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罗纳德·欧姆迪斯

    写在前方，针对镜子大师，刚特·欧迪姆的补全说明。
    刚特·欧迪姆又被称为“镜子大师”或“玻璃小子”，他自称是一位镜子商人，一名“浑身癞痢的流浪汉”。
    然而实际上他是一位法力强大且恐怖隐秘的存在，他与男男女女交易灵魂，而停止时间这样的法术，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下击掌的功夫。
    他叫什么，从哪儿来是一个谜，人们只能猜测他是一个拥有肉体实体的恶魔。
    在《猎魔人》的设定中曾有这样一段描述：
    “书上有许多接触记录，可以回溯到好几千年前，不同文化、不同姓名。但是，他们全是恶魔的化身。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叫他刚特·欧迪姆，偶尔称为镜子大师，或是玻璃之人。”
    ——莎士拉克教授
    原系列游戏与小说的主角杰洛特，他在旅途当中曾经多次脱离险境，有时是靠他自己，有时则是靠他人帮忙。
    其中一次最古怪的援手则是出自镜子大师，这段故事来自于《巫师3》dlc石之心。
    猎魔人被绑上一艘奥菲尔船，而且即将被送上断头台，此时镜子大师突然出现。
    镜子大师提醒了杰洛特他们曾经相遇过，是在白果园的旅馆里，祂曾建议杰洛特去尼弗迦德帝国寻找叶奈法。
    现在，祂同样也愿意伸出援手……但可不是毫无代价。
    若杰洛特希望祂帮忙自己逃出这艘船，就必须要去一个十字路口跟祂碰面。
    猎魔人同意之后，脸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印记，感觉就像镜子大师在他身上盖了个印章，作为契约的证明。
    因为后续的一些不愉快，猎魔人曾想要向镜子大师取消交易。
    然后，镜子大师举起了一只手，再然后……停止了时间。
    就算杰洛特原本曾经怀疑欧迪姆是个邪恶生物，这个举动――以及接下来的黑暗交谈――也毋庸置疑的抹消了他的怀疑。
    镜子大师明确表示，杰洛特别无选择，只能完成他们的交易，就好像是为了强调祂的威胁与可怕，镜子大师杀死了附近的一个人……就只用一根汤匙。
    杰洛特知道他只能照镜子大师的话做。
    不过他找到了莎士拉克教授，这位教授声称刚特·欧迪姆是来自异界的恶魔，自己无法将其封印，但仍然有办法可以骗过祂。
    因为镜子大师喜欢赌博，只要杰洛特提出赌局，他很可能同意。
    而将这恶魔生物骗入赌局后，只要赢了赌局，就能永远打败他。
    只不过如今的镜子大师已经不是刚特·欧迪姆，而是罗纳德·欧姆迪斯，祂不再是个赌徒，改用约定来束缚人类。
    放弃了赌徒心理的祂不再有弱点，至少在现在的世界中，在1876年的《巫师》世界，祂真正成为了完美的存在。
    ————水完。
    ……
    “异界的朋友……”
    罗纳德的第一句话就让李诺错愕。
    “哈，你到底是什么？”
    罗纳德踱步走到沙发前，不紧不慢的坐下，“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答案。”
    李诺笑道：“来自异界的恶魔。”
    “李诺先生，相比于我，至少你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个恶魔，你的出现让菲利普盲生挑战我的欲望，你打乱了近百年诺维格瑞的地下秩序，你把名为不安的种子带给了科维尔这个富裕安宁的国家，不过……”罗纳德说到这里，祂的眼睛被漆黑的暗色所覆盖，轻笑着道：“你引起了我的兴趣，这是你带给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李诺埋头沉色说道：“抱歉，我没有你那种能读懂别人想法的偷窥能力，所以能不能说明白点？”
    罗纳德空手一抓，费丽娜那杯还没喝过的咖啡出现在祂手里，喝了一口，嗅着浓浓的香气，闭着眼如同享受一般的说道：“如你所说，百果园的咖啡不同寻常，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品种，就和你们这些人一样，稀少并存在于各个时代的旅人，不对，应该说你们是异界的搅局者。
    几百年前我曾是个赌徒，输给了一个名为杰洛特的猎魔人，就是和你一样的猎魔人，在黑暗中我沉浮了百年的时光，直到有一日，我被一个人唤醒……”
    李诺打断道：“我猜猜，那个人和我一样是来自异界的人？”
    罗纳德叩首，“我能从那个人的大脑中了解到他知道我的一切，但我却无法读出他曾经的经历是什么，就如同这个人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
    他是高于我的生物，但我很快否定，因为他的弱小出乎了我的意料。
    或者他来自于异界，不是天球交汇产生的其他世界，而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空间，或是超脱于这个世界的领域，比如天堂或者地狱。”
    “那位仁兄叫醒你打算干嘛？征服世界？”李诺笑道。
    罗纳德道：“他只是想得到我的力量，得到我的帮助，所以我和他做了一个约定，一个我认为他不可能完成的约定。”
    李诺不由得吐槽道：“看来你睡了几百年还真是憋坏了，能不能问问是什么约定？”
    “当然，这不是什么秘密。”罗纳德轻轻耸肩，喝了口咖啡，说道：“我告诉他，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藏在瓦伦，如果他能拿回来，我就答应他的请求。”
    “有意外惊喜？”李诺从祂的表情中以及瓦伦这个地方察觉出，这件事与《血源诅咒》的出现有莫大关系。
    罗纳德道：“是的，我首先没有想到当时瓦伦已经叫做亚楠了。”
    “看来现在离你睡醒也没有多久。”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亚楠发现了一个类似遗迹的地方，那里存在着我从未听过和见过的事物，与我一样甚至是高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事物，你可以称呼那些它们是神明或者恶魔。
    我很好奇这些在我认知之外的东西，我与它们建立了联系，但我无法和它们正常交流，所以我改变容貌，重新扮演成旅行商人游历世界，一边寻找对神秘事物感兴趣的人一边见识着百年来世界的变革，终于在十几年前，我找到了一个专门研究神秘学的老家伙，并让他代替我去研究那些东西。”
    “威廉大师？”
    罗纳德笑了，赞许道：“看来你了解的事情远超我的预期。”
    “那个与我一样来自异界的人呢？”
    “很遗憾，他找到亚楠之下的遗迹后便陷入了疯狂，不久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直到几年前，我又见到了他，不过他已经成为吸血鬼了。”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李诺眯眼笑着，道：“卡戎。”
    罗纳德将杯子放在半空撒开手，杯子就这样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李诺拿起咖啡壶帮祂倒满。
    “谢谢。”
    李诺回身将壶放到桌上，把椅子转向祂，坐下后说道：“寒暄过后，你该说下正事了吧？”
    罗纳德喝着咖啡，说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你不打算说说你的吗？关于那个异界的事情。”
    李诺苦笑，“即使我说了你也听不到，比如……”
    接着李诺把“无尽回廊”相关的规则全部叙述了一遍，说完后紧着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你的口型对不上你说的话，而且你说的东西完全不知所云。”罗纳德第一次露出了疑惑。
    李诺耸肩，“就是这样。”
    “看来我想的没错，你的情况我在别的异界人身上也看到过。”罗纳德扬起嘴角，“有更高层次的事物在控制着一切。”
    罗纳德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转而说回了正题，“来说说你一直寻找我是为了什么吧？”
    李诺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便在琢磨，原来罗纳德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为了猎杀暗影长者……可能是因为系统任务的原因，导致镜子大师也无法读取相关的信息，这么来看“无尽回廊”的主导者远远在这些神或恶魔之上。
    空间的主导者……应该就是那个说话慵懒，并且十分欠揍的男人吧……
    李诺埋头沉思后，便抬头说道：“我要你帮我杀死科维尔的暗影长者。”
    罗纳德毫不犹豫道：“很简单，可以办到的事情。“祂顿了一下，紧盯着李诺的眼睛，说道：“我的要求是，我想见见你所在的那个世界，见见那个身居一切之上的主宰。”
    李诺刚要开口，罗纳德便止住了他的话，“别随便答应，我知道你办不到，所以不要想蒙骗我。”
    李诺被看透了想法，只好微笑，“嗯……看来欺骗恶魔有点困难。”
    “我会在你们的体内安放一只眼睛，它或许能帮助我见到外理的世界。”
    “我们……”李诺眼睛下意识撇向了茶白。
    “当然包括你的两个同伴。”
    罗纳德喝着咖啡神情悠然，如同征税的地主一样居高临下。
    李诺自知祂所说的眼睛是什么，亚楠，血源，探求真理的眼睛……
    这个条件不能轻易答应。
    除非疯了。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想知道我们的世界？”
    “宁在这里做最高的存在，不去挑战神秘的未知，这是我读到的你的想法。”罗纳德再次将杯子放在半空，“但不巧，我不是人类，我不仅仅有无限的寿命，我更是永恒的，我向往着更有趣的玩物，因此我更加迁怒于那些比我要神秘强大的存在，一想到还有别的主宰像我藐视人类一样藐视我，就让我无时无刻怀疑着千年来我的认知都算是什么。”
    李诺苦笑一声，“就因为这理由，所以我就荣幸的被你看中，成为被选召的孩子~”
    罗纳德道：“你被我选择不是偶然。”
    “是缘分？”李诺打岔。
    罗纳德摊着手说道：“可以这样说，从你喝了‘青草煎药’成为猎魔人开始，我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了。
    那瓶‘青草煎药’是我曾经引导一个冒险家拿到的，只为了再见一见已经消失的猎魔人，包括在去往诺维格瑞的路上偶遇菲利普，这些都是我建立起的——我们的缘分。”
    “恕我直言，你不当月老真屈才了。”李诺词穷的只能用这般形容了，“所以除此以外呢，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不可能就是成为猎魔人以及异界人这两条途径吧？”
    “你知道答案。”罗纳德只是丢下这样一句话，便不再吭声，默默注视着李诺。
    “啊……”李诺无奈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你给我设定了两个考验，第一个是菲利普，测试我的精神会不会被那些恶心的玩意儿弄崩溃，通过就代表至少以后你往我体内注入眼睛的时候，我不会像把你召唤出来的卡戎那样疯掉；
    第二个是设定一条暗线让我完成，就是见到霍兰德，看似简单，实际见到霍兰德的难度相当大，这是执行力的考验。
    就是这些了吧？”
    啪，啪……
    罗纳德拍着掌，“不错的分析力，百年来我见过十几位来自异界的人，只有你做到了以上所有，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还有最后一项要求我才会决定是否答应你的请求。”
    “啥？”
    “卡戎想要你的命，所以想办法活下来。”
    李诺似笑非笑的解读道：“正面是在说那家伙比我强，侧面是在说勇敢的少年请正面你的危险不要逃避，勇气是成为被征召勇者的必要条件……”
    罗纳德无视他的怪异比喻，温和的问道：“那么李诺先生，还有别的异议吗？”
    “异议算不上，我想知道卡戎的能力是什么。”
    罗纳德轻笑，“如果告诉你就没意思了，更何况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异界人的能力。”
    李诺无言沉默，皱眉想了想，随即接着问道：“那个在树下拍着皮球，叫做卡莲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罗纳德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与她的约定只不过是给我自己找点乐趣，缓解等待你的沉闷，顺便帮你活动活动脑筋。”
    可怜的姑娘……
    李诺如是想着，埋头沉声道：“明白了，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但是先说清楚，如果我靠自己杀死了暗影长者，咱们的约定就不算成立。”
    罗纳德叩首，起身说道：“我再帮你三件事。”
    祂往桌子上放了一个装载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子，“这是我在诺维格瑞欠你的东西，本来想送你一样投掷型的武器，但现在面对吸血鬼，这个东西你更需要。”
    接着祂将杯子放在了费丽娜的手上，并站到了霍兰德的身边，手掌按在霍兰德的头上。
    “为了帮你快点见到暗影长者，我决定牺牲我的这位老朋友。”
    话落的瞬间，霍兰德的皮肤开始塌陷，如被吸干了水分一样出现褶皱，只是几秒的时间，霍兰德便化为了一滩粉末。
    “它是第五个死亡的高阶吸血鬼，相信你所寻找的暗影长者很快就会来到庞德·维尼斯。”
    “做你的朋友真危险……”
    罗纳德不理李诺的吐槽，继续道：“至于帮你的最后一件事，我会让你和你的朋友团聚，所以我再问你一遍，还有别的异议吗？”
    李诺淡定的拿出一个玻璃瓶子，指着瓶内的液体说道：“你当时给我的【狮鹫兽煎药】的药引有问题，配方不对。”
    “问题在你这边。”
    祂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拍了下手掌。
    紧接着李诺只感觉眼前一晃，费丽娜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杯子碎片化为了马尔杰，费丽娜也同时消失在了这里。
    茶白瞪着眼注视着身边的一切，费丽娜不见，霍兰德变为了一滩粉末，还有趴在地上一只手臂在燃着火焰的马尔杰。
    “呃……”
    马尔杰发出痛苦的叫声，他的右臂和脖颈被严重烧伤，手臂还在冒着火焰，李诺和茶白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冲着他的胳膊一通踹，把他踹到半死不活，踹到火焰熄灭。
    “李诺，发生什么了？”茶白拿着食物塞进马尔杰的嘴里，同时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帮他咀嚼。
    李诺拿起罗纳德留在桌上的黑瓶，转头说道：“准备好，剧本的终点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