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无法被点燃的灵魂

    亦如柯尔的预料。
    越过一处遮蔽视线的废弃火车头。
    恶灵骑士火焰燃烧的骸骨人头，与那套格外扎眼的机车党纯黑皮夹克，赫然出现在目光中。
    或许是想证明自己的力量。
    或许是纯粹的试图超越父亲，那个令他烟雾的地狱君王。
    巫心魔与恶灵骑士化的强尼·布雷泽第一次见面，不仅没有如临大敌的谨慎，也没有对人类的轻蔑。
    异常兴奋的走到恶灵骑士的面前，一路大笑，拍手，语调格外戏谑，“你在找人吗？”
    恶灵骑士伸出他已经完全变成沐浴在火焰中骸骨右手，指着巫心魔的脸，声线粗重低沉。
    “滚回地狱去。”
    巫心魔依旧笑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对吧？”
    第一次觉醒恶灵骑士力量的强尼，无法完全控制扎斯坦诺与复仇之灵，那足以屠戮神灵的恐怖力量。
    惩戒邪恶的本能，让他死死盯住巫心魔，低吼道，“你给我下去。”
    “哇哦。”
    如同当了数百年的王子，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巫心魔的语调越发兴奋，挑衅道，“我可不这么想。”
    说话间。
    风魔骤然出现，嘶吼着撞击恶灵骑士，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飞出去，脖子吊在厂房内的锁链上。
    其后。
    第一次觉醒力量，完全无法控制的强尼，就像一个被吊死，脖子折断的人类，头顶突然冒出一阵熄火前的黑烟，摄人心魄的地狱烈焰，随之熄灭。
    就像一具生理学教室的人骨雕像，挂在锁链上摇晃不止。
    巫心魔大笑一声。
    狂妄的表情，似乎在说：墨菲斯特赐予你的力量，就这？
    如果他知道，那份力量来自曾经的元素恶魔扎斯坦诺，与上帝创造的复仇之灵，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柯尔站在不远处。
    耳边，巫心魔的笑声，在恶灵骑士重新燃起火焰，撤下一大段锁链作为武器后，戛然而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与电影剧情一样。
    生涩的恶灵骑士，在杀向巫心魔的路上，被水魔伸出污泥的手抓住脚踝，然后被地魔驾驶的卡车，狠狠的撞飞，怼在火车头上。
    完事以后。
    悬挂在卡车后面的车牌，摇晃，发出咯吱的声音。
    或许是为了嘲讽恶灵骑士。
    上面的牌号也变成了另外一句话：你觉得我车开的怎么样？
    地魔非常臭屁的跳下车，拉一下宗色的夹克，就像街头装完杯的痞子，嘲讽道，“他也不怎么样。”
    在他一摇一晃，往三位队友身边走去的时候。
    肩膀突然被人抓住。
    同时还有恶灵骑士独特的低沉嗓音。
    “嗨，臭家伙。”
    这些被地狱放逐，只能藏匿在自然元素中的魔鬼，实在与强大这种称呼沾不上边。
    对付人类，或许可以用魔鬼天生的邪恶力量，夺取他们的灵魂。
    但在对付来自地狱的同类，或者天使，甚至柯尔这样的猛人时。
    他们唯一值得骄傲的，就只有极难被杀死的元素特性。
    值得一提的是。
    恶灵骑士电影中，除了水魔的名字，取自单词wallow，意为烂泥。
    土魔gressil，名字来源于基督教义中，不洁之物，王座守护者中位列第三。
    风魔abigor，名字来源于所罗门秘匙中记载的魔鬼。
    不过。
    颇具渊源的名字，在这个电影宇宙中，并没有赐予它们过于强大的力量。
    突然直面恶灵骑士那来源于两万年前，强大元素恶魔领主与复仇之灵，足以燃烧灵魂与所有罪恶的强大力量。
    刚才还一脸臭屁的地魔，被一拳打翻在地。
    只是一次极为短暂的接触。
    本应该免疫绝大部分伤害的土元素的身体，脸上被恶灵骑士的火焰，烧出一大片缺口，难以愈合。
    倒在地上，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求饶道，“能给我一些怜悯吗？”
    “抱歉，对你没有怜悯。”
    说话间。
    甩出锁链，紧紧捆住地魔的身体。
    地狱烈火的力量，燃烧它本就不怎么强大的魔鬼本体。
    沐浴在痛苦与绝对的死亡惩罚中。
    地魔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向他的三位同伴求援。
    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
    来时，气势汹汹的巫心魔和其他两只元素魔鬼，见到这种状况，早已脚底抹油，逃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两片被阴风吹起的干枯树叶，在空中飘动。
    “不——”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地魔的身体，如同被烤干的土块，发黑，干枯，直至化成一地碎石，融入铁轨下的石碓。
    做完这一切。
    恶灵骑士化的强尼·布雷泽，没有和电影剧情中一样，把他最喜欢的机车，变成恶灵战车，离开这里，去往卡特·史雷所看守的墓地。
    蓦地。
    火焰燃烧的骸骨，与他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柯尔。
    那位西装笔挺，手持香烟，眉头微皱。
    表情凶恶且冷酷的男人。
    抬起右手，指着他的鼻子，吐出恶灵骑士惩戒罪人时最热爱的那个单词。
    “罪恶。（guilty）”
    面对向他走来的恶灵骑士。
    柯尔扔掉烟蒂，一只手插在口袋，冷漠道，“强尼·布雷泽，你也想审判我的灵魂吗？”
    说话家。
    强尼凶狠的抓住柯尔的衣领，把他怼在墙上，空洞，地狱烈焰燃烧不休的眼睛，死死凝视柯尔的眼睛，声音低沉，充斥命令般的恐怖压迫力。
    “看着我的眼睛。”
    审判之眼。
    恶灵骑士用来燃烧罪人灵魂，堪称无敌的强横手段。
    但凡灵魂中存在罪恶的人类。
    接触到审判之眼。
    这些曾经被贪婪支配，迫害他人，刻印在灵魂中的罪，就会变成最炽热的烈火，让负罪之人，感受他人的痛苦，沐浴在地狱的烈火中，直至灵魂被烧成焦炭。
    然而。
    沉闷的声音过后。
    恶灵骑士凝视柯尔的眼睛许久，不见对方发出丝毫的哀嚎，甚至，灵魂被另外一道更加强大的意志力量保护，没有任何燃烧起来的痕迹。
    就像所有初生之人。
    疑惑的歪一下头。
    似乎这种刻在灵魂深处，惩戒罪人的本能，没有作用，令他颇感意外。
    这个时候。
    柯尔根本无惧火焰，拿掉恶灵骑士的手，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甚至就像在对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交谈，说道，“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