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心滴拳听

    2000年2月15日，猎人协会总部大楼，地下一层。
    【心源斗场】！
    这里是宽敞巨大的比武赛场，巨大球体状的空间内没有任何观众席，只有无比坚固的弧形墙壁和仿若足球场大小的正方形平整场地。
    沿着墙壁向上看去，墙壁四周高处有一圈狭长的‘窗户’，外面走廊的观看者可以透过厚实的防弹玻璃来看清心源斗场内的一切。
    今天在场的观众并不多。【十二地支】，主角三人组，几位与尼特罗关系不错的高星级猎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海瑟脑袋没问题吧？怎么会想到跟尼特罗会长单挑？根本没胜算啊！”雷欧力在走廊里大呼小叫，看那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雷欧力去跟尼特罗会长单挑呢。
    满头金发又留长了一些的酷拉皮卡皱着眉头：“吵死了雷欧力，这是师兄自己做出的决断，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刚·富力士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和担心，他只是兴冲冲地趴在厚实的防弹玻璃前，喷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哈出一片白雾。能看到顶尖念能力者的决斗，这对于小刚来说是极其难得的体验。他此时的心情犹如晚上八点准时坐在电视机前等待动画片大结局的小朋友，满腔期待和兴奋之中带着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惶恐。
    小刚唯一感到可惜的是自己的挚友奇犽因为要回家处理一点事情，没能来到这里观看海瑟与尼特罗的决斗。
    环形走廊转过半圈，【十二地支】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
    “娘的，对面那小子好吵！”【卯】碧尤这回倒是没玩手机，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不爽：“欠扁的小子，要不要收拾他？”
    “他们是海瑟的朋友，不要节外生枝→卯。”【戌】奇多尔依旧一副温婉模样。
    “金没来？”【未】银塔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道。
    【申】西游懒洋洋地说道：“是在躲他儿子吧？对面那个黑头发小孩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这个人渣！”
    【寅】空斋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们说这场决斗谁会赢？”
    “蠢货，肯定是会长啦。”【申】西游一脸的不耐烦：“这种蠢问题不要再问了。”
    “安静！”
    抱着双臂的高大老者【辰】波特白忽然出声：“他们来了。”
    众人透过玻璃向着下方看去。
    【心源斗场】两端的小门打开，分别走出一道人影。
    艾萨克·尼特罗将马尾剪成了短发髻，原本长长的胡须也被剃成短须，身上穿着一件正面写着【心】的t恤和短裤，没穿鞋，露出与一百二十岁年龄不符的强壮肌肉。
    海瑟满头微卷黑发随意披散下来，鼻梁上架着眼镜，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宽松武道服，赤着双臂和双脚，手腕处扎着黑色护腕，完全就是颜色替换版的龟仙流武道服。
    “为了跟你一决胜负，老头我可是足足苦练了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啊。”
    尼特罗根本不需要做热身运动，他浑身念气隐而不发，仿佛关闭所有通道的炉膛，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没人知道何时会爆炸。
    海瑟抖了抖手脚关节，不紧不慢地做着中规中矩的热身运动，根本没有摘下眼镜的意思：
    “放心吧，我为了这场战斗也做了万全准备。对手是【世界最强念能力者】，我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能轻易取胜。”
    双方站定在场地两端尽头，身体表面根本看不到念气流动，仿佛不会念能力的普通人一样。
    而看台上所有人也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两人身上。
    到底谁会赢？是雄霸【世界最强念能力者】称号七十年的艾萨克·尼特罗？还是天生不同凡响，被所有人都视作怪物的海瑟？
    赤脚踩在坚硬厚实的地砖上，海瑟缓缓呼出体内的浊气，浑身念气并非被压抑而是自然流转于体表之下。这种高超技巧的【流】是半个月前金·富力士上门主动教会他的。
    【枷锁】吗……无所谓了。
    所有杂七杂八的纷扰俗事都已被海瑟抛到脑后，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溃艾萨克·尼特罗！
    嘭！！！
    海瑟脚下地板猛然炸裂，整个人朝着尼特罗猛冲而去，速度恍若闪电！
    面对世界最强，海瑟主动发起了挑战！
    艾萨克·尼特罗微微眯起眼睛，恐怖的动态视力立刻捕捉到了海瑟的行动轨迹。哦……直线奔袭，离我十米左右时改换轨道，左边！
    速度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
    尼特罗脸上露出冷笑。
    10米……6米……3米……海瑟手中金色流焰化作拖尾，十字剑朝着依旧站立在原地不动的尼特罗的手臂横斩而去。
    甚至要不了0.1秒，海瑟的剑刃就将触及尼特罗，但他却在这个瞬间清楚地听到……
    “呵呵……小子，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那就给我飞到天边去吧。”
    传说中，当人【死亡】的瞬间，会感觉时间变得很慢，慢到足以回顾自己的一生。眼前的情况与之类似，但不同的是，发动者听到的是对方的想法，而非自己的。
    这并非传说或杜撰，在心源流里，这种现象名为【心滴拳听】。两个顶尖高手交手的瞬间，会矛盾地感觉时间仿佛慢了下去。
    海瑟听到的并非尼特罗亲口所说，而是其心中所想。紧接着，眼前的视野剧烈颤动横移，沛然巨力从海瑟身体右边袭来，将他狠狠轰飞！
    嘭！
    嘭！
    海瑟化作流星，向着左侧狠狠跌飞出去。先是在地板上狠撞了一下，随着砖石飞溅他又高高弹起，重重砸在了弧形墙壁上。可以防御导弹的坚实墙壁被轰出凹坑，烟尘弥漫。
    看台上一片寂静。
    “……刚才发生了什么？”【寅】空斋咽了口吐沫，艰难地开口说道。
    其他人摇了摇头，均表示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十二地支】眼中，海瑟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超高速向会长袭去，马上要击中会长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狠狠跌飞出去。
    搞什么，cg特技么？
    【辰】波特白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喂，波特白老爷子，你知道点什么吧？快说啊！”【酉】克鲁克不耐烦地大喊道。
    波特白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那是会长的念能力，具体的老夫不能透露太多。但可以告诉你们它的名字……”
    “其名为，【百式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