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早几年你就凉了

    叶真难不在乎的东西，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中午还在审讯室吃了顿简餐，这是好心民警自费提供的。
    或许是同情叶真难这个见义勇为的大学生。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进入这间审讯室。
    冰凉的手铐依旧拷在手上，铁制的椅子将叶真难牢牢的固定。
    坐了一整天的时间，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不舒服。
    ‘嘎吱……’
    审讯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这一次来的不止有警察，同样还有上午愤怒离去的警察。
    警察一句话也不说的帮叶真难打开了手铐，打开铁椅子的固定板。
    中年男子递过来一封信封，看着厚厚的，叶真难有些意外。
    “这是你的学费，一共四千二，赔了对方五百块，还剩下三千七百块，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就在外面，另外你的档案学校会在半个月内退回原籍，从现在开始，你跟北联大没有任何关系了！”
    中年男子丢下这句话便直接离开。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清清楚楚的，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
    如果事件是发生在学校内部，那还好说。
    可叶真难敢胆大包天的在广场上打架，而且在执勤士兵一次警告后还嚣张的继续打人，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不是学校能够控制的了。
    正如先前的那句话，叶真难什么都不在乎，可其他人未必不在乎。
    学校也是要脸面的，就算强制叶真难退学了，以后高校会议上他们的领导也会被其他学校的领导一番打趣。
    你们北联大就是牛啊，新生都敢在广场打人，厉害！厉害！
    学校丢不起这个人，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叶真难被退学了，连同学费一起也退了。
    “上午他来这里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当时你能诚恳的道歉反悔，估计最多也就是背个处分的事情。”年长一些的警察递给叶真难一根烟，语重心长道。
    他知道这会儿叶真难心里面肯定不好受。
    辛辛苦苦考上了大学，结果却在军训前一天被退学，而且退学的原因还这么的不光明。
    “这事你也别怪学校，他们已经尽力帮你处理后事了，虽然那个女生的口供跟你的口供相吻合，但对方死不承认，我们调查了对方的背景，找到了他的户籍派出所调查了档案资料，虽然无业，但也没有任何污点前科。
    事发现场的群众口供虽然没有明确对你不利的，但也没有找到对你有利的，所以你们两个的口供虽然相吻合，但不能作为绝对的处理依据，除非能够找到愿意为你证明的证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件事情是压不下去的，就算学校出面，最多也就是所里压一压，执勤部队那边中午已经来人调走笔录档案了，月底的通报会议要进行对证。”
    说到这里，年长的警察不由的为叶真难感到惋惜。
    一个大好的青年，虽然正义感爆棚，但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过极端了一些。
    如果他能换一个处理方式，现在的结果完全不同。
    可是现在呢？
    大学上不成了，人生档案上还留下了这么一个污点，而且还是要带一辈子的污点。
    当然，这一点警察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叶真难。
    也没有告诉他，由于这里太过于特殊，所以现在已经实现了电子化办公。
    虽然不是完全的无纸化办公，但叶真难这件事情已经录入系统了。
    只不过由于学校的干预，尽可能的将影响降到了最低。
    叶真难，于2001年8月30日，因在广场殴打他人被处理，执勤部队当场抓获，移交广场派出所，无明显证据对其有利，私下协商和解，北联大研究决定，对叶真难做出劝退处理！
    叶真难并不知道自己的电子档案上已经被写入了这么一条黑历史。
    虽然现在有些地方还查不到，但是当互联网时代来临以后，全国联网以后，这条治安处罚信息将会跟着他一辈子。
    当然，同样的事件，如果换一个地方，或者换一个年代，又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学校虽然很不人道的开除了叶真难，但也很厚道的帮他处理了最棘手的事情，帮助和解，避免了进班房。
    叶真难签署了一份资料之后，便背着自己的行囊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对于自己被开除一事，叶真难并不在意。
    唯一糟心的是万一学校的退档档案被送回原籍之后，这事传到母亲耳中该怎么办？
    “你……对不起！”
    “你怎么还没回去？”
    见到杨依雪就在派出所旁边的角落里等着自己，叶真难不禁有些意外。
    “给！”
    杨依雪从衣服的内兜中掏出一张手帕，严严实实的叠成了长方形。
    “什么东西？”
    叶真难笑着看着杨依雪，他发现现在的杨依雪也是挺可爱的。
    “钱，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不过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兼职还你的。”
    杨依雪有些内疚，自己的口供没有帮到叶真难，反倒还让叶真难自己赔了五百块。
    “你看哥像是差钱的人吗？”
    叶真难仔细的打量着杨依雪，然后突然伸手抓住杨依雪的手，硬生生的将杨依雪的手，连带着手中包裹着钱的手帕塞回了口袋中，一脸坏笑道：
    “如果你真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不如做我女朋友如何？男朋友保护女朋友不受欺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早些年流氓罪是要枪毙的！”
    本来杨依雪还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特别觉得对不起叶真难。
    但看着叶真难这副痞子样，自己的本性也渐渐的释放了出来。
    先前叶真难觉得杨依雪这幅样子可爱，那是因为他知道杨依雪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这是个性格开朗，活泼调皮的姑娘，反正上辈子叶真难是没见过她这副小女人般的姿态。
    “早些年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只要你一口咬定他耍流氓，明年他的坟头草都一人高了！时代变了！”
    叶真难笑了笑。
    “国家可能是怕枪毙了我会让你守寡，所以便取消了这条法律！”
    “不跟你说话了！”
    杨依雪小脸一红，直接扭头一瘸一拐的走去。
    见状，叶真难直接追了上去，很是自然的扶着杨依雪的手臂，尽量让她能借点力气，避免受伤的脚踝受力吃疼。
    杨依雪小脸羞红的想要将手臂抽开，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快放开，那么多人呢！”
    叶真难却不依不饶道：“就不，那么多人怎么了？我知道你叫杨依雪，从在学校见你的第一面就决定一定要追到你，然后等毕业了就结婚，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别……别这样，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大学期间我不想谈男女朋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等到毕业以后我就做你女朋友，怎么样？”杨依雪并不缺乏追求者，所以她很清楚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叶真难想了想：“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能拒绝我追你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