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祸根孽胎

    金雨嘉的年纪，应该不大，估摸着可能比我还要小一些，她居然怀孕了？
    难道是？我盯着卓一凡，心中想着，难道是卓一凡的？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的。”卓一凡说着脸颊抽搐了一下：“孩子快三周了。”
    “快三周了？”我垂下眼眸仔细的算了算时间，三周前，那就是金雨嘉在大墓里头的时候怀上的？可，可，这怎么可能。
    突然，我想到了之前卓一凡跟我说过，我们遇到了那小脑袋的“山妖”其实，根本就不是“山妖”而是人被蛇母剥皮之后裹上了蛇母的粘液，变异了。
    而金雨嘉，有是被那“山妖”给抓走的，我们与她分开之后，她有过什么遭遇我们都不得而知。
    不过，从她这些日子拼命要洗澡，还说自己脏的反常举动上来看，很有可能是被那山妖给“欺负”了。
    “该死！”卓一凡应该也是想到了那“山妖”，将手中的手机举起之后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手机瞬间黑屏，他又恼怒的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种愧疚和无助，让他快要发疯了。
    “那个时候，她说害怕我就该送她下山，我为什么还要带她进去？”卓一凡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悔。
    “你别这样，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去守着嘉小姐，我跟你一起去。”见卓一凡情绪如此激动，我赶忙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也拿了宽松的衣裤到洗手间换好之后，就跟着卓一凡一起去了医院。
    金雨嘉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不过人还处于昏迷之中。
    卓一凡进了病房之后，就坐在她的床边，眼神有些呆滞。
    原本在病房里的护士，看见我们都进来了，便问卓一凡，是否已经通知病人家属了，卓一凡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的身体很虚，你们别打扰她休息，有什么需要就按铃吧。”护士说完，拿着病例册子，就出了病房。
    卓一凡和我，沉默的坐着。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可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再怎么内疚都没有用。
    这一夜，我和卓一凡都陪在金雨嘉，负责金雨嘉的女医生前后进来查看了好几次。
    中午，傅老给我打来了电话，询问我现在是不是和卓一凡在一起，我立刻明白了，卓一凡昨夜一怒之下把自己的手机给砸的稀烂，傅老联系不上他，只能联系我。
    “在一起呢，我们在离当铺最近的附属医院。”我告诉傅老我们所在的医院位置之后，傅老就说马上就过来。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傅老就推着金猛出现在医院的大厅里，我下去接他们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金猛。
    因为，就这么短短数日不见，金猛居然瘦的皮包骨头了，坐在轮椅上的他，就连脸颊都是往里凹陷的，看起来憔悴不堪。
    不过，看到我来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妹妹呢？”金猛瞪着那满是红血丝的眸子，盯着我。
    “嘉小姐在楼上，我们坐电梯上去。”我指了指一旁的电梯。
    他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吞了我，好像是我害了金雨嘉一般。
    “金猛啊，你也别着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傅老安抚着金猛，推着他进了电梯。
    等到了二楼的病房，卓一凡就好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垂着眼眸，根本就不敢看金猛。
    “卓少，嘉嘉怎么了？”金猛的视线从卓一凡的身上挪开，直接就看向了躺在病床上还在输液的金雨嘉。
    “之前回来的时候她只是情绪不稳定，怎么现在？”傅老看着金雨嘉如今昏迷不醒也狐疑的问卓一凡。
    卓一凡抿了抿嘴唇，可却好似又说不出口。
    总不能告诉金猛，金雨嘉被“山妖”欺负的事。
    想必，金猛要是知道了，反应比卓一凡还要激烈。
    卓一凡估摸着也是猜想到了这样的后果，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卓少，你倒是说话啊？”傅老也有些急了。
    卓一凡朝着金猛这走了过来，张了张嘴道：“嘉嘉，嘉嘉她，她，她怀孕了。”
    金猛和傅老都是一惊，用无比诧异的目光盯着卓一凡，跟我昨晚的反应一模一样。
    傅老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盯着卓一凡，问道：“那，那，孩子，是？”
    看傅老的眼神，估计也是怀疑金雨嘉腹中的孩子，是卓一凡的。
    “其实？”卓一凡鼓足了勇气。
    “怎么都在病房里谈话？这样会影响病人休息。”医生见病房里站着这么多人，立刻提醒我们。
    “嗯，知道了。”卓一凡说了一句，同时也叹出了一口气。
    “对了，病人家属来了吗？”医生问卓一凡。
    “我就是病人的亲哥哥。”金猛没等卓一凡回答，就抢着说道。
    “那就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吧。”医生说着就朝着楼上走。
    金猛现在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只能卓一凡背着他上楼，我也跟着一道上去，留傅老在病房里休息。
    到了办公室，女医生推了推她的眼镜，脸上还带着一些疲惫，昨晚就是她值的夜班，今天白班本不是她，她是特地等着病人家属来的，很是敬业。
    “对于这个孩子，你们有什么看法？”医生望着卓一凡和金猛，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疲惫。
    金猛则侧过脸看向卓一凡：“卓少，我知道，你不喜欢嘉嘉，可是现在孩子都有了？”
    “猛哥？”卓一凡现在就算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其实，病人的身体非常弱，哪怕孩子只有两周多，我个人并不建议做这种手术。”医生说着，望向卓一凡：“男人要有担当，要负责，更何况，那女孩儿年纪小，现在这种手术你们看着好像是小手术，但是，很有可能会影响她今后的生育。”
    “医生，这件事还得问问嘉嘉的意思。”卓一凡也拿不定主意。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能说什么呢？
    “我其实就是为了她好，你们这些年轻人，以为我们医生是在吓唬你们，记住只要是手术都存在风险，无论是从她的精神上，还是身体情况上，我都觉得这手术没法做。”医生说完又叹息了一声：“你们自己好好的想一想，能说的我都说了，最后的选择权还是交给你们。”
    医生的话说完了，我们也陷入了沉默，这注定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金猛提出要跟卓一凡单独谈一谈，我便先独自下楼了。
    傅老坐在病房里，见我进来了就望向了我：“小九儿，怎么样了？医生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只是征求手术意见。”我说完坐了下来。
    金雨嘉面色苍白如纸一般，如果不是胸口一直在微微上下起伏，我想一定会被人误认为已经死了。
    “唉，金家兄妹和卓少认识两年多了，金猛很照顾卓少，这雨嘉更是一直都喜欢卓少，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傅老说着，又看了一眼金雨嘉：“只是，卓少只怕是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照顾，没有男女之情。”
    傅老深知卓一凡的想法，只不过现在金雨嘉已经有了，那就不好办了。
    对于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无法提出什么建议，只能听着傅老在那叹气。
    不一会儿，卓一凡和金猛就回来了，趴在卓一凡背上的金猛好像挺开心的，不过卓一凡却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把金猛放到轮椅上之后，金猛就对卓一凡说道：“等嘉嘉醒了，你就告诉她，她肯定会高兴的，一高兴之前在那大墓里的恐惧也会渐渐的消退，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了。”卓一凡垂直眸子：“猛哥，你现在身体虚，还是跟傅老先回清儒休息，这里有我还有胖九看着，不会有事儿的。”
    “好，我陪嘉嘉一会儿，再回去。”金猛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好，倒是，让我和傅老都觉得奇怪。
    不过，毕竟在病房里，我们没有多问。
    金猛陪了金雨嘉两个小时左右，才回去，他走了之后卓一凡就站在窗户前，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
    这应该是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凝重沉思的表情。
    “你，答应金哥什么了？”我看着他问道。
    “猛哥，想要留下这孩子。”卓一凡说完，侧过脸，看向金雨嘉的腹部。
    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只是，我相信金猛的要求，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呢？”我继续追问。
    “他希望我负责。”卓一凡说完，疲倦的闭了闭眼眸。
    “啊？”我惊讶的张嘴，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你，你答应了？可这孩子不是你的。”
    “嘉嘉是猛哥的心头肉，猛哥现在身体虚弱，我不想再刺激他，关于嘉嘉的事儿，我想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他真相。”卓一凡是为金猛的身体考虑。
    我听了，也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看金猛那瘦骨嶙峋的样子，确实是禁不住什么刺激了，只是这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孩子将是个祸根孽胎，会枉送多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