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无情不可至道

    其实良逸到现在自己对自己这波操作都有些一知半解。虽然他看似成功了，但心中产生的疑问却没有得到丝毫的解决。
    为什么以法则为核心展开的法则领域他竟然能用系统来代替，系统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其力量竟然还在一方世界的主宰，天道与深渊之上？
    如今的良逸对于系统已经有了一定的权限，至少如今竟然能在体内感知到就是一种很明显的进步了。
    但是就是因为能够感知到，良逸才觉得系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现象。
    良逸虽然能够在体内感知到系统，但系统并非是以法则或者某种实体的形式来存在，硬要让良逸说得话系统的存在更像是某个投影。
    看的见摸不着，良逸本身没有办法去触碰到系统，但却能以法则领域的方法借到系统本身的一丝玄妙之处，不得不说这真的很神奇。
    “断法领域听起来也不错。”
    陈华和九灵元圣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苏幼仪这个名字起得很是贴切。
    良逸也是满意的很，不过他还有些好奇，不知道玩家们要是到了第七境之后会不会也能修炼出法则。
    万一玩家也能修炼出法则来，到了起名的时候，良逸想想都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为后世修士默哀三秒。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大堆念起来奇葩又羞耻的法则了。
    反正涉及到起名的，玩家们总是要怒刷存在感的。
    “断时间一切有为法与无为之法，有够霸道的。”
    陈华开口啧啧夸赞道，良逸这个领域算是囊括了天下所有的法则，甚至说就连未来会出现的法则也都在良逸的断法范围内。
    “这样一看，在良逸哥哥的领域中实力被削弱最小的应该就是体修了吧？而最惨的应当算是我们道修了。”
    月白在一旁若有所思，越是去思考越是觉得师兄这个领域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体修一身威力尽数归于自身拳脚与肉体之中，法则也不过是能够将自身发挥出十二成实力罢了，没有法则对我们来说影响其实并不大。”
    一旁的橘大爷开口说道，他们妖族大部分都不修道法只专注于肉体的磨练，所以即便法则被良逸强行断掉了，他们也能够凭借自身肉体发挥出正常实力来。
    “剑修刀修这类的也能有一个不错的发挥，即便没有法则加持，但剑道与刀道修为却不会遭到任何削弱。”
    陈华笑了笑，他们剑修只要手中有剑，法则的有无虽然影响实力，但却并不会让他们毫无反手之力。
    “果然最惨的还是我们道修了···”
    月白苦着脸，自己道修修士在今天终于迎来最大的天敌了吗？
    比如她最强的道法洪流，一旦良逸哥哥展开断法领域，那她甚至连个第一境的小道法都放不出来，直接哑火掉，真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呀。
    他们道修一脉修习天下万法，都是以道法为最主要的攻击手段，千奇百怪的道法也完全能够应付所有情况，算是最全面的修士了。
    法则和道法相辅相成，这是他们道修的底气所在，可如今却齐刷刷被克制的死死的。
    可从今天起，任何道修面对良逸哥哥都不会再有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完胜了，即便是第九境的道修也不行。
    “良逸哥哥你就这么讨厌道修吗？”
    月白眼神幽幽的盯着良逸的眼睛，口中埋怨道。
    气抖冷，道修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啊这··当然不是啦，只是这个领域它出来就是这样。我只是想着修士的法则千奇百怪的，即便是师父都有应付不来的时候，不如直接来个断法领域营造一个公平的领域。”
    良逸急忙摆摆手，他可不是讨厌道修。要知道月白，和致清师兄还有方知前辈都是道修，他怎么会讨厌呢？
    “师兄你好狡猾啊···”
    苏幼仪听到良逸的解释之后直接“噗嗤”一声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虽然说是营造一个公平的领域，但这个领域本就是师兄创造的，谁会吃亏师兄都不会吃亏的。
    而且就是因为之后出现的对手可能会有各种难以应付的法则，就直接将自己的法则领域变成了断法领域，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想要和我讲道理那就先问问我手中的远昼吧。”
    良逸呵呵一笑，轻弹了一下手中远昼的剑身。
    这要在游戏里，那自己这个法则领域就是一个范围极大，上限极高，还具有强制性的神级沉默光环。
    不但可以营造沉默领域，更妙的是可以在对手准备扔大招之前给冷不丁来一下，那对手还不直接傻掉？
    良逸自己想想都觉的有违游戏平衡，但谁让他体内有个不讲理的系统，确确实实将他这个异想天开的脑洞给实现了呢？
    “呼，这次深渊付出的代价可比天道的损失要大多了呀···”
    白虎一脸的美滋滋，深渊吃瘪白虎笑，它现在甚至恨不得仰天长笑。
    一想到之前深渊灰溜溜逃走的模样，白虎就一阵神清气爽，被深渊操纵权柄这么多年心中积累的郁气也消了一些。
    “他降临过来的力量很强，不过这也只是单纯的以法则凝聚出来的力量罢了，对于其本身来说应当算不上多。”
    陈华仰着头若有所思，在心中将这次遇到的深渊意志与上次遇到的深渊意志简单的做了个比较后缓缓说道。
    “但根据你们之前所描述的，深渊吞噬掉的那些法则数量来看，这次的确是深渊损失的更为严重一些。”
    闻言众人都有些兴奋，这次纯粹称得上意外之喜，本以为损失无可挽回，谁知道深渊意志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不过这次深渊的行动轨迹有些奇怪啊···”
    九灵元圣野兽的本能直觉却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皱着眉头说道。
    “的确是不对劲，深渊给我的感觉与上一次比起来完全不同。”
    陈华也是面色凝重，他是目前所有修士之中距离第十境最接近的，并且最关键的是曾经还与深渊交过手，对其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这次当看到深渊意志从青铜门出来的时候陈华就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但当时情况紧急，他自然是没空多想的，只能先出手救下被深渊意志偷袭的九灵元圣等人。
    良逸之前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又没真正和深渊交过手，只是在面对深渊的时候体内的临渊剑意异常的暴躁，恨不得让良逸直接一剑砍上去。
    不过在听师父和九灵元圣前辈的交谈之后再去回想整件事，他也发现这次的深渊貌似交货过头了。
    以不知道什么手段瞒过天道进入妖灵祖地，如果不是橘大爷虚张声势了一波，整个妖灵祖地的法则全灭事小，月白与青龙白虎加上一众妖族天才全灭才是最严重的损失！
    现在师妹还紧张的抱着月白上下查看着，关切的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的样子。
    而深渊意志之后的偷袭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不过幸好由师父的因果法则救场。
    “橘大爷，你知道点啥？”
    良逸胳膊肘悄悄捅了捅右边蹲坐着的橘大爷，要论对深渊的了解，应当没有人比橘大爷更深了吧。
    “额？哦···深渊呀···”
    橘大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良逸叫了之后才回过神来，听到了良逸的问话。
    “深渊意志有灵了。”
    橘大爷赫然直接说出结论，满脸自信的表情。
    良逸内心感到有些奇怪，橘大爷如今的神态再也不复曾经懒散的模样，看上去正经了许多。第八境的修为良逸倒是不怎么惊讶，毕竟人家前世就是天道，牛逼点不是很正常吗？
    小说里天道之子个个都叼的不行，三天一个小境界，五天一个大境界，那天道本身转世更牛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最让良逸在意的是，之前在谈论有关于他的断法领域时，橘大爷时不时会躲在一边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虽然橘大爷看他的时候目光很隐晦，但数次下来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一点让良逸无比在意，橘大爷看他的目光犹豫无比，仿佛心中有一个重大的决定在等着橘大爷来做。
    不过橘大爷不说且还是有意隐藏，良逸也不好多问，谁都有点小秘密，没必要去打听那么清楚。
    万一橘大爷一朝顿悟准备出家，打算让良逸给它做个绝育手术呢？
    良逸在心里为自己这个企业级理解默默点了个赞。
    “有灵？”
    橘大爷的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灵算是天道变强过程中一个标志性阶段吧，但我没想到天道还没出现有灵，对面那个从天道中分裂出来的深渊竟然会达到这个地步。”
    橘大爷将仔细分析，严加思考，灵光一闪之后得到的猜测给众人解释了一下。
    一个毫无感情，一切以规则为标准，以自身利益为前提的天道的确是维护发展一个世界最好的模样。
    但这却也决定了一个世界的高度所在···
    因为橘大爷了解到的，第十境并非是道之尽头，至少当初那位路过的并滴落污血让深渊出现的罪魁祸首就肯定不是第十境！
    当初还是天道的时候橘大爷也是想要从第十境向上攀登的，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如今转生之后才明白过来是少了一部分情感。
    求道之人有的就喜欢断绝七情六欲，仿佛没有情感变成一个修炼狂人有助于修为提升一样。
    但在橘大爷眼里这就是个本末倒置的行为，因为修行在他看来就是三个阶段。
    在最开始初期的时候需要毅力来增进修为，等到中期之后就需要大量的资源与传承来突破境界了，而最后的遇到瓶颈时，注重需要的就是平日的积累与天赋了。
    所以遇到瓶颈无法突破就想着走歪门邪道来突破，在橘大爷看来绝对是没有前途的。
    最典型的就是那个噬灵教教主天岸雨，啥年代了还想要走无情之道。人家陈华这么强都还是走的剑道，你这手下败将还想弯道超车？
    本大爷话撂这了，那人能晋升第十境他直播吃粑粑！
    “所以说情感的完整对于修士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
    众人皆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在座之人没有一个弱者与愚者，只是从橘大爷三言两语之中就差不多明白了情感完整的重要性。
    他们人族天生有七情六欲在，所以从来没人考虑过情感完整性的问题。
    但因为天道一直都是无情无性的存在，不少修士就盲目的认为绝情绝性的无情之道会帮助他们达到那个境界，并且还莫名其妙衍生出了各种各样其它道路。
    无情之道，绝情之道或者杀戮之道几乎都是这样来的。
    但天道只不过诞生的时候就没情感罢了，即便是天道如今想要在第十境有所突破也必须从天性上弥补自己的缺陷。
    于是便诞生了一个完整的大世界！
    用一个大世界来孕育万物生灵，在让自己能够不断变强的同时天道也在观察世间百态，特别是人族的情感与经历，期望以此来够弥补自身的天性不足，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补足自身的情感。
    “无情不可至道，你说重不重要？”
    橘大爷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人族真的是得天独厚的种族啊，其它无论什么种族都要经过开灵或者化形的阶段来诞生情感，而人族则根本不用。”
    橘大爷摊摊手满脸的羡慕。
    九灵元圣，白虎还有月白沉吟不语，他们要么是纯正的妖族，要么是先天神兽，亦或者是人与妖的混血，但他们无疑例外的都拥有着完整的情感。
    妖族之中妖的种类数不胜数，动物植物，矿石灵物，这些都能够化为妖物，而成为妖物之后必须要经历的就是开灵或者化形。
    九灵元圣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潜意识的以为这是人族称霸大陆之后妖族才有的习惯。
    除了妖族崇拜强者的天性之外，他还以为这样是能够更好与人族进行沟通呢，没想到这其中竟然隐含了这样的道理。
    起点强如玄机神石一诞生就是先天神物，立于第九境巅峰，但即便是这样的神物如今也困守第十境不知道多少个纪元了，就是因为天性情感缺陷没有补足。
    而弱的如人族这般刚一诞生脆弱到了极点的种族，却有着无限的成长性。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陈华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这一点对于小辈们可能还很早，但对于他这种欲要突破至第十境的修士来说价值可就大了。
    “但是你刚刚提到的深渊已经有灵了是怎么回事？也是长时间看人看出来结果了？”
    良逸有些纳闷，论偷窥时间来算，天道不应该比深渊意志看的时间长吗？为什么会是深渊意志先诞灵的。
    良逸这个问题问到众人心里去了，因为这也是他们疑惑不解的地方。
    橘大爷脸色有些阴沉不定，因为那个方法他也没有试过。
    但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目前来说能让深渊意志如此之快的诞灵，貌似也只有那个方法了。
    “我觉得深渊意志诞灵的手段，可能并非是用的常规的办法···”
    橘大爷吐出一口气，抬头对众人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