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做一条狗

    司马海云命人搬来两把椅子，然后才让护卫退出了地牢，今日之事需要隐秘而行。
    司马海云安坐了下来，看着浑身颤栗的王北风撑起身子，眼中尽是恐慌，司马海云的嘴角就咧开了，准备放肆大笑。但看到沈宁一脸冷漠，便憋住了笑，也摆出了一副便秘表情。
    看到王北风现在的模样，沈宁便知道他内心充满了怨毒，所以不用在制造怨恨了，他心中沟壑已经被怨恨填满。
    “王北风，你是想活着从地牢走出去，而是永远被关在这里？”沈宁问道。
    王北风眼中露出了希冀，连忙问道：“世子、赵公子，小人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如今双腿被废，沦为废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同时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小人还是奢求能活着，请世子和赵公子大发慈悲，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沈宁上前一步，伸脚踩在了铁门的栏杆上，然后看着自己的靴子，笑道：“瞧，靴子上沾了泥，你可愿意给我舔干净？”
    王北风一怔，屈辱在他心中蔓延，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只要赵公子能消消气。”
    说着，王北风爬下了床，忍着断腿之痛，在冰凉的地上爬行，挪到了铁门前，然后抬起头伸出舌头，就要开舔。
    沈宁突然收回了脚，然后蹲下身子，笑道：“为了活着，你甘愿做狗，不错不错。”
    王北风低眉顺眼，道：“赵公子说得对，小人就是狗。”
    “世子开始已经说了，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而且不仅仅是出去那么简单！”沈宁突然道。
    王北风一惊，抬起头看着沈宁。
    沈宁的笑容带着邪性，只听他继续道：“世子还能支持你做王家的家主，甚至将来把徐州州牧的位置交给都没有问题。”
    王北风吞了吞口水，呆呆地看着沈宁。
    沈宁接着道：“所以就看你聪不聪明，知不知道如何做了。”
    “瞧瞧现在的你，被亲爹打断腿，不顾你的死活，把你扔在了王府门前，你觉得你的家人还会拯救你吗？”
    “你可以抱有幻想，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会！而且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你只是庶出，你以为王北玄不见踪影就会器重你？你太天真了。而且王北玄到底死没死，谁知道呢，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根本没有杀害王北玄，他那么好的水性，突然消失不见，你作为他的哥哥，你不觉得蹊跷吗？”
    “也许过不多久，王北玄又会出现，不仅获得了战功，得到了官职，还迎娶了上品世家的嫡系白富美，就算将来不能继承王家，他分家经营几年，也能成为下品世家，甚至是上品世家。”
    “而你呢，守着这座监牢，暗无天日，孤独寂寞冰冷。”
    “用不了几年，你的父亲，你的兄弟就会忘记你，而且还会以你为耻，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损坏了王家的利益，害得你父亲损失了数万两白银还有黄金。”
    “哦，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的母亲，会为你牵肠挂肚，以泪洗面。”
    “她若是伤心过度，都有可能哭瞎双眼。而且一个妾室，失去了儿子，她就失去了一切荣华富贵。你父亲会厌恶她，当你母亲被打入偏僻的冷宅，你父亲那么多妻妾，她们会怎么对你母亲？只是单纯的言语讥讽吗？不要低估那些女人的恶毒。”
    “到时候你母亲忍受不住，寻一处枯井，一跳...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在乎你、关心你了。”
    ......
    沈宁的语气平淡而又冷漠，不用太多感情，却如同刀斧，在王北风的心上来回雕刻。
    他趴在那里浑身颤栗，双手抓着地面划出抓痕，因为太用力，指甲都劈开出血了。
    王北风明白，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沈宁继续道：“世子能放了你，还能帮你成为王家家主，但这些帮助可不是无私奉献，你想想自己哪里值得世子这么做？现在你们王家勾结青州齐王司马冏，已经把自己推上了毁灭的边缘。你若听话，愿意弃暗投明，你才能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
    “所以你准备怎么考虑？”
    “我只听你一句话，看你如何选择！”
    王北风抬起头，因为百感交集，眼中一片赤红。
    “世子，我就是一条狗，你说咬谁我咬谁，纵使咬死王霄，我也绝不留情！”王北风立即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发出了嘶吼。
    它不想死，他还没活够，这就是他做狗的最大理由！
    其次，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在孤独哀愁中死去！
    再者，他要报复，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混的比他还要惨！
    沈宁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便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海云。
    司马海云点点头，心中兴奋极了。
    把一个人驯化成狗，好刺激啊，有意思，太有意思。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沈宁又道：“王北风，恭喜你作出了最好的选择。但你要清楚，你若耍花招，以为能虚以委蛇欺骗我们，那你就是太天真了。没有我们帮你，你永远都是庶出，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不仅你会死，你的母亲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王北风连连点头，他把尊严和性命卖给司马海云，自然明白他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指望眼前的两个主子。
    沈宁再次说道：“王霄会把王家带入绝路，但你会让王家新生，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拿到王霄的一切阴谋证据，明白了吗？”
    “小人懂，只是小人怕机会太少，接触不到这些核心。”王北风回道。
    沈宁：“放心，我们会让你越来越优秀，帮你得到王霄的信任！”
    王北风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兴奋。
    那是发自内心，死里逃生的兴奋，从大哀到大喜，此时的王北风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条狗。
    作为狗，不仅要听话会做事，还得懂得讨好主人。
    “世子，赵公子，我知道一些小秘密，愿意全部献出，孝敬二位。”王北风殷切道。
    司马海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小兴奋，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