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陈牧又回来了。
    其实他并不想折回，但走了一圈后发现除了这个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无法避开落凤城的护卫。
    再加上此刻落凤城陷入黑岭教的攻击，冒然前行只会更加危险。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返回。
    内心也期望黑岭妖王他们已经离开了陵墓崖。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彻底懵了。
    望着满地的黑衣尸体，以及奄奄一息明显快要嗝屁的黑岭妖王，陈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能告诉我这里上演了什么剧情？
    遭遇了刺杀吗？
    陈牧壮着胆子走到黑岭妖王面前。
    对方此刻已经功力涣散，明显能感受到气息渐渐消弱，如坠落的枯叶。
    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看到陈牧后，黑岭妖王也是愣了数秒，随即流露出一副恍然模样，唇角泛起淡淡苦笑：
    “你其实没走，对吗？”
    “……”
    陈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这副模样，在对方眼里等于是默认了。
    黑岭妖王喃喃道：“看来你早已感应到有人要刺杀本座，之所以佯装离开，也是不愿趁人之危。”
    这一刻，黑岭妖王终于明悟了。
    刚才陈牧为何突然离开。
    并非是对方傲慢，而是陈牧看出了他目前的处境，不愿插手，所以才有那样的奇怪举动。
    从这一点足以看出，陈牧称得上是光明磊落的高手！
    我不会帮你，但我也不会趁人之危！
    这才是真正的宗师气度。
    倘若刚才陈牧执意动手，恐怕身为妖王的他早就死了，而云媚儿和夜鬼他们便会奸计得逞。
    “本座此生见识过不少尊者高人，但能真心敬佩的，唯有阁下了。”
    黑岭妖王由衷感叹。
    面对妖王的夸赞，陈牧面皮抽搐了几下。
    大哥，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了。
    我真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强，就是长了一张主角脸罢了，何必这么捧杀我？
    “临死前我有一个疑问。”
    黑岭妖王看着陈牧，“我无法探查出阁下的修为，所以想知道，阁下究竟是什么境界？”
    陈牧憋了半天，最终老实回答：“炼气期。”
    “……”
    黑岭妖王怔了怔，笑了起来，“阁下倒是幽默之人，这是给临死前的本座一点安慰吗？”
    显然，妖王并不相信陈牧的话，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陈牧无言。
    看吧，说实话你又不相信。
    黑岭妖王望着黯淡夜空，幽幽叹息：“本座此生最遗憾之事，便是未敢亲口告诉她……我喜欢她。
    虽然她是我的姐姐，但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她……
    那幅画……”
    黑岭妖王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彻底消失。
    陈牧抬眼望去。
    对方还睁着眼睛，但气息已经没了，他的身体如破碎的瓷器一般，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仿佛一碰即碎。
    一代妖王就这么死去，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真的是炼气期。”
    陈牧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妖王的眼皮轻轻合上。
    在触碰之后，黑岭妖王的尸体出现了点点黑斑，皮肤血肉化成灰烬，只余一副白骨。
    而这一幕，却正巧被赶来的王桐山他们给看到了。
    “前辈？”
    看到陈牧后，众人大为吃惊。
    他们原本以为陈牧不愿帮他们，所以早早便已经偷离开了，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
    而且更为震惊的是，现场竟然还有黑岭妖王和他夫人及手下的尸体！
    发生什么了？
    莫非……
    众人已经开始积极脑补画面了。
    “草！”
    陈牧看到他们同样惊愕无语，尴尬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妈蛋，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然而事情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王桐山走上前，颤声问道：“前……前辈，这妖王是您杀的吗？”
    “？？？”
    陈牧头上冒出了问号。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尸体，面色顿时变得无比怪异。
    不是吧。
    又来？
    此时的陈牧不得不怀疑，自己穿越后的金手指莫非就是……巧合中被误认为是高人？
    妈卖批！
    真特么坑爹！
    人群中，王纤羽的心境此刻最为复杂。
    她一度认为陈牧抛弃了他们。
    可现在所展现在她面前的场景，无疑扇了她一记响亮耳光，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陈牧并没有逃跑，而是专门来截杀妖王！
    他早早就料到黑岭妖王会来这里，所以独自一人前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而她却以为对方是冷血无情的逃兵。
    王纤羽不禁一阵脸热。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幸好他们及时赶来看到了这一幕，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前辈。
    与王纤羽有同样心思的，自然包括其他人。
    有震撼、有羞愧、有赞叹……
    “咳咳。”
    陈牧咳嗽了两声，说道：“其实你们误会了，这些人并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妖王是怎么死的，我又打不过他。”
    听到陈牧话语，众人顿时一愣。
    不是你杀的？
    你特么骗鬼呢！
    我们刚才都亲眼看到了，妖王就是你亲手杀的，当我们眼瞎？
    不过经历了前面十万妖兽的事情后，众人对于陈牧这种极力否认自己是高手的情况也习惯了。
    尊者行事一向异于常人，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王桐山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语气恭敬：“晚辈明白，不管妖王是不是您杀的，于我落凤城都是大恩，请受晚辈一拜。”
    说罢，王桐山折腰行大礼。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摆明了就是认为陈牧杀死的黑岭妖王。
    你说他们蠢吗？
    当然不是！
    能混到这种份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
    可陈牧表现得实在太完美了。
    且不说那一副天生的主角脸与无与伦比的自带超然气质，走到哪儿都是被瞩目的明星焦点。
    便是宴会上那几句道家真言，足以藐视世间其他大佬。
    这种人你说他是炼气期的菜鸡？
    谁信！
    更何况，他们也确实是‘亲眼’看到陈牧杀了黑岭妖王。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怀疑？
    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是你不能蒙蔽我的眼睛！
    望着众人一副副热切感激与崇拜的神情，陈牧哭笑不得。
    得，这高手的身份怕是短时间内没法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