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双第一

    在冬天的存在感越来越弱的时候，时间悄无声息地步入到了四月份。
    对于普通高考生来说，这个月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在他们身后步步急逼的是黑板上一天比一天减少的高考倒计时。
    而对于大多数艺考生来说，时间来到4月份，大部分的艺术院校纷纷开始对外公布这届考生的专业课成绩和排名。
    这是他们最期待也最焦虑的时刻。
    每年这个时候总能在网站报纸上看到的‘某某艺考生获得中戏专业课第一名’‘北影表演系第一名’，这些新闻都是媒体们在四月份这段时间炮制出来的。
    北京电影学院对外公布将于4月17日开放网上查询通道后，作为母亲的王莲花就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姜鹏其实心里也很急切，但当父亲的总不能表现的太过给孩子太大的压力，所以一般情况每当自己媳妇儿问孩子问题时，他会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偷听。
    今年中戏成绩公布的时间和北影也撞到了一起，同样在17号的时候就可以在网上和电话查询了。
    17号上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老方带来了一个消息。
    “今年有报考以下几个艺术院校的同学，专业课的成绩会在今天公布，学校的微机室上午会给大家开放，等会儿登记一下自己的信息，第二节课就可以去查成绩了。”
    老方口中的这些学校里含金量最重的自然是中央戏剧学院和北影电影学院了。
    作为国内影视院校里的‘清华’‘北大’，并称为双top也不为过。
    今年两所院校的艺考成绩公布时间还撞到了一起，怎么看都有点儿较劲的意思在里面。
    班主任老方在统计完人名和学校后，临走前还不忘特意叮嘱了一句，“查了成绩后记得来年级办公室跟我说一声。”
    老方这一走不要紧，加上早自习马上要结束了，班里马上就乱成了一锅粥。
    关系亲近些的马上扭头讨论起来，关系一般的也都很是好奇艺考生们的日常，扭头偷听着艺考生们的讨论。
    “姜山，你是不是也报了北影和中戏啊？”前排的两个女生好奇地询问道。
    听到她们的话，姜山放下了手中的笔，点了点头。
    同桌曹舒歆也适时地凑了上来，“中戏和北影你打算进哪个？”
    “我说，先等成绩出来什么都好说，再说了这两个学校我不挑的，随便哪个都可以。”
    姜山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自我感觉北影和中戏的终试他都考的挺好的，但评判权总归是在学校老师手里，随便哪一个学校他都可以接受。
    话题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渐渐歪了。
    “对了姜山，北影中戏里面的女生好看吗？”
    “不知道。”
    说这番话的时候姜山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诶，装起来，你们男生啊！”
    这话说得姜山只觉得冤枉得慌，“我们去考试的时候她们都还没到开学，怎么就装起来了？”
    见自己出糗，女生连忙转移起了话题，将话题的中心引到了面前的曹舒歆身上。
    “歆歆，你家浩子考得怎么样？”
    “他不也是中戏和北影都去考了吗？”
    曹舒歆摇摇头，“他跟我说考的时候状态挺好的，我大课间的时候去问问他……”
    “真羡慕你们，一个北舞一个要么北影要么中戏，到大学都离得那么近，神仙眷侣啊，神仙眷侣！”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女生话语里的艳羡丝毫掩盖不住。
    “以后喜酒一定要请我们过去，先说好了啊！”
    …………………………
    2001年的微机室就不要想太好了，大脑袋的显示器、滚轮鼠标以及熟悉的windos98开机界面。
    因为需要上网，微机老师又把网给大家连上，还不忘叮嘱道：“查完成绩的就赶紧给我回去上课，不要在这里逗留。”
    “我会在下面巡视看到你们谁在这里瞎玩，就等着让你们班主任过来领你吧！”
    姜山无视了台上微机老师的话，熟练的在地址栏敲入北京电影学院的成绩查询网址，接着耐心等待网页反应就好了。
    网速绝对快不起来。
    ‘20010209012367…姜山…导演系……’
    姜山在查询栏里输入自己的考生考号和姓名，紧接着又过了将近五秒的时间弹出了另外一个网页。
    ‘姜山——专业课成绩——95.8分’
    ‘名次——第一名’
    即便在成绩查询前姜山已经在心里模拟了数遍，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重新刷新网页又输了一遍自己的信息。
    成绩名次没有变！
    自己还是北影导演系第一名！
    将成绩记在本子上，紧接着他又在地址栏里输入了中戏艺考的成绩查询地址。
    ‘姜山——导演系——93.5分——第一名’
    就在他纪录自己成绩的时候，姜山突然听到有人摔键盘的声音，这一声响可把专心查成绩的大家伙儿给吓了一跳。
    讲台上的微机老师更是抬头扫了一圈台下，冷着一张脸说道，“谁，刚才是谁弄的给我站出来！”
    紧接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了微机室一角，只见到常浩嬉皮笑脸地站了出来，出声解释了句，“老师，刚刚我的键盘不管用了，我想试试敲一敲会不会好使。”
    “不好使就换一台，学校里的电脑设备是让你敲着玩的吗？弄坏了你赔吗？”
    “老师，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抛开这个小插曲，姜山查到自己想要的后起身便离开了，没有打算在微机室多待下去。
    按照老方当时的吩咐，姜山来到年级办公室，此时已经有不少同班同学围在了班主任老方的身边，他们脸上或兴奋或忧虑或惆怅。
    姜山排在队伍的最后，丝毫没有挤上前的意思。
    “你来了？考得怎么样？”看了眼姜山，老方笑眯眯地询问起来。
    “还行……”
    说着，姜山递上了自己写的成绩单。
    听到他这句话，老方不由得顿了顿，心里不由得思索起来，这孩子们说的‘还行’究竟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接过姜山的成绩单，老方瞄了一眼，然后便呆愣了两秒钟。
    再抬起头来时，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地像一朵菊花似的，老方站起身拍了拍姜山的肩膀，口中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不愧是他班里的学生，就算是北影、中戏也能拿下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