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买一送一”

    林当没想到林眉和四皇子还能有如此缘分，这算不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里头林眉若是没有小心思，没弄小动作，林当那是不信的。不过，这也算是圆了林眉的心愿吧。至于林兰，林当其实是没想到的，不过，听秦世仁那话里头的意思，林兰那就是买一送一。自然，这其中又是一段狗血大戏。
    听说，四皇子迷迷瞪瞪被人算计，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兰姑娘就一直躲在林眉的屋子里，等有人过来一看，可不得了，都说四皇子是个洁身自好的，这怎么一来就将人家林老爷两个庶女都纳了。各种细节，秦世仁自然是不肯说的，虽然他觉得跟林老板很能谈得来，这位林老板压根就不像是大棠的姑娘们，要么娇滴滴，要么哭唧唧，要么就跟师妹那样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咧咧。
    别看秦世仁为人也不是干脆人，可自从“跟了”小犟犟之后，就找回初心，说话那叫一个憨、傻、直。譬如林家那两个庶女跟四皇子的事儿，赵亮不知道还是郁神医不知道，人家偏偏都不说，就只他一个人在这儿巴拉巴拉地说。也幸好，秦世仁心里还顾忌着自家公子，不然这一张嘴，就能将当时林家那好大一场戏给绘声绘色地讲出来。要说起来，当时也实在是混乱不堪。
    有目击证人赵亮说：四皇子是去找闭门思过的唐莲心的，结果不知道为何就遇到了林眉。林眉姑娘舌灿莲花，说了两句话，四皇子就跟着她一道去了林眉姑娘的闺房。这寒冬腊月的，林眉姑娘不知道为何非要觉得热，非要将衣服脱下来；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就歪到了正在喝水的四皇子身上；再然后四皇子也不知道为何就晕晕乎乎揽着林眉上·床·滚·作·一堆去了；然后的然后，等四皇子要找的人唐莲心跟林相爷家那个管家进来的时候，就见四皇子左手林家大女儿，右手林家二女儿。这简直就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要说四皇子的运道也是真的不好，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好名声，几乎毁于一旦。这要是就只是唐莲心等人看到，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有林相爷家的管家。这个管家被白管家纠缠了许久，好不容易在林家一个下人的帮助下来到了林家内宅，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怎么可能会替四皇子给藏着掖着？
    这下子，京城之中，许多人都知道四皇子为父尽孝，讲人林家两个庶女都纳入府内，而怪异的是，林老爷不知去向，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这就不得不让人对四皇子的举动产生了怀疑，众人不觉议论纷纷。京城更是流传出四皇子其实跟林老爷不和，上回在马场那也是四皇子想讲人林家的方子据为己有，林老爷据理力争没同意，结果被四皇子痛下杀手！
    这样的传言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被有心人再宣扬出去。谦谦君子四皇子就成了个居心叵测的小人！四皇子那叫一个冤枉啊，他恨不能立刻就将林富贵揪出来让他给自己辟谣。可是林富贵自从那日出了自家庄子，就仿佛是龙入大海，根本不知道去向。而京城中的谣言更是愈演愈烈。
    更让四皇子生气的是，林眉和林兰这两个人也是泪水涟涟地表示，他们也是被人给暗算了。林眉更是为了表明心迹，几度上吊自杀。要说不过是林家区区一个庶女，四皇子还真没有看在眼里，可是这会儿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京城中人众口铄金，都在说林富贵的受伤跟他有关系，竟然连自己让人精心照料林富贵十多天，也成了个林富贵下毒控制着不让他好转，若不是林富贵嫡女孝顺，找了大夫过来，说不准过几日林富贵就就一命呜呼了。
    这些流言蜚语传得四皇子心浮气躁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以同样的方法出去撒播谣言，说是当初就是大皇子派人暗害他，要不是林富贵替他拉住惊马，那么当初躺在床上十几日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至于林家两个庶女，四皇子只好又旧话重提，只说林富贵是个护短的人，当初就想将林眉林兰之一塞给他做妾，只是四皇子没这个心思这才作罢。哪里知道四皇子好心去林府探看，就被人暗算。这么一说，虽然撇清了自己，却也让人从侧面看出四皇子跟林富贵并非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是四皇子的人。
    林当叹了一口气，这京城中的水真的是越来越浑了。不过她还是想让这水更浑浊些。
    “我们自己去吧！”林当如是提议。原本跟林富贵商量着要去皇宫也是因为四皇子在外头早就放出了风声，自己要是不按着四皇子的法子交出方子，那么往后大概率就得东躲西藏，不能在大棠现身了。交出方子可能只是四皇子一个人的功劳，可若是捂着藏着不给，那么自己和林富贵这一对父女就会成为整个皇室寻找攻击的对象，更有甚者，若是老皇帝早早挂了，那么必定会有不少将这个责任往她和林富贵身上扯！
    “也好！”林富贵跟林当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们父女俩也去过很多地方在，不过这大棠的皇宫可真没去过！”林当摆出一副热情高涨的模样，林富贵焉能不知道闺女这是怕他着急上火么？
    “行啊，我们就去看看这大棠的宫殿比得上故宫不！”林富贵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们父女俩说话也不再掩饰，当然也不会解释。能不能听懂的，就看云昶的造化了。
    关于自己和林当的来历是否要告诉云昶，林富贵跟林当也有过一番讨论。在这方面，林富贵和林当的想法是一样的。按着林富贵自己的观察，云昶绝对是知道些啥的，毕竟看云昶对于他们偶尔失误冒出来的一句半句那也是从来都没有过半点置喙，并且还在有人的时候给他们圆谎。
    从这方面讲，林富贵还是挺喜欢云昶这小子的。不骄不躁沉稳低调。这要是自己的子侄后辈，林府鬼肯定会好好栽培的。不过，现如今这关系更近些，按着云昶的说法，他往后可是要入赘的，那这就是自己个的孩子了，对自家孩子藏着掖着那是自然不能够的。可是一下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说得详细明白的，好像也是不行。
    虽说云昶非是寻常人，平时行事也很跟人不一样，可是林富贵不能贸然冒险。云昶虽好，却也得继续考察。这里头可是关系着自家的当当还有两个孩子的生活！
    所以，林富贵就跟林当商量好了：既然当云昶是自家人，说话做事绝对不能瞒着。林富贵虽然有自己的一点小私心，却也绝对不会让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寒心。总不能想着这人或许不是个好人，就整日提防不拿人家当回事儿吧！
    也因此，云昶就经常听到林富贵和林当说一些似懂非懂的话，有些事情有些地方，大棠压根没有，按着云昶的阅历也猜不透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有时候，云昶甚至怀疑林富贵父女所说之地，乃是仙山宝地。
    这个念头，云昶一直有。不过，每当念头起来就被云昶给压了下去。毕竟仙女是不会常留人间的，而他和林当要带着小狼和小林琳一道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块儿的。
    所以，每每听到些不懂的，云昶并不会跟寻常人那样面露疑惑。而是微笑地看着林当或是神采飞扬讲着过去，或是满脸惆怅地说着从前。可以看得出，林当从前的地方，比大棠要好得多得多。
    至于林富贵....云昶其实早就看出林富贵的不同。毕竟从前的林富贵对林当虽比唐莲心好要些，可也就是供吃供穿，偶尔想到自己还有个嫡女就会问上一问，这些就是林富贵重视嫡女的表现了。而如今的林富贵跟林当的那种父女之间的孺慕之情，行事说话自有一番默契，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培养出来的。这必定是林富贵精心教养的结果。
    要说起来，云昶对于林当和林富贵之间的相处方式还十分的歆羡。云昶还从未见过那一对父女如林当和林富贵这般纯粹。可以看得出林富贵宝贝女儿，爱护女儿，为了女儿是可以豁出去所有；而林当也是为了这个父亲做任何事情！
    云昶觉得自己有时候会插不进去这一对父女那种浓浓的默契中，但是云昶却一点不觉得难过或是失落。比起从前被人傻子傻子的叫着，整日面容阴郁的样子，云昶更喜欢如今这个被父爱包裹的林当。不，不仅仅十分父爱，还有小小琳琳小狼以及自己对林当的沉沉的爱！
    云昶觉得，这一回进京，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松自在。出事之后，非不得已他是不踏入京城的，每一次只要一看到远处矗立在城门外的那棵槐树时，云昶就会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多年属下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半点情绪，殊不知那些悲愤欲绝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只不过被他一直压下来藏在了内心深处。
    “这不一样吧，我觉得倒是能跟唐时比一比。”
    “谁说的，这里可不是我们以为的唐朝。”
    林当和林富贵都不是个历史通，聊了一会儿后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又扔了许多马甲出来，只不过眼前这位装傻先生云昶从来都是采取“三不政策”不好奇不打听不发言。
    林富贵这样观察了一阵子，还是很欣赏云昶这样的脾气的。至少说明这人很尊重自己，是个能入赘当他们家当当女婿的好人选。
    “云昶？”
    林当不是第一次见云昶冲她温柔地笑，只不过这一次云昶笑起来特别的好看特别的帅。帅得林当差点被云昶的笑容晃花了眼睛。
    “嗯！”云昶柔声应了一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们一道去，小狼和小琳琳有赵亮赵波还有侍卫们看着你放心。”云昶要么不吱声，只要一说话，那就都是考虑好了的。林当自然知道云昶的性格，不过这会儿她还有些懵。
    “没听说啊，不是一直都在讨论我和林老爹谁去的么？”林当一脸懵逼地同林富贵对视一眼，林富贵显然更加了解男人的心思。
    “你早就决定了？”林富贵看向云昶，又问：“你不怕看到他？”
    那个他就是云昶从前的那个父王，当今圣人的胞弟诚郡王。云昶没瞒着林富贵，原原本本地将当初诚郡王放弃自己，任由云昶被人陷害暗杀，甚至险些殒命，却还配合着他们对外宣称诚郡王世子战死身故！
    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父，这是林富贵听说后的唯一一个看法。同为人父，林富贵很不能理解那些为了私利抛儿弃女的行为，如此行径，又与禽兽何异？
    从那以后，林富贵就没有在云昶面前提过诚郡王这人。对于云昶来京城的打算，林富贵其实也能猜出几分来。云昶虽没有明说，可是行事却从未瞒过林富贵和林当这一对父女。当然，林富贵也从未问过云昶。在这一点上，云昶的做法同林富贵父女可谓是如出一辙。
    按着林当的说法就是：他们之所以各方面都觉得合适，都是因为三观合适，颜值合适。始于颜值，终于人品，最后情投意合于三观一致。
    云昶跟林当说话倒是没有一点儿的代沟，林当这么说的时候，他居然毫不费力就听懂了。不仅如此，他也觉得林当言之有理，所谓三观合适，不就是知音知己？
    自从遇到林当，或者说自从记忆恢复，云昶不知不觉就会慨叹一句：也许上天对他还算不薄？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对人生都无望的时候能够遇到她，他的人生顿时犹如被太阳照亮，从此后，阴霾难存，自此后，光芒万丈！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任林当父女二人去皇宫闯荡？
    “你决定了？”
    林当有些无奈还想再劝：“你跟我不同，你个子这么高，到哪儿都会引人注目的！”
    林富贵对此表示不同意“你家林老爹的个子可不矮！”不仅不矮，也是人亮盘顺好么？林富贵摸了摸肚子上的赘肉，坚决不肯承认这是连日来追着闺女做好吃的补上来。
    他说：“若不是林...生活无节制，我也有六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