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丧钟

    夜晚。
    月朗星稀，夜色薄凉，虫蟀清鸣。
    长枪武馆院墙高深，人烟稀少，灯火稀微，薄凉夜色下，显得几分幽深。
    偶尔二楼传来几声喝声与爆炸噪音，打破这种幽深的环境。
    高大的院墙上，一个身影抱着双臂，在月色下，屹立院墙上，脑后一黄一黑，两条缎带飘飞。
    黄黑竖间的面具，一只独目无情而冷酷。
    丧钟身躯高大，立在院墙上，钷制网状编织防弹衣，黄黑色交加，靴子，大腿，分别藏有着挺进者军刀，沙漠之鹰，宽阔的背后，一把太刀斜露出刀把，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无情的杀人兵器。
    薄凉的夜风飘吹过，树叶沙沙在地上翻滚，一黄一黑，两条缎带拂动。
    丧钟的独目视线看向二楼灯光之处，整座长枪武馆阔大，光是一楼，就已经九米高，二楼可想而知，在十米以上，虽然只有三层，但真的很气势宏伟。
    二楼的训练室有着灯火，爆炸声，撕裂声，以及一些不知道所谓的什么破道之一冲击，破道之二这类奇怪的声音。
    “能够斩伤超人········”
    丧钟面具下的独目饱含意味，微微眯了一下，脑海中浮现雇主的提醒。
    那黑暗的视频中，阴影通过变声器发布的任务。
    “你的任务，是超人滴下的血。”
    “他很不简单。”
    “如果可以，把他的刀带回来。”
    “但这不是主要任务。”
    丧钟的这倘任务，并没有强制要刀，而是强制要超人血，已经经过一天，干了，渗入到地板的超人血迹。
    丰厚，价值五百万美元佣金的简单任务。
    收回视线，丧钟在黑夜中一跃，朝着前院墙壁踩踏几下，落地在柔软的泥地里，流畅的翻身疾跑，带起一些枯叶卷起，朝着长枪武馆一楼跑去。
    不过十数秒，超越人类极限的躯体，就越过前院，跑到长枪武馆的一处窗户，右手五指顶着在木窗户，五指用力，按压得木窗户发出微微的挤压声音，出现隙缝，他左手一抄，挺进者军刀出现在手上，朝着隙缝插进入，向上用力一划，直接切断里面的木质结构窗锁。
    窗户质量极好，打开无声，丧钟迅速打开窗户，右手猛地朝空一握，把那切断的窗户锁握在手中，随后轻轻翻跃，进入大厅，在里面关上窗户。
    里面一片黝黑，只有窗外稀朗的月光投入，微微看到部分大厅环境。
    但这足够了。
    “找到了。”
    丧钟目光一掠，路过广阔的大厅，注视在有血迹渗入的地板上。
    那是超人的血迹。
    他一边踏步前进，右手抽出武士刀，黑暗中，一抹稀朗月光反射，刀身澄亮的光芒一抹闪过。
    刀尖朝着青石地面划过，沙粉飞溅，划出一块超人的血迹的石块，剑尖一挑，用带来的卫生袋装上，别在腰间，准备离开之际。
    丧钟心中微微一凛，二楼没有了奇怪的声音。
    他一直刻意倾听着二楼练功房的声音，而此刻，练功房的声音骤然消失。
    反而，有脚步声下楼！
    “你有病吗？把我家地板挖一个坑？”
    罗格穿着宽松的练功服，从罗字石壁屏风后走出，持着神枪，神枪在微微月光的折射下，刀锋湛闪出寒光。
    罗格原本在研究破道之二，和灵力对斩魄刀的增强作用，专心过度，一时没有发现长枪武馆被丧钟进入。
    等他练习得七七八八，正在打算进行刀禅，就一愕。
    有人来挖我家地板？
    挖一个坑出来，是什么意思？
    丧钟瞳孔一缩，从屏风石壁出现的罗格，就像是黑暗中的一袭海啸，那种感知上的压迫力，像是海啸铺天盖地的压迫过来，让人难以呼吸。
    这是一种感知，人类危机感觉，超越人类极限的五感和危机感，所能够直接感受到的感觉。
    罗格也是一名超越极限的人，拥有着天然对人类的压制力。
    这种压制力很不同，给丧钟一种临然的危机感，刺激得他皮肤鸡皮疙瘩皱起。
    “嘭嘭嘭···”
    丧钟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大腿抽出沙漠之鹰，边退边射，在黑暗中的大厅爆发出火光，朝着罗格射击。
    罗格天然就给他一种压制力，令他危机感炸刺。
    这种感觉，在他还没有注射基因药水，超越人类极限的时候，面对那些极限的武道家，所带来的胆怯，窒息感一样。
    犹如猛虎，巨熊在你面前放大，光面对上视线，就让你心寒。
    罗格目光一凝，感知凝结，天地间恍然只剩自己一人，从沙漠之鹰枪口爆射而出的子弹，在罗格的视线，感知当中，仿佛缓慢起来。
    子弹在黑暗中穿透音障，旋转，弹头发红，穿透透明的实体一般，留下一条穿梭轨迹朝着自己射来。
    ‘铮’
    罗格右手一划，刀光在黑暗中闪现，神枪准确无误斩在旋转发红，激射过来的子弹，罗格持神枪的右手微微一顿，后仰，一股大力冲击在刀身，令他的虎口一震，灵力微微一稳，子弹受力被斩飞。
    在他的灵力再度输送下，右手稳住这股子弹带来的冲击力，刀锋回劈，迎面再度斩射过来的子弹。
    这一次，罗格把灵力运转到刀锋上，子弹直接被劈成两半，两半从罗格的身躯两侧射过。
    ‘铮铮铮铮铮铮’
    罗格双目闪烁，右臂模糊，在身前斩出刀光残影，一颗颗子弹被斩落，黑暗中，划出璀璨的亮弧刀光，一瞬间，惊艳黑暗。
    第一天的时候，罗格面对子弹，模糊看到子弹的轨迹，只能目视枪口，借助折射光线，模糊持枪者视线，避开子弹。
    他就比昨天强一倍了，无论是使用刀术，还是灵力技巧，均如臂使唤，开发出破道等法术。
    他又比昨天强一倍，感知敏锐，能刀劈子弹而毫发无伤。
    每一天，他都昨天强一倍。
    丧钟目光凛寒，独目死死的盯着雪亮的刀光在黑暗中璀璨闪现，把子弹一一劈飞，直到沙漠之鹰没有子弹，他在黑暗中对视上哪一双深邃的双目，如坠冰窟。
    刀劈子弹。
    这一份力量和技术，至少就是自己做不到的。
    他面临过诸多战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惊寒。
    面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是害怕或者恐惧，而是那挥之不去的压迫力，压到你无法喘息的压力，压倒心脏都无法跳动的压力，压倒大脑稍不注意，就被压得一片空白。
    丧钟已经退到窗户旁，顺手就一个翻身，消失在罗格的眼前。
    罗格眉毛一挺，想跑？脚步踏动，追逐而到窗户，一个小型手榴弹，朝着窗户扔了进来。
    罗格微微一凛，指尖抬起，指向手榴弹，一个白色的能量球在指尖出现，周围气流涌动。
    【破道之一·冲击】
    指尖间的白色能量球，犹如战矛一般，激射出白色的冲击波，直直朝着手榴弹冲击去，把手榴弹冲击出窗户，冲击上天空。
    ‘砰’
    手榴弹在夜空爆炸出火焰，声波炸响周围的清幽，地面被气流吹翻去无数枯叶，形成一个空圈。
    丧钟身手敏捷，短短的时间内，就越过院墙，跃下到准备好的摩托车座位上，拧尽油门，后车轮疯狂的转动，冒出焦臭黑烟。
    轰轰轰地驾驶着摩托，极速离去，脑后两条黄黑缎带疯狂拂动。
    远远黑夜里，气流猛烈地撕脸庞，丧钟略微松一口气，驾驶着摩托车，转头看向后方，心中一惊。
    只见那高大的院墙上，月色之下，站着一个手持斩魄刀的身影，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