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其实我都记得

    “我们接下来去那个无人岛？”昆式战机的驾驶座上，一个金发女人回头看向正在后排整理弓箭的鹰眼克林特。
    克林特点头没有说话。
    “带着前妻去找前女友？”女人站起身，“可真有你的。”
    “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芭比。”克林特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仿声鸟芭芭拉·摩斯。
    “好吧。”芭芭拉重新坐回驾驶座，“我还以为在新年假期后，我们的关系修复了一些。”
    “嗯……”克林特想了想，“确实修复了不少，但是现在是公事。”
    “如果是公事……”芭芭拉挑眉，“为什么你不找其他的复仇者？”
    克林特瘪嘴，他思考片刻：“好吧，公事性质的私活……”
    “你还是想从前一样不坦诚。”芭芭拉走到他对面。
    “好吧，事实就是托尼有事情瞒着我们。”克林特有些烦躁地拉了拉弓，“他和娜塔莎似乎有什么秘密计划。”
    “那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芭芭拉疑惑，“他们的计划自然有道理。”
    “但是很明显他们弄出岔子了！”克林特愤怒，“不论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都不可能包括让凯特误杀娜塔莎这一条。”
    “那为什么……”芭芭拉话说到一把自己停下了。
    “就像你想的一样。”克林特烦躁，“托尼很自信，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哪怕有些岔子也不会造成影响。但是我们都知道，事情不会总是像他计划的那么顺利。不论他们在密谋什么，他们已经失败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托尼那个自大狂把一切都搞砸之前把事情弄回正轨上！”
    “好吧，你说服我了。”芭芭拉笑着坐回驾驶座上，她看着自动驾驶的仪表盘，“你刚刚让我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和你结婚……”
    ……
    巴斯德大厦。
    “你在写什么程序？”瓦蕾莉亚刚处理完一批样本，起身稍微活动了下身体，突然看到柯尔特这边的电脑屏幕上已经写满了代码。
    “啊。”柯尔特抬头，“我在尝试着重新编写一段用语模拟和预计对方动作的程序。”
    他想了想补充道：“就有点类似于赵先天的天赋。”
    “嗯，有点意思……”里德身体还在试验另一侧，但他的脑袋已经伸了过来。
    “噁……”瓦蕾莉亚看着超长的脖子说了一句，“爸爸你请正常一点，这样始终有点恶心。”
    里德仔细阅读着柯尔特的程序，没有理会瓦蕾莉亚。
    “很有意思的想法。”里德赞叹，“但是，你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是的，有几个循环节点不好确定，而且运算量过大会导致程序运行缓慢，估计5秒后的行动可能需要花费10秒来进行计算，这就没有意义了。”柯尔特点头认同里德的说法。
    “嗯……”里德想了想，“你有没有考虑过向你的模型本人和其他程序领域的专家进行咨询寻求合作？”
    “呃……暂时没有。”柯尔特老实交代，“我还不清楚这个程序到底有没有可行价值。”
    “虽然目前的确没有实际用处。”里德说道，然后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一个通信频道，“用10秒的时间来预计5秒的内容，表面上看确实不实用，但是从程序的角度来说，你依然做到了所谓的预知，这已经是一个惊人的创举了。”
    此时通信接通。
    “嗨，里德。”通信另一端响起一个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你终于惹苏珊生气了吗？需要我帮你想办法哄她开心？”
    “我们关系很好。”里德面对对方的调侃面不改色，“如果你没有被各种事务缠身的话，我这边现在有一个你会非常感兴趣的项目。”
    “哦？”托尼的声音一下子正经起来，“给我10分钟，我马上到。”
    ……
    纽约中央公园的一处长椅上。
    一个少女用一种死气沉沉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绵羊草坪上野餐聚会的家庭。
    “我没想到你会约我在这里见面。”另一个穿着随意的女人大大咧咧地来到少女身旁，坐下，“你还好吧？”
    少女没有说话。
    “唉……”杰西卡叹气，“凯特，你知道的，你要先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我退出了。”凯特终于开口。
    “我知道。”杰西卡回答，“我听他们说了，你暂时离开了复仇者，其实这样也好，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
    “不是暂时。”凯特打断了自己的治疗师，“我不打算回去。”
    她转头看了眼杰西卡，然后继续看着草坪上欢闹的普通人：“每当我站在大厦里，就会想到她……”
    “凯特。”杰西卡说道，“我们的过去，都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事情不会永远顺利，我们都经历过糟糕的事情，但我们都跨过去了。
    “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痛苦，但是，你没有必要让自己永远被钉死在这里，你曾经你能够跨过去，这次也能。
    “当然了，如果你仅仅只是不想回复仇者大厦那倒没什么，不当复仇者也没什么，反而很轻松。”
    “不仅仅是复仇者。”凯特开口，语调苦涩，“是一切。
    “看着我的弓箭，我就会想，她死了，我真的配得上‘鹰眼’这个代号吗？我凭什么在真正的‘鹰眼’回归后与他共享这份荣誉。”
    “我理解你，你在痛苦，你觉得娜塔莎的死，是你的责任，如果你没有被催眠，你就可以和她一起战斗，而不是让她因为保护你而战死跌落悬崖……”杰西卡斟酌语气，试图安慰对方。
    “不！”凯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你不理解！你什么都不懂！她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
    说完这一句话，似乎抽空了凯特全身的力气，女“鹰眼”此时就像是个无助的少女一样，捂着脸缩成一团。
    “我撒谎了，我对所有人撒谎了……
    “我说我不记得了……
    “但是……
    “我什么都记得……
    “我记得在被催眠的过程中做的一切……
    “我记得我追杀了她好几天……
    “我记得我射出的每一支箭……
    “我甚至……
    “清楚地记得那最后一支，我特意选出的，用来终结她的高爆箭矢……”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