薯块。
    祁九里坐下的时候，蒋厚春端了一盘子过来，里面是三个二合面馒头，“九里，这是你的，你早饭没在食肆用，这些你拿着，中午吃也好，晚上带回去也成。”
    “一个人有这么多馒头？”祁九里有些意外，就算是成年人，早饭能吃上两个厚实的馒头已经是饱餐一顿了，自己却分到了三个。
    “一人两个，但别人都喝粥吃菜了，你没有，所以有三个。”蒋厚春笑着解释道。
    “多谢蒋叔。”祁九里笑着道谢，晚上回家给哥他们带去。
    其他吃饭的伙计看到有人心里一酸，有人报以笑容，倒是没人说出不好听的话，毕竟早上吃了人家的煎饭糕，那可是又有油水又是精贵白米。
    祁九里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每个人多少有些小心思，给自己多盛些高粱米，少装几块红薯，多吃几口鸡蛋的也不少，不过倒也都算识相，给后面没来吃饭的人总是要留些好饭菜的，祁九里吃得也蛮欢乐。
    吃过午饭，祁九里就忙碌起来了，因为秋味食肆客人陆续来了，见识到座无虚席的场景，祁九里也是有些振奋，她偶尔迎个客人，端个盘子，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牢记刚刚拿到的价目表。
    等小伙计领着客人来结账的时候，祁九里几乎能不看价目表知道价格了，算账一算一个准，倒是让来吃饭的客人稍稍侧目。
    当然一开始也是有客人不信任祁九里的，年纪这么小，能算好账，可是一连算对了好几桌，在客人自己也算过后，才知道她的厉害。
    不过大多数客人都是熟客，他们对秋味食肆的价位很是了解，来吃的时候只要一点菜，自己都知道需要花费多少银钱，所以祁九里开口就给算了真确的数目，他们是赞叹的，直呼颜成涛招了个好的。
    第一天的忙碌祁九里虽然有些不适，倒也没出什么错，在外人眼里还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过祁九里自己是烦躁的。
    大堂里闹哄哄，什么味儿都夹杂着，她第一次从事服务行业，其实是不适应的，脸蛋儿都笑僵了。
    忙过中午的热闹时刻，秋味食肆稍微清闲了些，下晌的时候大堂没什么客人吃饭，蒋厚春就叫了祁九里去后厨，让她帮忙尝味道。
    祁九里是欢喜的，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开小灶啊，而且蒋厚春的厨艺那是没话讲，所以祁九里下午吃到了豆沙馅饼、椒盐排骨还有一碗猪肚鸡汤，汤头奶白带着微辣，祁九里觉得自己吃到了白胡椒的味道。
    “胡椒？”祁九里凑近低声说道。
    蒋厚春眼底一亮，“果然九里知道。”
    祁九里笑了笑，“说实话，我没尝到味儿，还真把这味香辛料给漏了。”
    “我去县城的医馆买了不少药材回来，我都自己尝过味道，问过大夫，也研究了几味药膳，过几日打算推出，带有香辛辣味道的药材，我又发现了几样，这个猪肚鸡汤里放了一些胡椒，味道特别好。”蒋厚春笑吟吟道。
    因为对调味的新开发，蒋厚春现在对厨房里的事越发热衷，他觉得蒋家菜谱能在自己手里添厚不少。
    晚饭时间，秋味食肆依旧有不少客人，等祁七竹和祁八松背着书袋子来找祁九里的时候，祁九里还在忙着算账呢，两人足足等了两刻钟，祁九里才慢慢空闲下来，颜成涛就让祁九里先回家。
    蒋厚春热情地给祁九里打包了晚饭并早上的那三个馒头，早上拎来的篮子，晚上依旧满满当当。
    祁七竹一路上都有些沉默，祁九里笑着说了今儿的喜闻乐见后才发现，“哥，你怎么了？”
    “食肆、酒肆晚上的生意好，下工就晚，这份活计不适合你，如果只是当账房学徒，哪家铺子不能做。”祁七竹说道。
    “哥，现在白天越来越长，等到冬日的时候，不成就住镇上嘛，你和八堂哥也住，让十香和十一也住过来冬日里反正也不用怎么侍弄田地，在家也是猫冬，在镇上猫和在祁连沟猫一样嘛。”祁九里说道。
    “更何况今日在秋味食肆我过得很充实，还吃到了不少好吃的，蒋叔对我很好，我可是能开小灶的人。”祁九里沾沾自喜道，“诺，这一篮子好吃的在，晚饭也几乎不用怎么做菜，等会儿八堂哥也带些回去给大伯和大伯娘他们一块儿尝尝。”
    为了早些到家，三人比以往走得快了些，大半个时辰就到了，不过天也彻底黑了。
    “九里？”三人一到村口，就有几道人影走过来，祁山、池灵苗还有祁十香和祁十一。
    “姐（大姐）你终于回来了。”祁十香和祁十一神情委屈着跑上去抱住了祁九里，祁九里有些心酸，他们俩怎么搞得有些像留守儿童。
    见到人也就放心了，祁九里把篮子里的菜随即拎了两封给祁八松，然后兄妹四个回家了，祁十香点了油灯，拆祁九里带回来的饭菜，好家伙，一只鸡腿、一封凑在一块儿的蔬菜，还有一大包的二合面馒头，足足六个。
    就着热乎乎的粥汤，吃着馒头，四人轮着咬鸡腿，晚饭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