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脸标记

    鸿牲和程野没有再上来，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大家就都坐不住了，鸿牲再怎么探查也用不着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啊，昨天下去之前他说的可是两三个小时，现在一走居然就是一夜。
    “我们也下去吧。”卓一凡经过了仔细的思量之后，做出了决定。
    与其再这惴惴不安的等下去，还不如直接去看看，再说了，这底下可能有危险，我们顶上也不见得安全。
    两个伙计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卓一凡点了点头，我也微微点头。
    卓一凡最先下去，他拉着绳索往下挪了几米之后就轮到了我。
    这越往下，我就越是明显的感觉到底下的空气非常的潮湿，心中已经在猜测，这底下很有可能有水源。
    如果有水，那么巨鳗存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卓少，你们到底下之后，就摇动绳索，我们再下去！”上头的伙计大声的喊着。
    因为这绳索一次性吊着四个人或许没有问题，不过那桩子就不一定承受的住了，之前这里下过雨，地底下都是湿的，他们担心不牢靠，所以两个两个的下去。
    往下挪了约莫十几分钟，我发现这绳索上摸着似乎黏糊糊的，眯眼一看，又是棕色的粘液，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卓一凡，你看到绳索上的粘液了么？”我垂下头，问卓一凡。
    卓一凡闷闷的嗯了一声：“胖九，你慢一些，别离我太近了，一会儿要真有什么东西蹿出来，你也好歹有跑的机会。”
    卓一凡一边说，一边给子弹上膛，我听到了“咔嚓”的一声脆响，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速度居然还加快了。
    在这黑暗之中，卓一凡头上的头灯只能照到正对面的石壁，想看清周围全部的情况是有些费力的。
    我挪到距他只有一两米左右的距离时才停了下来，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大圈。
    这一看，我便发现四周全部都是相互交错的大石块，这个洞口是用石块垒成的，萧冷冽他们之前应该只是挖开了顶部，就发现了这个入口。
    “哗哗哗，哗哗哗。”
    从这洞口下来我们花费了二十几分钟，下来之后，就发现脚下是一条小河流，水很浅很浅，才刚刚没过我们的脚面。
    我们确定四周没有异样，才摇动了绳索，等待那两个伙计下来。
    “胖九，看！”卓一凡指了指我们正前方的石壁，这石壁上刻着“空亡”两个字，而且从这两个字的磨损和风化程度来看，绝对是有些年头了。
    “又是空亡？”我嘀咕着：“这空亡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祭祀里头，空亡是，万物皆空，亡者重生的意思。”卓一凡伸出手摸了摸这两个字，表情有些凝重。
    “万物皆空，亡者重生？”我凝眉重复了一遍。
    “这是我在鸿儒册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不过，并不知道真假。”卓一凡说完，看向了我，他告诉我在很早以前，很多皇上，位高权重之人，就在不断的寻求长生之术。
    那册上记载明朝皇帝朱棣就一直在寻找“空亡”之术法，想要以此得到长生，为此还让人屠杀了不少的童男童女以做祭祀之用。
    “什么？”这应该只是一些野史，我认为可信度应该不大。
    “胖九，如果真的可以优于常人，还能长生，你愿意么？”卓一凡看着我，突然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微微摇头。
    “为什么？”他稍有些惊讶。
    “除非所有的人都能得到长生，否则，你身边的人如果都离你而去了，你一个人得到长生又有什么用？”我说着，脑子里浮现出了爷爷奶奶还有父亲他们的音容笑貌。
    我的亲人已经都走了，这种事儿，对于我而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呵呵呵，也是，不过这上头写的“空亡”只是一种最终的达成的目的，应该还未有人真的成功过。”卓一凡说着将手从那字上挪开，转过头看向我们的右侧方。
    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水流是从右边到左流淌，是一条横着的“水渠”。
    昨天鸿牲和程野下来之后，不知道走的是哪一边，还是说他们俩人为了抓紧时间，分开探查？
    等到两个伙计从上头下来之后，卓一凡提出，我们大家先朝着上游走，也就是右边，因为左边那粘液的腥臭味儿，明显的比右边要浓烈许多。
    所以，卓一凡怀疑，左边或许是那巨鳗的藏身之地。
    用卓一凡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虽然已经到人家家门口了，可还是别进去的好，看看在这外头绕几圈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水倒是挺清澈的。”一个伙计低着头，用探照灯照着脚下的水，说道。
    “应该是地底下的水，自然是干净，不过这周围的石壁就？”卓一凡抬手，指了指左右两边的石壁。
    石壁上都有隐隐约约的棕色粘液的痕迹，那条巨鳗绝对就生活在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萧冷冽他们直接挖到了巨鳗的家，那么他们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胖九，你眼睛好使，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为留下的痕迹？”卓一凡回过头提醒了我一句。
    “好。”我本就低垂着脑袋朝着水里，还有四周看着。
    “看，那是我们的标记！”突然一个伙计大声的喊了起来，很是兴奋，就好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和卓一凡迅速凑了过去，看到石壁上头有一个只有拇指头大小，好似人脸的标记。
    为什么说是好似人脸，因为这张脸，没有五官，甚至看着还有些像野兽，那头发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动物的犄角。
    “这就是鸿儒的标记？”我指着这标记，跟那伙计确认。
    伙计点头：“没错，这就是鸿儒的标记，卓少你看。”
    两个伙计纷纷看向卓一凡，卓一凡也肯定的点头，这没有五官的脸就是鸿牲的标识。
    “再看看前面还有没有。”卓一凡对我们大家说。
    看到这标记之后，大家都有了干劲儿，脚下的步子也迈的大了一些，之前因为心中多少有些恐惧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如今这种恐惧瞬间就被喜悦压制住了。
    “看，那边！”我指着前方五米左右的位置，那个地方的石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标记。
    这些标记都是用匕首刻出来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鸿牲他们留下的，还是老东家他们留的。
    “快，跟着标记走。”卓一凡大踏步的往前冲。
    不过，这前头的水流也越来越急，我们朝前跑了半个小时左右，水位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膝盖处。
    “呼呼呼。”大家喘着粗气，在有阻力的水中奔跑，绝对不像是在平地上，而是十分的吃力。
    “牲哥！”大家停下来休息的空档卓一凡还放声大叫了好几声，想着没准鸿牲他们就在这附近。
    “牲哥！”
    回音从前方传来，让空荡荡的“水渠”变得莫名有些诡异。
    “卓一凡，别叫了。”我忍不住伸手扯了一下卓一凡的衣服，就怕他这叫声鸿牲没有听到，反而引来了那巨鳗。
    那两个伙计也回头朝着下游看了一眼，也认为咱们现在还是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的好，就这么跟着标记走，至少能知道他们最后究竟去了哪儿。
    沿着标记又朝前走了一个小时，一开始这些标记是五米一个，到了后面七八米一个，最后十米都没有见到一个标记。
    不过这一条“水渠”是直通到底的，我想着标记再远也没有什么大碍。
    “前面那是什么，咱们走到头了么？”一个伙计抬着头，探照灯，照到了前方，这前方就是一个蜂窝状的一片孔洞，这些孔洞之中都有水流流出。
    不过，几十个孔洞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要从哪一个爬进去？
    阎王墓的经历也让我对这些孔洞，莫名的生出了畏惧。
    “找标记。”卓一凡下达了命令，我们大家都仰着头，开始在这一片蜂巢般的孔洞里，寻找那标记。
    在这些孔洞口徘徊间，我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不过，我没有对他们提起。
    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了只会徒增恐惧。
    “标记在这。”最终我发现右侧边第三个孔洞边上有一个极不起眼的标记，这个标记跟之前的比起来刻画的就极为“敷衍”歪歪扭扭的不说，整个轮廓也不清晰。
    看来，他们进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匆忙的。
    “我带头，还是跟之前一样，你们别跟的太紧了知道么？如果有什么意外，记住，别犹豫，立即后退！听到没有？”卓一凡看向我们。
    “嗯。”大家应声点头。
    卓一凡调整了一下背包，又将探照灯给固定好，这就俯身爬入了孔洞之中，我蹲下身，看着这孔洞要比我之前在阎王墓爬的那个大的多，至少不需要整个人缩在里头。
    “小心！”看着他往里爬，我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卓一凡摇了摇手中的枪，意思是让我别担心。
    等他爬出了几米之后，我就立刻也弯腰爬了进去，那俩伙计跟在我的身后，四人默契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似呼吸都是屏住的。
    只是，没爬多久卓一凡突然就发出了“哎呦”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