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藏大人，请留步

    另一边，大战刚刚结束。
    雨水打在草地上，密密匝匝，打得草叶瑟瑟，水滴沿着脉络滑落，浸润土地，迸发出清冷而生涩的味道。
    四周出奇的寂静。
    晴明一句“半藏大人请留步”，成功引起了半藏的注意，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回身站定，眉宇间神色肃然。
    两人对峙着，中间相隔十米左右，已经在锁镰的攻击范围之内。
    半藏站在原地，颇为好奇地审视晴明。
    “你是谁？”
    他率先开口，杀气登时爆发，犹如长剑笔直地刺了过去。
    晴明不由得打了个颤。
    “你的脚步很笨拙。”半藏淡淡地说着，“应该不是忍者吧？”
    老家伙故意用杀气试探我。
    晴明内心嘀咕，怀着忐忑向前走了一步。
    尽管被杀气刺得头皮发麻，但步伐稳健，没有半分犹豫。
    对付山椒鱼半藏这种老谋深算又实力强悍的忍者，不能用骗孩子那招，构建虚幻的理想和连哄带骗都不行，必须——
    装逼。
    用更高的逼格实现降维打击，让他深陷对忍道的自我怀疑中才行。
    可是晴明的衣服脏兮兮的，被雨水打湿的灰白色短发也有些杂乱，怎么看也个不像是一出场自带bgm的男人。
    好在，他足够帅。
    帅气的人，总是会吸引目光，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晴明的出现，便让半藏感到惊异。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难民。”
    半藏手中的武器紧了紧：“跟踪老夫有何所求？”
    晴明笑道：“半藏大人，误会了。我从汤之国来，对你并无所求。”
    “汤之国？”
    一股查克拉瞬间爆发，仿佛有无形的锋刃从半藏的身边冲出，带着恐怖的杀意扩散到四面八方，释放着磅礴的压力。
    晴明岿然不动。
    身体在微微颤抖，不能动只是因为……他的腿麻了。
    半藏却心中惊讶：“这个人在我的威压之下面不改色，没有一点退缩之意。而且感知不到他的查克拉，竟然将力量控制得如此精妙。”
    不可小觑！
    汤之国……有这样出色的家伙吗？
    只一个瞬间，半藏就把晴明抬高了几个档次。
    晴明足够弱小，反倒让忍界的半神也看不透深浅。
    “半藏大人请息怒，我不是汤之国的间谍，甚至不能算忍者。只是恰好路过刚才的战场，看到了你和木叶忍者的战斗，想找你聊一聊。”
    “聊一聊？”
    半藏霸气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丝怀疑。
    晴明极力保持镇定，微笑着：“聊聊你的失败。”
    尽管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是面对这样的传奇忍者，他的内心仍旧无法克制那股油然而生的恐惧。以往见到的都是小喽啰，气场完全不能与之相比，站在半藏面前，仿佛随时都会被击倒。
    “哈哈哈哈哈哈！”半藏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说老夫失败了？难道你没有看见老夫才是唯一的胜利者，那三个木叶忍者只是因我惜才，故意饶了一命而已。”
    “我知道。”晴明决定放手一搏，“半藏大人是个爱才的人，还放走过铁之国的武士三船……”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一道寒光架在了晴明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割开他的喉咙。
    瞬身术！
    雨忍村的暗杀术非常发达，因此经常接受他国的委托而进行各种类型的暗杀任务。
    作为首领的半藏一手瞬身术出神入化，速度快得可怕，眨眼间居然做出了令人反应不及的攻击。
    然而晴明的腿已经完全僵硬，动弹不得。
    “不闪不避，勇气可嘉。”
    半藏又一声夸赞，“你是怎么知道那场战斗的？明明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
    晴明努力保持语调平稳：“先把镰刀挪开，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半藏只是小小示威，没想真的动手，冷厉的眼神给了晴明一个警告，缓缓地将镰刀收起。
    他心中更多的是惊讶和好奇。
    “说罢。”
    “半藏大人听说过天神教吗？”
    “天神教？”半藏微微皱眉，“没听说过。”
    “我就是天神教的一员，我们研究古往今来的历史，尤其是战争，也关注一些强大的人物，帮助他们成为‘神’。”
    卡密？
    饶是半藏也被面前年轻人的话吓了一跳，好大的口气。
    “这么说，我被你们关注，还要感到庆幸了？”
    “可以这么说，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和你的称号相似。”
    “哦？”
    “忍者之神——千手柱间。”
    晴明放开了胆子胡说八道起来，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要唬住人当然要吹得越牛逼越好。
    果然，这下子半藏也怔住了。
    千手柱间永远是个神话，在活着的包括死了的忍者中，无人能与之相比，即便名望相当的宇智波斑也在终结谷一战中败给了他。
    在千手柱间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做出不轨的举动，等到他死去，才爆发了第一次忍界大战。
    以半藏的自负和人们对其的超高评价，也只能冠以“半神”的称号。
    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居然说忍者之神千手柱间，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的，简直匪夷所思。
    “千手柱间为什么被称为忍者之神？因为他做到了所有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平息了战争，安定了忍界。如果半藏大人你也能做到，那么半神之名或许也可能变成忍者之神！”
    晴明显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可惜，你没有做到，所以我说你失败了。原因只有一个，你还不够强！”
    半藏戴着面罩，雨水从脸上滑过，铁一般的身躯如同铸死在大地上，眼神锐利如刀。
    他打量着晴明，心脏加速跳动，仿佛被那些话捶中了。
    放走三忍的时候，他确实想到的是自己的失败，尽管他很强大，但没有强大到千手柱间的程度，所以他没有成功力挽狂澜。
    但……
    半藏又一次举起了镰刀：“凭什么说千手柱间跟你们有关系？证明给我看。”
    这是要打啊？
    晴明看着那阴森森的镰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既然你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晴明干脆冷笑起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杀得了我，半藏大人，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试试才知道。”
    “那就来吧，朝着心脏，砍我！”晴明扒开衣服，露出了洁白宽阔的胸膛。
    半藏一怔，不由锁了锁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