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四目相对，就很尴尬！

    这是....
    “老爹？林富贵！”林当一下叫了起来，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急切地问：“老爹，你在哪儿？是你吗？”林当吼完这句话，不由屏住了呼吸，她生怕没人回应。
    结果，如她所想：沉寂，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并没有人回答她，刚才的声音也仿佛是林当自己的幻觉一般。林当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想念林老爹，从而产生的幻觉。当然，事实并不是，林老爹的声音真实存在的！她不会认错自家老爹！永远不会！
    林当渐渐做到凳子上，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讨厌死了，这样骗人真的好么？好玩是不是？”
    “当当，别哭！”
    林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嘟囔一句：“谁哭了，要你管，你怎么又出来了，怎么不藏起来？”话说一半，林当的心立刻又悬起来，她生怕人再不出现，再次消失！
    好在这回倒没有让她久等，不多时就听见那个熟悉得让林当就要流泪的声音说：“当当，我...”
    “林富贵同志，欺骗组织是不对的，我已经猜到你了，放心吧，我是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任凭泪水在脸上横流，林当还是很认真地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的跟那头蠢驴说的那样，我失去了记忆，但是，不管怎样，我想听真话！”
    只有知道真相才能想办法让自家林老爹从系统中出来，只要有一点办法林当都想试试。
    沉默了一瞬，声音响起：“当当，你不用做什么，只要你这一世过得好，老爸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到底，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了你！”
    林当急了：“你又当爹又当妈的，你哪里错了？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林当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家老爹，包括林富贵同志他自己。记得还是小时候，邻居家孩子不懂事和林当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林当一旦惹恼了对方，就会有人戳林当的痛处，说的最多的就是：“林当是个没妈的孩子。”对于这些碎嘴的人，林当一般都是用拳头解决。小孩子们一般知道自己理亏打也就打了。不过，有一回林当拳头没收住，一个孩子被打出鼻血了，就哭唧唧回去找他妈告状，林富贵这才知道，自家女儿在外头被人给歧视了。林富贵本就护短，更何况女儿本来就受委屈了？
    林当到现在还记得她老爹回怼那家人的话，他说：“你家孩子嘴欠该打，我这是才知道，要不然我会打到你家去，你信不信？”
    那熊孩子的妈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家长居然这么豪横，自家女儿打了人居然还能这样护短的。一时间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指着林当说：“护着吧护着吧，这样娇惯孩子，你家这么凶的小丫头当心嫁不出去。”
    林富贵当时就给怼了回去：“我家孩子就要娇惯怎么地了？孩子省心值得我娇惯，谁像你家熊孩子那样？至于我家闺女嫁不嫁出的更不劳您操心，反正我自家养得起。就怕你家儿子这么熊将来打一辈子光棍，还要吃你老本，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林当知道自家老爸根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都是因为她这才怼人。不愧是她老爸，那人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一个大人居然跟她家熊孩子说了一样的话，她说：“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说完偷偷看了眼林富贵的大个头，逃也似地溜走了。
    林富贵对着那对母子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恨声说道：“我既是爹又是娘，保管把我家林当养得比你家儿子强！”
    小林当十分之感动，也不知道触发到了她哪里，从此以后，林当都喊林富贵作：“林老爹！”
    往事如潮水般纷杳而来，林当的嘴角微微上翘，纵使眼角都是泪花，却因为回忆往事而显得格外的动人，还掺杂着幸福的味道。也许是林当感染到了他，林富贵的声音徐徐响起，他说：“当当好女儿，你长大了懂事了，老爹看你这样真是很高兴。”
    林当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老爹，以前都是你照顾我，顾忌我的感受。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对了，老爹，你知不知道，小狼和小琳琳是我的孩子？”
    这话林当说出来一点没负担。毕竟从前林老爹虽然没有催着她结婚，却也很眼馋别人家的孙子孙女，如今外孙外孙女都有了，林当都不用问就知道林老爹很高兴。只是有个问题：她不好解释自己怎么生下的小狼和小琳琳，毕竟她可不记得四年前的事情了。
    “那两个孩子果然是你的？”自从明确了身份，乱娘这个副本或是补丁一样的存在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林当想起小犟犟当初曾经故弄玄虚地表现出抗拒乱娘的样子，心里不禁开始冷笑。一个两个的，都没有一头驴坏！且先让他舒坦几天，做他们私小厨的吉祥物吧，反正总有她卸磨杀驴的时候！
    “四年前，你有个时候经常嗜睡，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后来渐渐不记事，专家说你得的是海尔默茨综合征...”
    也许是想起了四年前的痛苦，林富贵的声音渐渐低沉起来。
    “我不信，求医问药，还曾经去普陀山寻过大师，大师说你得的是离魂之症，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求了玉牌放在你身边，这四年你时睡时醒，醒来时就只记得我，偶尔在网上发表一些美食评论，要不是那个女人...”
    林当知道林富贵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自家的渣妈，当初明明她有机会救下自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不过她本性就渣，对她林当根本就不抱幻想。按说，自己得了那毛病，第一个该忘记的人就是渣妈才对呀。对于这一点林当很有些疑惑，她问林富贵：“那我为何还记得她和她的两个小崽子呢？”
    林富贵叹了一口气，他总不能说闺女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念念不忘的吧！不过，当初有了大师的玉佩，林当昏睡的时候少了很多，人也渐渐正常起来，要不是...
    想到那个女人对林当做出的种种举动，林富贵觉得自己后来对前妻做的那些事都有点轻了。
    “老爸，我谁都不怪，咱们也不用纠结那些不相干的人，从前我还有些愤愤不平，总觉得怎么能有当妈的这样对待孩子，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跟她就没有子女缘分，所以不提也罢。”
    林当只担心一件事：“那我现在会不会经常睡过去？还会记不起事情来？”林当虽然觉得自己目前一切正常，可是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就又犯病了。
    林当渐渐理清楚了思路，她因为离魂之症穿到了原主身上，阴差阳错的有了小狼和小琳琳。因为时睡时醒和离魂之症，所以小狼和小琳琳才会觉得自己时好时坏。现在想来，每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大棠这边的就是原主了，也不知道原主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反正对两个小孩很不友好，听林兰的口气，原主好似心仪四皇子，恐怕这也是原主不喜欢小狼和小琳琳的原因所在。
    至于林家家主，大棠这边跟自家老爹同名同姓的林富贵，为何会允许女儿生下个非婚子，估计跟云昶的身份有关系。虽然林当没有问过云昶的身份，但是端看他进出往来的属下就可知云昶的身份不一般。
    “不会，大师曾说也许机缘到了你就会恢复如初，现在看来大棠就是你的机缘。”林富贵的声音有些虚弱，林当听出来了，她担忧地说：“老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乱娘让她做的那些任务，譬如收集好评，比如查阅词条，林当将这些都说了出来，生怕漏掉一样。
    “你就只管做你喜欢的，老爹没事，休息一会儿就成。”
    “你快说，不然那头犟驴肯定会出幺蛾子的”林当焦急地说“咱们想法子从系统出来，老爹，难道你不想看看小狼和小琳琳？”
    其实林当心里有个想法，可是没有被证实，她不敢贸然行动。当然目前看来，稳定住自家老爹的性能，让他不要时不时就断电更加重要。
    真没想到自己跟老爹居然需要这样才能连线，林当心酸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如果她认不出自己的老爸，那是不是老爸这辈子就得待在那儿？而且，是不是只有自己认出老爹，林富贵才能跟自己相认？
    林当将这些问了出来，得到了林富贵肯定的答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头犟驴，虽然林当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又有怎样的目的，但是林当是绝对不会让它得逞的。
    该死的犟驴！
    “嗷呜嗷..昂昂昂！”
    说犟驴犟驴到，大约是遇到了云昶，傲娇了一半就又开始发出驴叫声，林当灵机一动，以后有什么需要犟驴的地方，只管上云昶！
    “是不是只要是对所做美食的好评都可以？”林当问自家老爹。
    “是！”
    林当分明听到声音里的虚弱和挣扎，她心里难过，却故作轻松地说道“老爹，你歇会儿吧，我也去忙乎去了。”
    这时，林富贵已经连个简单的“嗯”都没有了。林当眼睛发酸，她轻轻地在心底又说：“老爹，我会让你出来的，你放心！”
    琳琳朗朗响叮当私小厨现在声名鹊起，林当原本不过是佛系经营，可是现在需要集赞，就想着多上几个菜谱。好在那两个酸文拐醋的文人还不曾走，吃完他们家的葱油面，又想试试小狼和小琳琳喜欢的南瓜粥南瓜饼南瓜蒸排骨，还有腊肉小炒南瓜须。
    这些菜是林当专门为了两个小的不肯吃南瓜而想出来的。南瓜粥很简单，将削好的南瓜和小米放一块儿小火慢熬，放炉灶上让它一直咕嘟翻滚，就可以做南瓜蒸排骨了。小孩子都喜欢猎奇，林当选了一个圆溜溜的南瓜，然后用糯米拌了腌制过的排骨，一起放入掏空了瓤南瓜内，待锅中上气，就开始蒸制起来；至于南瓜饼就更好做了，林当洗完手刚要去揉面，就见云昶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因为大概知道了些前因后果，林当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云昶。要说他们不熟吧，分明两个人“合作”生了两个小团子，可要说他们很熟，林当认真算起来认识云昶还没超过半年。
    四目相对，就很尴尬！
    “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云昶仿佛看出林当的不自在，索性先开口问道。
    “你随便一说，我就随便一听。”林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哼哼：难道不应该主动交代过去？自己的身份，家里有几口人，有没有前女友，如果有，有几个都有谁？还有还有，他为何一副深藏名与利的高人形象，平时都靠什么为生？
    也许是烦心事太多，林当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将心里所想一一说了出来。不过既然都说出来了，也没什么。甭管他们以后如何发展，但是因为有孩子，总是将他们俩紧紧联系在一块儿，所以坦诚相见还是很重要的。
    咳咳，当然了，前女友啥的是选择题，可答可不答。
    云昶这一回却是很迟钝，他仿佛并没有看到林当脸上的尴尬，居然因为林当的这一席话，露出了欣喜之色来。
    林当就呵呵了，如果不是云昶这张脸还不错，她是真要生气的。
    “你从前也是这么问我的，虽然不是完全一样，屙屎前面的问题都差不多！”云昶的话犹如平地惊雷，雷得林当外焦里嫩，她旋即安慰自己：是了，自己跟他可是有故事的，按着自己的性子，事后问些问题也是正常。
    轻咳一声，林当决定将这个问题忽略不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