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合作

    这一切计划的虽好，但杨旭现在的手里，就算加上颜飞雪等四位花魁刚刚所赠的四百两银子，也就不到五百两。
    这点银子，莫说是晋阳城的高等酒楼，就连最低等的，都无法盘下。
    不过杨旭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自己是没钱，可眼前坐着的这位晋阳城花魁之首，却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
    说动颜飞雪“投资”酒楼，正是杨旭打的如意算盘，而颜飞雪对诗词近乎痴迷的喜爱，也让他多了几分把握。
    “颜姑娘喜欢银子吗？”
    杨旭忽然问道。
    “……”
    从诗词到银子，从银子到酒楼，从酒楼又转到了银子上，颜飞雪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杨旭的节奏了，不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公子说笑了，我们欢场中人，如何不喜欢银子？”
    颜飞雪轻笑道。
    杨旭道：“那颜姑娘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伙做个生意？”
    颜飞雪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的道：“就是你说的酒楼生意？”
    杨旭点头：“酒楼生意做起来了，很赚钱的。”
    颜飞雪吃吃笑道：“我在这晋阳城里，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其中不乏权贵名流。如果我想做酒楼生意，大可以从他们当中择优选择一个，又何必与你合作？”
    说到生意时，颜飞雪精明的像只狐狸。
    杨旭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生意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这晋阳城酒楼不少，相互之间竞争激烈，赔钱很容易，但想要赚钱，便需要动动脑子。”
    颜飞雪眼波流转，轻笑道：“你就笃定开酒楼一定能赚钱？”
    杨旭信心满满的道：“别人不一定，但我一定能！”
    颜飞雪想了想，然后认真地问道：“如果我与你合作，结果却赔钱了呢？”
    “赔钱了，大不了老子牺牲自己，赔你睡觉！穿越到这个世界里后，老子还没碰过女人，等同于纯情小处一枚，让你占个大便宜！”
    这话杨旭只能在心里想想，口中却道：“万一赔了……我给你写诗词！按照一首诗词一百两银子算，每日一首，一直写到把你的钱还清为止！”
    颜飞雪笑的花枝乱颤：“难道我投入一万两银子，赔了之后，你就给我写一百首诗词？”
    许多文人士子，为了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往往会付出很多努力，有时甚至一个字便会纠结许久，由此可见诗词的创作不易。
    似杨旭刚才作出的那四首诗词，首首俱为上佳，普通文人士子，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作出一首。
    颜飞雪觉得，就算杨旭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但要一日作出一首诗词，哪怕不如之前四首，也绝非易事。
    “停！停！停！颜姑娘快别笑了……大灯晃眼……”
    杨旭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颜飞雪胸口收回，只觉鼻腔中有些发热，急忙喊停。
    “什么大灯？”
    颜飞雪停住笑，眨着眼睛不解问道。
    “啊……不小心开车了……”
    杨旭干笑。
    “开车？”
    颜飞雪脸上的茫然更多了几分。
    杨旭正色道：“颜姑娘莫在意这个，咱们还是谈合作的事情罢？在下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颜飞雪叹道：“不是我不愿意，我与杨公子只有一面之缘，相互之间并不了解，换成是杨公子你……你会对我放心么？况且我虽薄有积蓄，却也拿不出万两银子……”
    杨旭挠了挠头，觉得颜飞雪说的很有道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豁然拿出万两银子与对方合作，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只是……没有银子，自己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为杨家寨寨民谋一条出路、让自己走向更广阔天地，也便成为了一种奢侈。
    杨旭叹了口气，一时间颇有些心灰意冷。
    颜飞雪眼珠转了转，道：“不如……先盘个小酒楼试试？这样花的银子少，我也能拿得出来。就算将来赔了，也不会太心疼……”
    杨旭无精打采的道：“你能拿出多少？”
    颜飞雪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这是我的全部家底了……”
    杨旭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最多只能拿出五百两……用一千五百两银子，盘下一座位置好一点的小酒楼直至开张……有希望么？”
    颜飞雪身在青楼，又是晋阳城花魁之首，结识的三教九流自然不会少，论起对城内各家酒楼的熟悉程度，杨旭也自知远远不如。
    所以，如果两人达成合作意向，那么盘下酒楼之事，便由颜飞雪去谈，成功率定会大上许多。
    颜飞雪道：“成与不成，我也实在不知。只有尽力一试……”
    杨旭眉头一扬：“那咱们……便这般合作了？”
    颜飞雪点点头：“嗯，就这样罢……不过，杨公子可否再写一首诗词给我？”
    杨旭一怔。
    颜飞雪笑道：“如果杨公子这首诗词写得够好，那么就算咱们合伙的生意赔了，那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再向杨公子索要。杨公子意下如何？”
    杨旭“啪”的一拍双掌：“就这么定了！”
    仿佛怕颜飞雪反悔似的，他大步出了花船，来到外面的甲板上，稍一思索，便开始下笔。
    颜飞雪和婢女香儿跟到甲板上，俏立桌边，目光随着杨旭的笔尖移动，心中默念：“明月几时有……”
    念着念着，两女脸色几度变幻，到最后竟好似痴了一般。
    杨旭洋洋洒洒一首词写完，将笔丢在一旁，跳上了河岸。
    “天色不早，我要回寨子去了！颜姑娘，我那四百两银子，就放在你这里，余下百两，改日奉上，当作盘下酒楼以及今后酒楼开张的本钱。过几日，我会让人来询问颜姑娘的消息！”
    说着招呼了杨富贵，径直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杨旭这才发现杨富贵的身边，居然多出一人。
    “杨……菁姐？”
    杨旭认得那人是寨子里的杨菁，此女英武不输男儿，据说也是个会功夫的。
    杨菁冲杨旭点点头，淡淡道：“寨主让我过来保护你。”
    杨旭闻言苦笑，心想杨红玉那长腿悍妞也真是的，居然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在另一个世界，我也是打过架斗过殴的好吧？绝对不是弱鸡的战五渣！
    不过想想杨红玉也是一番好心，杨旭只得客客气气的向杨菁道了声谢。
    没多久，杨旭三人便和杨红玉、杨兴等人在约定的地点会合，然后出了晋阳城，准备返回杨家寨。
    而就在杨旭离开花船不久，颜飞雪拿着他临走前留下的那首词，久久不语，神色如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杨旭，竟能写出如此情韵兼胜，境界壮美的好词，委实是千古难见的绝世奇才！可叹我北胡，竟无此等样人……”
    许久，颜飞雪才轻叹出声，脑中回想的，依旧是那首水调歌头。
    “小姐，杨公子这词……比刚才他作的那几首还要好么？”
    香儿的鉴赏能力，比起自家小姐姐大大不如，小姐说好，她便也认为是极好的。
    颜飞雪叹道：“姑且不论书法，单凭此词，杨公子便可称当世词坛第一。祭月词，自杨公子的这首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