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偏要去

    青云剑内自成空间，但却是灰茫茫一片，小九化作的火红色巨蛋正静静地伫立在其中。
    方世玉神识扫来，倒是感受到了小九微弱的意念。
    “爸爸，小九，出去！”
    方世玉一脸黑线，这小九什么时候认他当爸爸了。
    方世玉稍微安抚了一下小九，却是继续寻找青云剑灵的灵体，当日在神遗之地时，方世玉就怀疑这青云剑灵非是本尊，准确的说，他怀疑青云剑灵真的是被东华帝君以北岐帝君法相炼制而成。
    方世玉很想知道，同为帝君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东华帝君下此狠手？
    “剑灵前辈...老头儿...老小子你在哪儿？”
    方世玉知道这剑灵就在剑内，几番搜寻未果后尝试呼唤他。
    一呼不应，二呼不应，方世玉心一狠：“老头儿，你再不出来我就把青云剑扔到粪坑里镇压一万年。”
    方世玉曾用这一招来威胁过浑球，可谓是屡试不爽，但让方世玉没想到的是，这老头儿油盐不进。
    “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老头儿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方世玉神识继续扫荡着，突然他“看”到了一座小茅屋，与这灰蒙蒙的空间中颇为显眼，方世玉“飘”了过去，却发现茅屋中并没有人影。
    进道屋中，发现这里面除开一个蒲团外，却是空空如也。
    就当方世玉正准备回身时，他猛然“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横眉冷眼的看着他。
    方世玉一愣：“那啥，前辈，原来你醒着啊！”
    “你就是东华选的传人？”
    方世玉一愣，这口气，这神态，他拱手作揖道：“晚辈方世玉见过北岐帝君！”
    北岐帝君一声冷笑：“我这糟老头子，可当不得你一礼。现在，你是主我是仆，还是算了吧！”
    方世玉会心一笑：“前辈怎能这么说，我虽不知道东华帝君和您老人家有啥恩怨，但时过境迁，仙界已经没了，东华帝君也十有八九陨落了，再说了，我可没承认是他的传人。我乃武神后裔，正儿八经的神道嫡亲。”
    北岐帝君道：“神与仙同，当日在那神遗之地，你确实很特殊。罢了，你找老夫有何事？”
    方世玉道：“前辈，我想问几个问题。”
    北岐帝君一挥手，一张案席出现，案上，一只白玉茶壶，两只玉杯，文火熬煮。
    “坐吧！”
    方世玉道：“多谢前辈。”
    “你问的问题，老夫不一定知道，知道的也不一定会回答，毕竟老夫不是本尊，许多事情也是懵懵懂懂。”
    方世玉暗道：“什么意思？知道也并不一定说，这老头儿有点儿东西！”
    北岐摆道：“你问吧！”
    方世玉道：“前辈什么事不能说？”
    北岐帝君笑道：“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说！”
    方世玉心中暗骂：“老棒子！”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方世玉先试探性的问道：“第一件事：前辈为何会被东华帝君炼制成剑灵？”
    北岐帝君白了方世玉一眼：“不知道！”
    方世玉一顿：“那第二件事，何为帝君法相，这人族十大界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北岐帝君道：“老夫便是帝君法相，承载少许帝君的记忆以及法力，你当做分身看待即可。人族十大界，乃是人族祖地，至于有什么关系，这个你得靠你自己去领悟。”
    “我领悟个锤子！”方世玉暗骂，他真想一把揪光这老头儿的胡子。
    过了少许，北岐帝君为方世玉倒上一杯茶：“你悟到了吗？”
    方世玉讪讪一笑：“晚辈愚钝，并未领悟到什么。对了，前辈，这帝君法相又是何物？”
    北岐帝君喝了一口茶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你猜！”
    方世玉笑道：“前辈，那我就斗胆肠言了，我觉得帝君法相凝聚，乃是靠众生之念，那神道中有信仰一道，在神古时被归为邪神一脉，敢问帝君法相可是后天凝聚而成的神灵？”
    北岐帝君点了点：“差不多吧，也可以这样理解！”
    方世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事实上，在得知气运，国运，以及信仰之力等相关的东西存在后，甚至包括他自己所经常接触的磕头值，其实或多或少都与众生愿力有关。
    在系统重新觉醒后，方世玉也多方求证，做了些研究。在他看来，蝼蚁之念虽弱，但可聚少成多，众生相信什么，什么就会出现，或许当所有的念头达到某个强烈的程度时，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化平凡为超凡。
    之前方世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在玄天大世界中，天上那浩瀚国运汇聚而成的图腾，让他感悟颇深。
    “多谢前辈指点！”
    北岐帝君却道：“我劝你最好别轻易涉足气运一道，无论是所谓的愿力，信仰，还是国运，天之道一饮一啄，你取了多少，到时候就会还多少。你借了众生之念，那你也得为众生奔波。”
    方世玉一愣，他不知道北岐帝君为什么突然给他说这一些。
    北岐帝君也摇了摇头：“如今的你或许并不懂，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你一心要扎入这茫茫世俗中，终究得不到那真正的逍遥。”
    方世玉大概明白北岐帝君的意思，但是若什么都不管，若丢弃眼前的力量不用，那岂不是因噎废食，长生不朽固所愿也，逍遥世间也是每个人的追求，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
    当方世玉借系统之便利时，他就明白总一天，这些东西都是会还的。
    “好了，北岐前辈就不要讲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我还以为北岐前辈受伤沉睡呢。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但说无妨！”
    方世玉道：“前辈可知仙帝秘境之事？”
    北岐眉头一皱，顿了顿：“你是说练兵之地。”
    方世玉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吧，我听人说，仙帝有个秘境，专门用来训练培养天兵天将。十大界，每一万年，都会组织一次军团演武，演武的头几名可以进入秘境当中。我来，主要就是想问问前辈对于那秘境可有所了解？”
    北岐想了想到：“老夫身陨之时，仙界尚在征战，我记得陛下确实有一座秘境。传说中，此秘境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效，天庭的天兵神将多是在其中历练。边疆之地，也由秘境中出来的天兵神将驻守，你问这个是不是因为练兵之地又要开启了？”
    方世玉点了点头：“是的，这一次我想要带人参加。”
    北岐皱了皱眉头：“我建议，你别去？”
    方世玉道：“为何？”
    北岐帝君撤下案上的茶具，他一挥袖，案却多了一副星宇图，这星宇图乃是星空万界的地图。
    北岐帝君指着其中一颗大星说道：“这儿是玄天大世界，这儿是玄黄大世界，一南一北构成了如今人族的疆域。老夫本是玄黄大世界所供养的帝君法相。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方世玉道：“前辈，这和我去不去仙帝秘境有什么关系吗？”
    北岐帝君指着玄黄大世界所代表的星球，在星球旁边有一处小小的黑洞。
    北岐帝君道：“当年，老夫在时，就是看守这练兵之地的人。老夫在这儿，那证明自然无人看守练兵之地，而且，这其中有许多令人不安的存在。老夫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儿，但是想来，练兵之地一定发生了什么？”
    方世玉陡然一惊：“前辈居然是看守练兵之地的人，可是我娘她也去过练兵之地，而且还得到了好处。”
    北岐帝君问：“何时去的？”
    方世玉道：“大概三万年前。”
    北岐帝君心头一沉：“三万年前，三万年前老夫在哪儿？不对，时间不对，老夫被东华那厮炼成器灵已有千万年的岁月，三万年前，我还在守护练兵之地吗？”
    “也不对，难不成我被蒙蔽了心智，是谁？究竟是谁，蒙蔽了我的心智。”
    北岐帝君突然开始发狂了起来，桌上的星宇图也消失不见。
    方世玉见到这一幕稍微退了退，他心中暗道：“莫非，这北岐帝君疯了？”
    然而就在北岐帝君即将彻底失控之时，这座茅屋却开始发挥了作用，只见茅屋一晃。
    “咚.....”
    一道悠扬的钟声响起，那声音如大道之音，直击人心。
    此时待方世玉再看北岐时。
    北岐帝君正盘坐在那唯一的蒲团之上，周身开始燃起白色光焰，直至一道黑气从他身上被炼化而出，北岐帝君才睁开了双眼。
    方世玉试探性问道：“前辈，你没事儿吧！”
    北岐帝君站了起来：“缘也，命也，真如大梦初醒，东华，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方世玉问道：“前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北岐帝君道：“我被污染了！”
    方世玉道：“什么意思？”
    北岐帝君神色一凝：“不能说，也说不得。好了，你出去吧，不要再打扰老夫清修，练兵之地能不去，最好别去，若真要去，那便去找玄天要一件东西。”
    方世玉追问道：“什么东西？”
    北岐帝君笑道：“你去了便知！”
    方世玉心中堵得慌，他娘的，他最烦这些老东西神神叨叨的。
    但是紧接着，方世玉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被驱除了青云剑内，要知道这把剑可是他的。
    “我去，老头儿，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把你镇压在茅坑中一万年....”
    然而无论方世玉如何咒骂，北岐帝君却置若罔闻。
    过了许久，或许是方世玉骂累了，又或许是方世玉觉得没意思了。
    “不让我去，我偏要去！”方世玉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