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壁的艺考班

    市文化宫附近的一小楼，姜山遇到了上辈子点拨他的那位培训学校老师，可以说他上辈子的人生轨迹拐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一旁的王莲花正拉着培训班的老师咨询着什么，姜山则在屋子里闲逛起来。
    培训班和姜山记忆中的印象大差不差，整个培训学校不大，占据了这层的一半面积，一共六个班级，专注于高中学子的培训。
    就在姜山专注地看墙上悬挂的培训业绩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少女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循声看去原来是隔壁。
    “下周咱们就该开技巧了吧？”
    “嗯，侧空翻前空翻，前桥后桥基本功。”
    “不行，我实在克服不了前空翻的心理阴影。”听到同伴的解释，一边的少女马上皱起了眉。
    听到她们的话姜山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隔壁就是舞蹈艺术的培训学校。
    上一世他的一个女朋友就是学中国舞的，那姿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下来的。
    等到姜山回过神来时少女们都已经不见了身影，隔壁培训班门口挂着‘编导、舞蹈、播音’等字样的牌子，还有各种传媒大学、艺术学院合作单位的招牌，看起来倒是挺唬人的。
    “儿子，你去哪儿了？”
    王莲花转了一圈儿没见着自家孩子，不由得出声喊了句。
    听到母亲叫自己，姜山连忙应了一句，“这就来。”
    “那今天上午我们家小山就交给您了，还不过来见见老师。”王莲花忙招呼着姜山上前。
    一旁培训班的老师解释了一句，“试听课一共两节，进度的话就得随班级进度来了。”
    “没事没事，都可以！”
    王莲花临走前又给姜山塞了二十块钱，没有再说什么‘好好学习’之类的话，“上午课上完了想吃什么就去买点儿，今天中午我跟你爸都回不来，下午要是去找同学玩记得早点儿回来，家里钥匙你带着呢吧？”
    姜山拍拍屁股兜点了点头。
    再次面对满桌的试卷书本和参考资料，饶是心理有所准备姜山还是被吓了一跳。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经历过的痛苦之后记忆中只剩下当时的阳光和美好，高中时期就是如此。
    高考完之后再回过头看看，只剩下高中时期肆意青春，那些试卷考试重压下的痛苦回忆都被人抛在了脑后。
    后世曾有网友讲述自己做过的噩梦时说道过，最恐怖的噩梦不是什么鬼神精怪，而是脑袋空空如也的回到高考的现场，那种惊吓的感觉估计没人想再尝试一次。
    姜山就很‘幸运’回到了这一时期，哪还有什么美好，只剩下无尽的苦痛。
    煎熬一般的试听课结束姜山没敢多停留，怕面对上辈子培训老师期许的脸心生愧疚。
    …………………………
    来到楼道内，姜山得空倚着墙思考起来，刚想掏兜拿根烟然后才发现口袋里只有钱和钥匙。
    抽烟是他后世思考问题时养成的习惯，现如今好好学生的自己身上自然是没烟的，不过这样也好，上一世说戒烟说了十几年都没能戒成功，现在只当考验下年轻的自己了。
    短短一瞬的功夫，姜山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企鹅、阿里、房地产、比特币等等，类似的想法绕了一大圈才发现实现的概率都不大，因为具体事件的时间过程经历他都不清楚。
    说到底还是跟他上辈子的眼界有关，倒是知道比特币圈有一次大地震，然而真要去操作那就是纯送人头，2000年的企鹅、阿里就更不要想了，它们早就已经被各路资本盯上。
    思来想去还算稳定的就只剩下房地产了。
    对姜山来说还有一个熟悉的行业，那就是影视圈。
    影视圈讲究的是抱团出身。
    对上辈子半路出家当导演的姜山来说，想要融入传统导演的圈子可不容易，因为大家都是按着毕业学校、南北圈子处出来知根知底儿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轻松进来。
    这一次姜山准备给自己搞一个好出身，高考这条路他肯定还是要走的，但文化课方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2000年前后，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经过电视电影明星对家长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家长们对于艺考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凡是家里孩子成绩高不成低不就的，家里稍微富裕点儿的，在看过历年来艺考生的成绩后都会选择来咨询下艺考生的就业前景。
    天下父母无不都是为了自己孩子着想，正因为家长们的这种急切心理，各种各样的艺术培训学校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里面有真材实料的学校，也有那种骗子山寨学校，打着某某传媒、某某美院的招牌招摇撞骗，稍不注意便会被骗。
    骗钱也就算了，就怕那种骗子学校耽误学生时间，因为对于艺考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格外的宝贵。
    姜山走到了隔壁的艺考培训班，敲了敲门见到前台的接待老师后开口问道。
    “你好，我咨询一下咱们的课程。”
    “哦，你想咨询哪方面的课程呢？”男老师三十岁出头，飘逸的长发透着一股子文艺范儿。
    “咱们这边的编导课怎么说？”
    “三个月，前期两个月深度学习，临近省统考前会有一个月的冲刺学习，校招的话咱们老师随时可以提供意见和帮助，费用上六千包教材。”见生意上门，男老师开始向姜山推销起来，都不等他开口已经开始介绍起编导行业的广阔前景来，侃侃而谈十多分钟。
    “我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
    对此男老师也表示理解，改学艺术可是大事，没有家长的同意他也不敢随意收学生。
    从培训学校出来，姜山四处感受了下二十年前的老家牡丹江，一路晃荡到下午四点这才回家，洗手做饭打算给父母亮一手自己的厨艺。
    于是等到姜鹏王莲花夫妇俩人回到家后看到的就是满桌硬菜，夫妇俩人面面相觑，都以为是自己父母过来了。
    “爸妈回来了？”
    见到儿子，王莲花放下手提包都顾不得洗手开口便问道，“你奶过来了还是你姥姥来了？”
    “都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
    姜鹏不信，抓起一把油炸花生放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嘿别说跟外面卖的口味儿一模一样，“自己做的，确定不是从外面饭店带回来的？”
    姜鹏有些不敢相信。
    “我哪有那钱，再说你们看看冰箱里少没少菜不就知道了吗？”
    王莲花检查了一下冰箱仍旧半信半疑，在家里的时候她可从没让儿子做过饭，家务活顶多也就是刷下碗、扫下地之类的。
    “看央视的天天饮食跟刘仪伟学的。”姜山笑着解释起来。
    心头虽然仍有疑惑，姜鹏王莲花还是在儿子的招呼下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爸妈，你们尝尝我做的怎么样。”姜山招呼起来道。
    端起碗筷王莲花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刚准备下肚就听到儿子开口了。
    “爸妈，我想商量一件事。”
    听到这句话，姜鹏王莲花夫妇俩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王莲花更绝抬头便说道，“我还没吃呢！”生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状况发生。
    “说说吧，你惹什么事了？”姜鹏沉声问道。
    “我想学编导……”
    “不行！”听到儿子的话，姜鹏拍了下桌子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一旁的王莲花则小声询问起来，“老公，啥是编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