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歃血为誓下

    听到出去的二人转眼被杀，各部头人心中一惊如坐针毡。
    部族虽然重要却比不得自己的命重要，各部头人纷纷上前表态，生怕晚一步步二人后尘。
    “大王仁德普照，我姚部愿为大王附翼听从调遣！”
    “大王智慧如海勇武虎豹难当，我部愿为大王牛羊甘受大王驱策！”
    ···
    这就改口了？齐万年飘飘然如在云端，信心从未有现在这样爆满。
    棒子打了接下来就是甜枣，齐万年笑道：“诸位盛情，齐某却之不恭了！诸位放心，跟着齐某定然不会叫大家寒心。刚才二人既然不愿与我等同谋定然心怀二心，现在他二人已死，他们的东西就由诸位共分。”
    “多谢大王！”
    齐万年心中受用却道：“唉~何必那么生分？还是叫我齐兄就好！”
    头人们不知道齐万年什么意思联网推脱道：“不敢不敢！”
    “让你怎么叫就怎么叫，大家是联盟彼此地位平等，当然该以兄弟相称！不仅此如，今天我们还要歃血为盟，如有反叛者大家共击之如何？”
    这回头人们都知道了齐万年的如意算盘！结盟之后一旦反复其他部族就会合起来瓜分其地，这样任谁不敢也不能轻易反悔。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狐疑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贪欲。再加上齐万年前面的杀鸡骇猴，几人瞬间做出决定：“那是当然！”
    歃血为盟不仅要歃血，还要祭天！
    齐万年吆喝一声，少倾寨子里就摆上了香台蜡烛海碗的酒水。
    齐万年抽出一把刀在指尖一划，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到海碗之中。齐万年神色肃穆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为鉴。今日齐万年统合羌人各部结为同盟，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今日我部与齐万年部结为同盟，甘受驱使，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各部头人各自一一将鲜血滴入海碗，跟着起誓，接着端起海碗将一口干完。
    “砰！”“砰！”···“哈哈哈！”
    喝完所有人将海碗一摔大笑起来。齐万年招手喝道：“拉上来！”
    少倾一个人被拉到祭台前面。
    来人被浑身捆绑着，连嘴巴也被抹布塞住，正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喊声，赫然正是被俘的大晋宗室司马荂！
    齐万年手握长刀道：“以此僚祭天明志，一人一刀！你们可别一下砍死，最后一刀由我动手！”
    “诺！”
    各部头人上前动手，几人轮下来司马荂已经成了血葫芦。不过齐万年有言在先，头人们动手留了分寸，并未将司马荂砍死。司马荂还在惊惧的扭动，在他身下湿哒哒的一片已是吓破了胆子。轮到齐万年的时候，齐万年却没有先动手，而是一把将司马荂嘴里的抹布揪下来。
    一声凄厉的呼救在众人耳中炸响：“救命啊！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司马荂！我父亲是镇东将军司马伦，我是大晋宗室，你们不能杀我啊啊啊~”
    “哼！宗室又如何？这些年来，你们父子杀的羌人还少吗？血债血偿，现在到了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齐万年厉声质问一句，一刀划过司马荂的脖子。血液飞溅，司马荂大好头颅随之飞起！
    头颅在空号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头颅上双眼大睁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身死！
    “不要啊！”
    直到此时，各部头人的劝阻之声才堪堪传开。
    司马荂最后的话语实在令众人震惊！
    各部头人实在不敢相信齐万年竟然敢对大晋宗室成员下手！
    “他怎么敢？他不怕报复吗！”
    他当然敢！自从他俘虏司马荂他就已经没有退路！即便是交出司马荂，司马伦也好，大晋皇帝也好都不会放过他。他能做的只有拼命的挣扎！于是他先给羌人各部送去礼物邀请各部头人聚首。乘着聚首的机会杀掉不肯合作的部落瓜分他们的财产，以此为诱饵蒙骗各部结盟共抗大晋。
    这还不够，他以司马荂祭天，各部头人手上都沾上了大晋宗室的鲜血，就再无退路，只能和他共同进退！
    脑袋灵活的头人已经彻底明白了齐万年刚才所做到底何为，心中不由得一寒，对齐万年的手段又敬又畏！
    齐万年阴鸷的盯着各部头人，连话语都显得阴冷恐怖，
    “各位，现在我们才算是坐到一条船上，以后只能共同进退了！”
    各部头人就像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再想反悔那是万万不能了！
    皆拱手应承：“我等必将与大王同舟共济！”
    “既然如此，诸位便派亲信会部落点兵带人来听命吧，我们先将不听话的部族清理再说！”
    “诺！”
    向各部头人交代完，齐万年走到不远处揪下另一人嘴里的抹布。这个人是孙秀。
    刚才的一切孙秀看的清清楚楚，惊惧之余更多的却是庆幸。
    齐万年杀掉司马荂祭天只有宣之于众才会令羌人各部因为畏惧联合在一起，这需要一个见证者将此事传达给司马伦以及大晋朝廷。传达的人自然会因此保住性命，孙秀很庆幸自己就是这个人，这比当场看下头颅好多了！
    果然，齐万年揪下孙秀嘴中的东西后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想活，你需要做一件事！将司马荂的头颅送到司马伦账中可否？”
    “小人一定完成任务！”
    “哦，那我且问你，司马伦问你他因何而死你怎么回答？”
    “他当然是在乱军中被杀，然后头颅被叛军带走，是小人将头颅偷偷偷回！”
    “呵呵呵呵！”
    齐万年露出两颗白牙：“真懂事！”
    和各部头人那样说，和司马伦却不能那样说，否则晋人大举出动，结果必然凄惨。让司马伦抓不到证据，司马伦就只能在大晋朝堂上扯皮，这样能拖延一些时日。因此传达的人只能通过小道消息传达才不会有证据，孙秀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不得不说真是聪明。
    各部头人派遣心腹回到部族点兵时，孙秀也快马加鞭赶回了冯翊。
    孙秀没有去找向司马伦报告，将头颅放在匣子中交给一个乞丐送到了司马伦军中后，自己却隐入黑暗，进入司马遹设的秘密联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