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哥谭，韦恩庄园，柯文的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客厅里，还没等柯文松口气，客厅的灯光就亮起，达米安这三个小家伙穿着睡衣站在那里，尤其是达米安，一脸的不高兴。而站在他后面的小乔纳森还有海伦娜则是一脸的担心，三个小家伙的表情倒是让柯文有些尴尬了。
    “你们不是应该在好好睡觉的吗？”
    “别忘了我是谁的儿子，”傲娇的达米安说道，倒是让柯文一度尴尬不已，还没等柯文坐下，达米安就继续数落道：“你怎么想的，去跟超人战斗，他的强大你还不清楚吗，他可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善良正义的英雄，他现在就是个独裁者，你在拿你的命开玩笑，你不管我们三个了！”
    达米安的声音很大，在这个空旷的韦恩庄园里也是余音绕梁，让柯文一下子就不好起来了。看着这三个小家伙，这次罕见的海伦娜还有小乔纳森都没有跟达米安唱反调，站在达米安身后。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柯文愣住了，看着这三个小家伙，柯文这才反应过来。无论达米安表现的多么成熟，他终究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孩子，又因为时空乱流的原因，年岁又往后退了几年，而海伦娜还有小乔纳森也一样，自己可是他们的哥哥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才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即使这个世界有着同样的蝙蝠侠和猫女也一样。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那么这三个小家伙该谁来带他们回到主宇宙去？想到了这些，柯文也明白自己似乎过于莽撞了，走到一言不发的达米安面前，揉着他的头发说道：“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被柯文这么揉着脑袋，达米安也只是别过头去，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躁动的一夜就这么过去，到了早上，日上三竿。被自己放在蝙蝠洞里的比扎罗已经醒了过来，这个憨厚的傻大个在看到阿尔弗雷德这个善良的老人后，原本还打算大闹一通的他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子暴躁，正在下面接受阿尔弗雷德的再教育。
    另一边，超人忙活了一天，横跨东西不同时区，在全世界那些所谓的小丑斗士秘密集会所做下的罪行也开始在新闻上报道。但也只是在新闻频道上一闪而过，没有人会把这几场发生在世界各地的火灾联系到超人头上。
    新闻上面的报道也只是说着不明原因引起的火灾导致数十人丧生，起火原因还在调查中，然而作为昨晚与不义超人交过手的柯文明白，这些数字都是被润色过的，一场集会最起码死的有上百人，只是碍于官方的要求，不敢如实播报而已。关掉了电视，柯文没有继续关注这方面的新闻，他已经按照蝙蝠侠的要求拖延了超人一段时间，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得看蝙蝠侠自己的操作了。
    大都会，核爆炸中心污染区域，这里是不义宇宙的小丑埋藏核弹的地方，也是爆炸的中心点，强大的威力和核污染让这里直接变成了不毛之地，大多数电子仪器在这个区域都会失灵，也不会有生命的存在。
    而就在这个中心核污染区域最严重的地下数十米处，从正义大厅将钢骨还有鹰女制服的蝙蝠侠三人正穿着一身厚实的防辐射服，在这个基地这里正在对昏迷中的钢骨进行解剖。更正式一点，就是对钢骨身上的机械身躯进行拆解，由蝙蝠侠和蝙蝠女孩两人动手，而蝙蝠女侠则是作为副手，进行仪器的调整还有对鹰女的看管。
    虽然鹰女也是有着超人体质的超人类，但是在这个中心核辐射区域，也被蝙蝠侠他们套上了一身防辐射服，免得这些爆表的核辐射夺走鹰女的生命。从正义大厅出来后，蝙蝠侠他们一夜未眠的对钢骨身上的机械身躯进行拆解，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而之前被不义达米安背刺一波的鹰女也在这时醒转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被蝙蝠侠他们拆解弄出火花的钢骨，鹰女不由破口大骂。
    “该死！蝙蝠侠，这就是你认为正确的事吗！对曾经的战友狠下杀手，你打算拆掉钢骨吗！”
    听着鹰女侠那一醒来，不明就里的大骂，蝙蝠女侠回过去就是一脚，踹在鹰女的肚子上，让她闭上了嘴。
    “谢谢，凯特，不过你下次可以不用这样的，”专注着给拆解钢骨身上部分零件的蝙蝠侠头也不回的说道，而被蝙蝠女侠踹了一脚，鹰女也安静了下来，还没等她继续口吐芬芳，蝙蝠侠就继续说道：“桑德拉，我知道你认为你们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事，让和平的意志贯彻全世界，但更多时候，你们只是在满足超人的一己私欲而已。”
    “证据呢，说的这么好听，可现在世界的确是和平的！”
    “没错，世界现在的确是和平的，因为超人不允许有第二个反对他的声音存在，如果你要看证据，那么，请便。”
    完成手头上工作的蝙蝠侠将线路连接到钢骨的信息处理中枢，位于钢骨额头的感应器放出光芒，一幅幅记录的视频画面就从他额头上投影了出来。画面中，是怒火中烧的超人飞向世界各地，将那些就在昨天一天里秘密举办的小丑斗士秘密集会的平民抹杀的画面。
    赤红色的热视线下，一切都成了焦土，刚才还在那义愤填膺的平民们瞬间化作枯骨，每一幅画面就是代表数百条生命的逝去，超人在一天之间，因为自己的愤怒，抹杀掉了数千条生命。而这一切都被钢骨记录了下来，存放在自己的信息中枢里。
    那一帧帧的画面刺激着鹰女的眼球，虽然画面上没有声音，但是通过钢骨那连接统治者政权卫星，还有其他国家卫星而进行高清处理的画面足以让鹰女看清楚超人在抹杀这些平民时的样子。没有一丝犹豫，就是因为愤怒而进行的抹杀，也没有交谈，只有无言的杀戮，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个曾经说要让全世界和平的正义之人变得如此可怖。
    “怎么会这样？”看着超人制造出来的一系列惨剧，鹰女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张狂。
    她之所以张狂，是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等人在做的是正确的事，即使世人不理解，但他们的确做到了让世界和平。可现在，蝙蝠侠用钢骨身上记录的视频告诉她，所谓的正确之事只不过是在帮超人助纣为虐而已。
    一旦稍有点不顺超人心意，那么就是一场屠杀。她很想指着这些画面说都是蝙蝠侠捏造的，但事实告诉他，这是真的，钢骨记录下来超人昨天做下的一切，却不打算公布，如果没有蝙蝠侠等人出手，这些视频会被钢骨彻底销毁，那些无辜死去的民众就会成为一场意外的冤魂。
    “这就是现实，当你们站在超人这一边，以为在帮他改变世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我们恪守着那条线，可当你们跨过那条线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了。”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鹰女，蝙蝠侠冷淡的说道。
    这场悲剧从当初互相不理解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慢慢发酵，一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柯文的指责也让他明白，这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该让一切回到正轨，他只是希望这一切不会来的太迟。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鹰女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垂下头问道。
    她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有些东西还是拎得清的，超人所做的这些已经无法用为了世界和平这个借口去掩饰了，他就是在单纯发泄自己的怒火，发泄在这些无辜人身上。
    “这些视频我会保留下来，但现在还不是公开的好时候，而且，超人那边，现在已经派人在找你们了，”蝙蝠侠摇头说道。
    正如他所说，将时间拨回到凌晨时分，虽然蝙蝠女孩利用自己高超的电子技术屏蔽了正义大厅，并且在不义达米安的帮助下，将钢骨和鹰女侠带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当时被柯文玩命缠住的超人，在放弃了屠杀哥谭这边聚集的小丑斗士秘密集会后，也回到了正义大厅。
    一回到正义大厅的他，自然能看到大厅内的一片狼藉，还有手臂骨折，一身伤痕倒在地上的达米安。
    “达米安？醒醒，怎么回事？”看到达米安躺在地上，利用透视眼查看了达米安身上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足够让他昏睡一段时间，一边摇晃着他，也将达米安的手臂正骨，做了下应急处理。
    “超人？是蝙蝠侠，他们偷袭了正义大厅，屏蔽了正义大厅内的信号，带走了钢骨还有鹰女。”疼痛让昏迷的达米安醒了过来，看到超人的面孔后，也直接说出了自己凌晨时分经历的一切。
    侧耳倾听着达米安的心率，没有任何变化，超人沉吟，看了脸上愤怒表情的达米安一眼，这才打开电脑呼叫道：超人呼叫正义联盟，紧急事件，重复，超人呼叫正义联盟，立刻来正义大厅集合！
    电脑指令瞬息就将超人的命令传递到正在世界各处巡逻的几位统治者政权的骨干，中心城的闪电侠，海滨城与赛尼斯托一块合作的黄灯哈尔，在中东地区巡逻的戴安娜，还有在费城的沙赞。
    一场由不义超人和蝙蝠侠的对垒也在这一刻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