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想当咸鱼

    脑门儿上有了血字，方世玉发现自己体内的奔腾的血气得以平息，但外部阵法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最后“啵儿”的一声，好似捅破窗户纸一般。方世玉右手掌心虎口穴突然裂了开来，紧接着，一道血泉从虎口中喷涌而出。
    这可吓了方世玉一大跳：“我他娘的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挂掉的穿越者吧？”
    那血流就像割裂了大动脉一般，方世玉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不死也得成为干尸，但是他又无法止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体内的血气以及血液不要过多的流出去，而头顶上的血字神文也非常给力的散发出一道血光，极力帮方世玉守住体内的血气。
    最后双方形成了一个拉锯战，血气从虎口喷涌而出，又被吸了回来，阵法吸引加大，又被迫喷涌了出去，如此反复横跳，而旁边还有些五颜六色的火焰在看戏。
    青色，白色，红色，紫红色，淡绿色，甚至黑色....这些都是铸剑炉中存留的灵火，此时的方世玉也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当然知道最后一道金色火焰从方世玉屁股底下涌上来时，血气拉锯战才告一段落。
    那金色的火焰裹挟着其余灵火向方世玉喷涌而出的血气飞去。
    火焰开始炼化血气和血液，几十息过后，血气和血液居然从原本的气状和液状固化成一把古朴的血色长剑。
    长剑内敛，至此阵法的拉扯力才消失的无影无踪，铸剑炉中的火焰也消退了开来，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费力的掀开炉盖爬了上去，就出现了方才火焚看到的那一幕。
    火焚将方世玉抱到一块冰凉的玉石上，这块玉石乃是火焚不可多得宝贝，平日里他都舍不得来此休息。
    火焚打量着方世玉手中的血色长剑，他差点儿激动得老泪纵横，火焚双手捧着长剑对着一个方位又扣又拜：“列代祖师，想不到今日我火焚居然见到了血炼之剑，我青云门至此有救了！”
    一旁的方大牛看着火焚又哭又拜，他焦急不已，以为方世玉不行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少爷，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是方家的唯一血脉，你死了俺如何给老爷交代啊？呜呜...”
    方大牛一边哭，一边看着没毛的少爷，他想少爷死得好惨啊，什么都没剩下，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去。
    就在方大牛哭丧时，方世玉头顶的“血”字悄无声息地崩碎，钻入他的神门穴内，不久后，方世玉悠悠地醒来，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方大牛不止一次给他哭丧了，上一次还念叨着要烧大屁股纸人，这一次居然没说？忘记少爷我是啥了？...呸，不对，不对，我他娘的没死啊！
    方世玉也不顾赤身果体，猛得从玉床上坐了起来，他眼神微眯，手一招，原本被捧在火焚手中的血色长剑，陡然一颤，接着向方世玉手中飞来。
    方世玉目光汇聚，这是一把长三尺长剑，没有剑鞘，和他自己一样浑身光溜溜的，剑长三尺，和前世的龙泉宝剑一个样式，只是剑身上，跃动着血光，以及几缕微不可查跳动的火焰。
    “血炼飞剑，所属主人：方世玉，机动范围，方圆三丈！（已鉴定）”
    三丈，也就是十米，脑海中系统冒出的一句话，让方世玉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此次入铸剑炉铸剑，很显然成功了，虽然其中颇为曲折，但是却得到了一把非常神异的宝剑。
    宝剑的主要材料是他的血液和血气，方世玉能够通过以消耗血气为代价，在方圆三丈之内随心所欲驱使它，虽然比起筑基境动辄百丈甚至几千丈的飞剑御使范围小了很多，但是毕竟是飞剑，而且还是一名后天武者就能御使的飞剑。
    对于方世玉本人来说，没有什么感觉，在他想来这是修真世界，出现一些反常理的事情当然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在火焚看来，这是一个能够改变天下格局的事物。火焚见方世玉召回飞剑，他知道，血炼飞剑真的成功了，老头儿不顾颜面，舔着脸向方世玉讨要道：“小子，这把飞剑给我，我这洞府中你但凡看中什么，只管搬走！”
    方世玉摇头拒绝，他又不傻，这把飞剑看来以后将是他性命交修之物，就像筑基境的本名飞剑一般，而且方世玉感觉即使自己想给也给不了，此剑离开他三丈之外，就自动化为血气血雾消散。
    方世玉念头一动，血剑在方世玉手中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血气，血气回流到方世玉的虎口中，一个若隐若现的“剑”同时出现在方世玉的脑海以及手掌上。
    这个字体与“狠”“血”“剑”神韵相同。
    方世玉意念一动，手中“剑”字消失，血气长剑再度出现在他的手中。
    火焚一看，双眼都突了出来，他真的好想一锤子打死方世玉抢过他的长剑好生研究，但是他知道方世玉一死，气血长剑定然消失。他是万万没想到，方世玉能够成功！
    火焚转头看向方大牛，好似想到了什么。方世玉知道火焚的意思，他立马严肃的说道：“方大牛目前不适合炼剑。”
    “你管我，他是我徒弟，我让他炼他就得炼。”
    “那他就不拜师，方大牛我们走！”
    方世玉起身向外走去，他知道其中的危险，自己能挺过来，一是“炼血”之法，二是浑球给他画的那个“血”字，唯有集其两个东西，方世玉才会让方大牛去试一试。炼血之法倒是好说，但是那个“血”字，需要两万愿力值。
    此时的方世玉还付不起，而且浑球也不愿意赊账。
    火焚见方世玉要走，立马就急了，陡然，一把硕大的银白色铁锤从他身后飞出，别人筑基御的是剑，而他御的是铁锤，别看铁锤奇貌不扬，但是其威力却不可小觑，谁见过厨子饿过自己的？火焚身为青云大陆赫赫有名地炼器大师，他的宝贝自然是无数奇珍异宝堆出来的。
    “这里是老夫的洞府，没有我的允许谁能出去？”
    方世玉讥讽道：“火长老，强人所难，这就是青云门长老的作风？你难道不怕我去青云大殿敲响那震天鼓，让世人看看你的脸面？”
    熟读宗门规矩的方世玉对于震天鼓的用法一直抱有怀疑，这仙门终究讲的是实力为尊，学凡间衙门弄个击鼓鸣冤又有何用?如是这老棒槌不依不饶，他不建议试一试震天鼓到底有没有用。
    此时此话一出，火焚却顿了顿，他神情肃穆：“震天鼓乃是宗门之重，代表着宗门的威严以及公正！小子，你莫要胡闹。那样会让多少耄老复苏折损寿元，你若要去，那么老夫不如现在就打死你！”
    “耄老？”方世玉略有耳闻，传说中是那些寿元即将耗尽，待在特殊秘境的宗门长老们，他们的是宗门最后的力量，也是宗门背后制约掌门的势力。他们有的是宗门曾经的长老甚至宗主，一般不过问宗门之事，但是一旦震天鼓想起，就会有耄老出关主持公道。
    看事情的大小，一次复苏几名耄老，而复苏之人，离开秘境，则会无法回去，只能耗尽寿元而亡。耄老是一个宗门的隗宝，也是青云门凭借一个金丹就能立足九门的原因之一。方世玉不懂，他火焚懂，所以这些年来哪怕有再大的矛盾，也无人敢惊扰耄老们。
    方世玉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胡诌，居然将这老头儿给唬住了，火焚也是情急之下透露了震天鼓中的隐秘。
    “你打死我，也没用！方大牛绝不可能投身铸剑炉。那不是炼剑，那是找死！”
    “小子，你知道气血之剑一经出世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天下格局的改变，意味着万千武者在低阶的时候有了与修真者抗衡的本钱。就像练气境可以御使飞剑一样，成百上千个后天武者一同发动气血之剑，别说筑基，就连金丹中的绝顶高手元丹都得死翘翘。”
    “这么厉害！但那关我屁事！”
    火焚说的他都懂，但是一想到一个人就要两万愿力值，十个人就有二十万，一万个人，算了，方世玉也不去想，太多了懒得算，有那愿力值他干点其他不好？或许贿赂下浑球得到的好处可能更多。
    方世玉一句话，却是怼得火焚哑口无言。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想要重振你方家吗？有了这气血之剑，你到时候组建起新的方家铁骑，这一次定能横扫天下，什么五国宗室，什么天下九门都得给你提鞋。现在你只要和老夫一起，研究出来，到时候你就是天下共主！”
    天下共主什么的，方世玉听起来还是觉得不错的，到时候他往那高山上一座，所有人对着他一拜，岂不是愿力值花花得来。但是方世玉也只是想了想，做梦也得看实际情况啊？如今的他还只是个后天武重的小虾米，他先祖方行，抱丹无敌强吗？
    贼强，打得天下十门变九门，其余八门缩着当乌龟。但还不是死了？那留下大罗仙镜的武神强吗？强！据说是脚踩星空万界的大佬，但是结果呢，还是嗝屁了！
    方世玉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没人找他麻烦，修炼之余，到处溜达溜达，和美丽的仙子一起散散步，吃吃饭，谈谈星空梦想。人生本就该是这样！共主什么的，他不要也不想要。
    当然有时候事情并非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就比如有人想着方世玉背后的武祖宝藏，眼前的这个提锤子的老头儿惦记着方世玉的血气长见。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你不想惹事儿，事儿也要来惹你！
    “火长老，我啊，只想当个咸鱼，好好过日子！你别逼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