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调查思路

    “林正则”，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是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个人，我一定要查到他！
    而且现在我心里还在担心的是，被王忠他们带走的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想想我现在的任何猜测都是徒劳，我根本不知道王忠他们抓走怪人的目的，更不可能猜到怪人现在的处境如何。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书记，我想先去查林正则的事情，叫他给程学兵电话。
    书记想了想，也认为林正则在整个事情里面的作用非同小可，而且门卫老头也说了，当时1959年的那次行动就是由林正则带的队，所以林正则当时进山的时候肯定比其他人都知道的多，说不定，严老头当时说他看到过的那个日记本，它的主人或许就是林正则。
    书记给程学兵打去电话，程学兵那边好像非常忙，也没听书记说完就同意了，看来我们明天早上也不用再和他碰头了。
    回到研究所，那天给我们送饭的那人依然在小木屋那里，不过今天他还和我们聊了几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方荣，他说他的职责就是和另一个人负责这里的安全，至于伙食问题研究所里面有食堂，但是在研究所里有一个最重要的规定，就是所有人彼此互不打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方荣接着给我们说要进入1号楼也就是中间那栋楼必须要得到程学兵的同意，所以我们平时只能在另外两栋也就是2号楼和3号楼之间活动，2号楼是我们的宿舍，3号楼是食堂和澡堂，其他的东西，方荣说我们暂时也没有必要知道，也就不告诉我们了。
    我们把车停好，按照方荣说的在3号楼的食堂吃饭，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十多个人分别坐在几张桌子上吃着，他们看到我们，确实像方荣说的那样，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继续吃他们的，而且他们吃饭都不说话，所有人都是静悄悄的，这个场景突然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食堂里的师傅看到我们俩在那傻站着，才对我们道：“要吃什么直接点，不用给钱。”
    书记一听两眼放光，大口一张要了两份回锅肉，吃饭的时候书记几番欲言又止，我们俩都被食堂里的气氛所感染，只得尽力忍着不说话。
    不过也好，大家各吃各的互不影响，我和书记吃完后便回到宿舍琢磨明天的安排。
    既然调查王忠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不通，而且程学兵那边关于王忠的事情已经有了收获，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查他，现在的重点要放在这个“林正则”身上，我给书记分析我们现在假设当时严老头看到的那个日记本就是林正则的，那么这个人，他在1950年的时候应该就开始参与进了这件事，这样说来，这个林正则，在1950年的5月，也就是严老头说的那个“602计划”，林正则就是当时最先开始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之一，那么一直到后来的1958年，这个计划才真正的开始运转起来，加上准备时间，林正则带着门卫老头那一批人刚好是1959年进入的螺髻山。
    而严老头说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只写到了1958年，后面就没有了，也就是说本子的主人把日记写到他们进山之前就截止了，而后面的字迹很潦草而且内容不是很多，基本能断定这本日记记录的最后就是那些人上山之前，而严老头是1960年去的县政府工作，这本日记本，他当时是在档案馆里面翻到的，这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个本子的主人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已经无法再拿回这个本子，所以日记本才会出现在档案馆里。
    我给书记分析了一大通，可能是我表述的缘故，他有些地方听的不是很明白，不过我们俩一合计，这件事我们总体上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调查“林正则”，以及和“林正则”有关的一切东西。
    “但是……”书记听我说了那么多，终于打断道：“按照墓碑上的时间来说，这个林正则已经‘死了’五十多年，半个世纪呐，你想找这个人，从哪里开始找？”
    书记一席话立即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林正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死了”半个多世纪，这就意味着他所有的信息都定格在半个多世纪以前，那时候不像现在什么都有电子化的档案，一个人要是死了，那可能和他相关的信息也就几张纸，一烧就没了，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我有些泄气，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但和“林正则”相关的所有信息基本都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郁闷地看着天花板，一旁的书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把我推了起来：“小侄儿，刚才你也说过这个世界上林正则基本不会再留下什么痕迹让我们去查，但是有一个痕迹还在的，我想我们应该去那里碰碰运气。”
    “哪里？”想事情想多了头就疼得厉害，书记的一番话我是完全没有联想出什么地方来。
    “就是那里啊！”书记咧开嘴笑道：“你小子最先看到的地方啊！”
    我一听，终于回过神来，对啊，我们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啊，程学兵说过能躺进那个公墓的都是有点贡献的人物，林正则既然能躺在里面，也证明他当时也是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的一份力，这样说来他们也不算普通人，只要去公墓问问，说不定就能打听到到林正则的一些情况。
    打定主意，我和书记立即洗漱睡觉，明天起个早。
    第二天一早，我和书记就匆匆赶到了公墓，结果来的太早，办公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和书记只好在车上等着。
    一直等到九点过，才有个人慢条斯理地来开门，我们连忙跟了上去，向他表明来意，这人狐疑地打量了我们半天才道：“你们没事大清早地来查死人，还是死了五十多年的，脑子没坏吧？”
    书记堆着笑和这人说我们就想了解一点关于林正则的情况，要是能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就更好了。
    这人推推眼镜，白了我们一眼丢下句“有病”不再理我们。
    书记还要追上去，我连忙拉住他说要不就给这人看看我们的“证件”，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书记听了立即敲了我一下严肃道：“小侄儿我说你咋才一天就开始退步了呢，昨天你还在教训我，今天又忘记你说的话了，保密保密，你拿着这个牌子到处显摆那还叫保密吗？而且还不说这人识不识货，就算他识货，你看他那态度他会给你说吗，做人要学会变通，瞧我的。”
    书记理了理衣服，再次笑吟吟地跑到那人的办公室里，先给人家上了烟，接着又和他闲扯了几句，最后才开始了他所谓的“变通”，书记说他这次是专程从外地赶来西昌寻祖的，那个林正则是他的爷爷，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爷爷的墓地，现在只想能找到一些和他爷爷有关的信息，带回去也好让家里人知道爷爷到底在西昌是怎么死的。
    书记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挤了两滴泪出来，我看他这演技没点天分还真扮不出来。
    这个瘦男人又推推自己的眼镜，才一本正经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也很同情你，但是呢，我确实没有办法帮你，那么多年的事了，你让我去问谁？我又不是民政局，谁谁死了我都该知道吗？”
    本以为书记能打动他，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看来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脑子锈了，不过我转念一想，他刚才好像说了个什么——对，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