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讨厌端水

    二大爷的家比小千家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家里果然没有什么人了。
    小千坐在二大爷家门口，看着背后的大山发呆，山上除了黑得发亮的土地，就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的白色。这个世界难道只有黑色和白色？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呢？小千想不出来。
    他突然问道：“二大爷，山上这些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很好看！”
    二大爷叹了口气说：“这些白色的东西埋在土里，几十年不会腐烂。前些年，这里的玉米收成不好，因为这里太高，土地也很贫瘠，人们就给她盖上一层被子，玉米的收成好了起来，但是好境不长，几年下来，这些白色的东西就去之不尽，成了土地上的一种负担了。再加上，这两年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雨不下不说，天空中还不断有这种白色的东西飘来，照这种下去，整个山上都要被这种白色的东西挂满，实在想不明白，天上会无故掉下这么多来。”
    是呀！只听说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没听说过无故飞垃圾！
    “为何不组织人手，把这些白色的东西捡来全部烧了？”
    “唉，你这孩子！你是想不起来了，还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不知道，这两年村里年轻力壮的人，突然像受到传染一样，都得了一种奇怪的肺病，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小千听了，总算明白了这个村里怎么没有壮年男人，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只有二大爷和张凤儿愿意出手扶自己？但是，他更加奇怪。就算这里受到了病毒，为何老弱者没事，他们身体对病毒的抗体不是应该弱于壮年之人？
    天已经黑了，二大爷舍不得开灯，两人就坐在外面看月亮。月亮并没有小说中描述的明亮，还有些暗淡。虽然小千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是感觉身上一点力也没有了，就起身告辞了，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看能不能养起点精神来，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还想再活几年。
    二大爷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把他送了回去。
    二大爷对小千这个家非常熟悉，连他的床在哪儿都是一清二楚，直接黑摸着把他送到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叫他好好休息。
    小千无力地点了点力，想跟二大爷说声感谢的话，但是已经没有力气。这个被子很破，还有一种发霉的味道不断传来。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一个无父无母，甚至连一个亲人也没有的人要在这个世上生存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没人做饭，没人洗衣服，也没人洗被子，甚至生病了也没有父母在身边。如果在以前，这样的环境下，他是根本不可能睡得下去的，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外面的月光从破烂的房子里照了进来，打在小千的脸上，有种悲凉的感觉。小千再也没有睡意，他的体力也得到了一点恢复。他打开那个所谓的系统：
    燃烧值：30
    能量:0
    体力:2
    战力:0
    防御：0
    个人级别：0
    小千看着里面的数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睡了几个小时，体力就才恢复一个点？他无奈地关上这个坑爹的东东。
    他从兜里掏出那个老年机，看了看时间：11点50分。时差这么大？如果是以前，他不是快要放学了吗？他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想给他的父母打个电话，看这个电话能不能打到他原来生活的世界？放在以前，他从未主动给父母打过电话，这个老年机就是为了父母要找他的时候用的。
    可是，他的手机竟然没有信号！转念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东西，你还指望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发挥同样的作用，那不是扯犊子吗？
    小千睡不着，起来出去走走，想借着月光慢慢熟悉一下这个陌生的村子。
    出了家门，门口的一些白色塑料袋就在他的眼前，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实在太累，根本就没有精力打量过周围的环境。现在，他突然明白这个叫做王小千的人平时有多不讲究，就算身体不好，远处的垃圾清理不了，家门口的总可以顺手处理掉吧！怪不得会得肺病！
    小千找了两根小棍子，把这些塑料袋子一个个捡到一起，放起了火。随着袋子不断燃烧发出焦臭的味道，他的燃烧值也不断增加。
    当门口的袋子全部烧完的时候，他的燃烧值才达到98，其他数字依然没有变化。他依然不死心，决定出村去看看，再找点袋子来烧烧。
    小千往左边一直走，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家已经是在村子的边沿，他本想往回走，进村去看看，但马上就改变了想法，自己对这个村子一点都不熟，万一遇到恶狗怎么办？还是出村烧点垃圾吧！就当是为这个世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放在以前，他是不屑于这些小事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依他现在这个风都吹得倒的身子，还能做哪样大事？
    出了村子，他沿着山跟脚走了没多远，他才真正知道一个事实，昨天所看到的垃圾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原来村长只是带着人们捡比较显眼的地方，这种很少有人到来的山脚，简直就是满地白色，也不知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不会是村里人为了方便，都把垃圾往村子的边沿倒吧？
    “老小子，你再这样冥顽不灵，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来帮助你们的，你别不识好歹？”小千正要点火，突然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把他吓得一跳，他赶紧找了个地埂躲了起来。
    “端水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能让尔等为所欲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
    端水君？这在小千以前的世界里，称什么什么君的，都是那个弹丸之地的人。他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什么好感。
    小千寻声望去，月光下，一位老人正在和一位中年人对持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就让我送你上西天吧！”沙哑的声音吼道。
    那位苍老的声音说：“少说费话！你我已经打了几个晚上，也不见你比我强多少，你除了污染环境还能做什么？快给老夫滚出灵异大陆！告诉你，每一个入侵者都该死！”
    “哼，那就来吧！”
    由于离得太远，小千看不清两人长成什么样子。只见中年人面对着自己，双手向前平推而出，一片片白色的东西向着自己这个方位急飞而来。老人背对着自己，双手张开，成了一条直线，那些白色的东西在他身体不远处，像是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尽数失去的力量，一片片滑落下地，竟然没有一点能够越过那面无边的墙。
    那位中年人原来叫做端水清风，跟小千来自同一个世界，只是国度不同而以。但是小千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一个选手，甚至有些讨厌，如果不是自己太弱，真想冲出去恨恨地扇他两个响亮的耳光，让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老人突然身体一振，身后出现一片细沙，挡住了小千的视线，小千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得一声轰呜，小千吓得把头低下，整个身子躲在地埂之下，许久不敢抬头。这些沙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这位老人把握不好，误伤到了自己怎么办？他王小千本来就是个弱得不能再弱的人物，实在是伤不起。
    他离老人很远，以为把头缩回去就没事了，结果有些不尽人意。轰鸣之声不断传来，一声强过一声，他有些受不了了，只觉得头痛得无法忍受，忙用双手捂住双耳，痛苦减轻了不少。
    轰鸣之声持续了好久，突然停了下来。小千慢慢探出头去，眼前依然被沙尘弥漫着，分不出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