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晨星廖宿，风祝神颂

    “银辉生熠熠，不知秋遍山红凋零
    举目平仄依旧，独步飘零落英香归路
    连绵烟雨坠，模糊了青翠山峦间
    奏响久远琴韵，拨动时光深处的回忆
    茫茫都市丛林，芸芸众生沉浮与世，神迹已不复从前
    唯留一脉守护着千年传承的秘密……”
    王萌唱的，是让车万人狂喜的东方project系列的中文歌曲。
    东风谷早苗的——
    “晨星寥宿，风祝神颂”
    这是一首祭曲。
    一般来说，祭曲都有着空灵、缥缈、圣洁的特点。
    在侍奉风神的城市，歌唱祭祀风神的歌曲。
    还有比这个更能引发共鸣的吗？
    王萌的歌声，伴随着蔷薇流风琴发出的音符，在风元素的加持下传出了骑士团大楼，扩散向整个城市。
    受风魔龙袭击现在的蒙德人，心中满是恐惧和愤怒，甚至还有对神的怨恨。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
    这随风而来的歌声。
    “遗落彼方的誓约，流转不定一瞬的光华
    铁锈残影揭纷纷往昔战场尘土
    回首切切低语向苍茫，客星擦过天际夜朦胧
    昏暗黎明前悠悠吟唱传诵之歌，破长空……”
    歌声，仿佛是从夜空而来，跨越了悠久的时光，唤醒了久远的回忆。
    蒙德最初建立时，在风神的庇护下，人们筚路蓝缕……
    那是一个艰难奋斗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
    蒙德人的心情渐渐变平静了。
    现在，不过是遭受破坏，比起先祖们遇到的困难和敌人来说，又有什么呢？
    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在歌声中宛如被治愈。
    温迪再一次惊呆了。
    先前听到“起风了”是很震撼，但现在这一首歌，引发的情绪截然不同。
    他的心怦然而动。
    歌声让他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一场战争，那些远古的战士，英灵，信奉邪神的帝国，战争、杀戮……一切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都随风逝去，化作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现在，除了自己，又有多少人还记得……
    可曾记得，为蒙德牺牲的英雄们？
    可曾记得，与邪恶帝国战斗中，燃烧灵魂，将微薄的力量献给神灵的信徒？
    可曾记得，为了守护人民，战至陨落的神灵？
    现在，哪怕风神的信仰衰微也不愿现身，仿佛局外人一样，伪装成吟游诗人唱几句诗歌，换一点打赏钱买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游离尘世之外，笑看云卷云舒。
    不正是经历的太多，失去的太多了吗？
    温迪低下头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想不到，我居然还会多愁善感。”
    “一定是蒙德的风太大了。”
    温迪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悸动的心情。
    用手一指，风神之力，千年的流风包裹住王萌，带着他从大楼的阳台飘飞出去，飞在天空上，然后落在城市广场中央的女神像，那捧起的一对手掌之上。
    “嗯？”
    王萌被吓了一跳，不过看到身上缠绕的绿色气流，明白是风神出手，也就不再在意了。
    他直接在女神像的手中坐下，继续弹唱。
    “沉默的神风，自寂静渐破除沉眠
    温暖悄然而至，静静点亮黑夜如白昼
    灵魂撼动不定交叠掌中唤醒奇迹，海面亦为之洞开
    从今携手共步曲折，延伸纤纤古道
    广阔无垠时空中，纷纷散落若微弱烛火
    纵是虚幻如梦一生仍寻求救赎
    如今坐看星象遥相映，寂寂清风拂过庭前草
    渺茫宇宙轮回几度乾坤定天象，结缘处……”
    温迪的风神之力并没有消散，绿色的气流波动开始在王萌身上闪烁，形成放射状的圆环，将歌声传播的很远、很远……
    一名名蒙德人，走出房屋，看向半空坐在女神像手中的他。
    “刚才，赶走风魔龙的天使！”
    “是神灵的颂歌吗？”
    “我突然好想哭。”
    禁闭室内的可莉侧耳倾听：“是王萌哥哥在唱歌？唔~~~我要出去。”
    她取出一颗炸弹，想了想又收进背后的书包，沮丧的说：“如果炸掉大门逃走，禁闭时间又会延长的吧……”
    风起之地，四风守护的庙宇中，正在战斗的荧，疑惑的转头看向蒙德方向。
    “是从蒙德传来的歌声？”
    派蒙：“很好听呢，无垠时空、轮回几度……太久远了……”
    这个萌物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就连城外荒野上，一名名毫无智慧的丘丘人，听到歌声，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的聆听着。
    所有人的动作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静止的按键。
    只余风祝之歌，在与天地共鸣，与自然律动。
    “曾于现世忘却信心，丢弃远古一子相传
    此刻重拾信念仰望神明，敬悠长先祖灯火辉映
    无人朝拜深宫内，口吟九字除不洁污秽
    手执御币不忘祭祀惠泽风与雨
    连接遥远过去与未来，誓招来失落信仰无数
    等神恩来日再君临这浩瀚土地，为风祝。”
    歌曲结束了，王萌的手按在琴弦上，最后一个音符震颤着。
    “咚~~~”
    接着，万籁俱寂。
    这样的气氛，就如琵琶行的“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直到一个变故打破了寂静。
    西风大教堂冲起一道绿色的风元素光柱，光芒之中，浮现出一个身上只缠绕几根布条，背后舒展着一双洁白的翅膀，无论仪容，还是装扮、气质，都充满神性的神灵虚影。
    虚影张开手，一股清爽的气流向四面八方吹拂。
    这气流并不强大，却将风魔龙残留力量引发的云翳雾霭，化为乌有。
    蒙德的夜空恢复了晴朗，月色皎洁。
    “那个是！”
    琴惊讶的看向教堂：“是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不……”温迪的神色有些复杂，“只是风神留下的神器天空之琴，发生了共鸣，里面的印记引动了而已。”
    果然幻影很快就消失了。
    但无论如何，看见这一幕的蒙德人对风神的信仰，必将大受鼓舞。
    “似乎要谢谢你呢。”
    他低下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念着歌词的最后一句：“等神恩来日再君临这浩瀚土地，为风祝……”
    “太久了，几乎都要忘记，我做为风神战斗时的装束了。”
    “现在，蒙德再一次面临危机。”
    “身为风的神灵，我也该振作起来了吧……谢谢。”
    温迪抬起头，看向女神像手中，沐浴在清冷月光下的王萌。
    一丝温柔的笑意涌在嘴角。
    他轻轻的感叹着：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