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要找到虫卵，你吃进去？

    “谁说鱼脍有虫卵？”有人闻声问道。
    李飞和何家掌柜一同扭头。
    一个脸宽耳大的青年公子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热闹？老何，你家搞什么？”
    这年轻公子似乎经常来这里，对于掌柜老何很熟悉。
    老何一看这位公子，立刻笑着迎上去：
    “原来是屈突公子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来来来，请坐请坐！”
    说完扭头喊道：
    “小二，上茶！”
    然后，又对这年青的屈突公子解释道：
    “本坊内一浪荡小子说我家鱼脍内有虫卵，我找其来对质，以还我清白，不想被公子听到了……”
    “谁这么大胆子啊？”屈突公子倒也是有些意外，他看了李飞一眼，有些诧异，然后又问掌柜：“不过老何，我听说你们永宁坊里搞了个美食排行榜，你家鱼脍也算是味道独特，怎么没排进去？”
    老何这个尴尬啊！
    他总不能说这个排行榜就是这个浪荡小子排的吧？因为自家有鱼脍有虫卵所以没排进去？
    其实昨天他也后悔来者。
    李飞过来找他谈合作，被他赶了出去，起初他还觉得自己英明的，觉得李飞那就是招摇撞骗的招式。
    但没想到，李飞还真成功了！
    在榜上的六家店，无论哪一家，昨天的收益，都比他的高！
    但其实哪一家的规模都没他家店大啊！
    如果自家店在榜上……何掌柜已经不忍去想了。
    但不知道什么情况，李飞说他家店里鱼脍有虫卵的消息就被透露出去了，虽然是小范围，但也影响了他家生意啊！
    相比较而言，别人家生意在上升，他家在不断下滑，这对比起来差别就大了！
    正好本家嫡宗兄弟，在朝庭里当官的老二家二儿子，也就是骑马的青年何仪过来吃鱼脍，他就把这事说了，那何仪自然要给自家叔叔出头，然后就惹出了现在的事情。
    李飞见何掌柜不说话，转头望向李飞。
    此时后面有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说道：
    “那排行榜是飞哥儿搞出来的，飞哥儿既然说何家鱼脍有虫卵，自然是不能排进榜里了！”
    屈突公子思维敏捷，立刻就看向李飞：
    “你就是他们说的飞哥儿？”
    李飞笑着点头：
    “正是！”
    “就是你说鱼脍里有虫卵？”
    “对！”
    “你能证明？”
    “当然！”
    这一下子，屈突公子来了兴趣。
    “这个——要怎么证明？”
    李飞指了指何掌柜说道：
    “我要证明不出，他要拿了我见官。但我要证明得出来呢？我有什么好处？总不能让我白辛苦一场吧？”
    “你要能找出虫卵，我吃了它！”何家掌柜怒了。
    “这可不行。”李飞摇了摇头，“对我没好处！”
    “那好，我做主了！”何仪上前说道：“在屈突公子面前，你要真找得到虫卵，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成。”李飞心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何仪却向屈突公子施一礼，笑着说道：
    “在下何仪，乃长安州（此时长安为雍州）府下司功何琳之子，见过屈突公子。”
    “你认识我？”屈突公子意外的问道。
    “哦……”何仪有些尴尬，然后小声解释道：“曾随我父亲去州尹家，见过屈突公子。”
    “哦，久仰！”屈突公子敷衍的拱了拱手，目光已经放在了李飞身上。
    李飞心里打了个转，心想，这个屈突公子，莫不是和唐初名将屈突通有关系？
    听这个屈突，就知道不是汉人，看此人面相，也不似中原人，应该差不离吧？
    不过眼下可不是分析的时候，他对何掌柜说道：
    “那就把鱼端上来吧！”
    周围的百姓等了这么久，总算看到李飞要行动了，一个个异常激动，纷纷往大堂里挤来。
    “都别动！”
    马彪大声吼了一句：“不能挤了，不然飞哥儿没办法搞虫卵了！前面的人看着就行！后面的人听前面的人说！我会找人把情况通报给后面的人，再挤的话，就关大门了！”
    他这么一吼，倒是把后面的人给镇住了，没人再挤，大家都怕看不到热闹了。
    何家掌柜立刻把精心准备的鱼脍端了上来。
    六盘切得薄如蝉翼的近乎透明的鱼脍，再加上精心调好的蘸料，看着就很有食欲。
    李飞甚至能听得到，在前排看热闹的百姓，有人咽了口唾沫。
    那小女孩靠近李飞，小声说道：
    “我到现在，其实也不太相信，这鱼脍里，怎么就有虫卵了？”
    屈突公子好奇的看着李飞的动作，也注意到了小女孩。
    他立刻就愣住了。
    不会是那位吧？
    不过，怎么看着这么像呢？
    他看着女孩和李飞略显熟悉，甚至有点亲密的表情，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李飞没动那盘子，而是看向何掌柜：
    “能不能把你们准备的整鱼都拿上来？”
    何掌柜问道：
    “为啥？这鱼片不够吗？”
    李飞卖着关子，没说话。
    何掌柜不想拿，那屈突公子插了一句：
    “老何，你就拿上来呗？又不损失啥！如果你舍不得，那点鱼钱，我付了！”
    何掌柜脸上立刻摆出笑脸：
    “怎么能让屈突公子破费呢？小二，把鱼盆端上来！”
    鱼盆端上来后，李飞半蹲下身子，一条条仔细看着那些鱼。
    都是三四斤以上的大鲤鱼，还有七八斤的。
    李飞看似在看鱼，实际上是在鉴鱼——神鉴术看着，他不香吗？
    很快，李飞就从盆里挑出一条大约三公斤的大鱼来。
    鱼还活着，使劲的摆着尾巴，李飞倒也不惧，直接抠着鱼腮，就把鱼提了起来。
    他转向何掌柜，说道：
    “让大厨出来，把这鱼杀了，剖开肚子吧！”
    何掌柜隐隐感觉到不妙，不过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推辞，嘀咕着“故弄玄虚”什么的，然后让小二叫来厨师。
    厨师事先得了吩咐，拿着尖刀，接过李飞手里的鱼，利索的三两刀就剖开肚子。
    “把内脏放那盘子里！”李飞指着一个空盘子说道：“好让大家看看！”
    厨师依言照做。
    此时，已经有人眼尖，看出来了！
    “咦？那鱼的内脏里，怎么有面条？”
    李飞从桌上取了根筷子，把鱼的内脏拔开，一大团面条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
    “看！那面条还在动！”
    “什么面条，那是虫子！”
    李飞指着虫子，对何掌柜说道：“你吃它吗？”
    闻言，人群中，呕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