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他是谁？

    其实，我说谎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是的，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一些被我称之为“梦”的东西。
    我……我会看到一些不正常的画面。
    有的好，有的坏。
    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他们告诉我，这是我看到的一些可能性，一些……我被坏人们利用的可能性。
    可是，我也问过，为什么那些看起来最好的可能，却反而是我被坏人利用的可能。
    如果说，人真的只能被控制，只能够被那些胜利者愚弄，只有这样的世界才会有安定和平静的生活，那么我们抗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说，只有胜利者是正义，正义根本不重要，那么为什么不能够是那些让人们活得更好地观念才是获得胜利的呢？
    因为我很疑惑，所以我撒谎了，隐藏了一些东西。
    浮士德给我看了一些东西，我看到了一些在践行着的东西。
    可是，我没有告诉他，在我看到的景象中，他们是九头蛇的敌人。
    啊……
    我总觉得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然了，这不奇怪不是吗？就好像你也不会记得自己在母亲子宫里的日子。
    可是，可是我始终觉得，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知道该去问谁，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好害怕。
    ……
    “柯比克，柯比克！”浮士德对眼前有些走神的柯比克喊了两声。
    “啊！”柯比克惊醒，她就像所有被老师抓到走神的小学生一样缩了缩脖子，“抱歉……我……”
    “好了，没事。”她看到浮士德依然露出了那副温和地笑容。
    “你在想什么呢？”浮士德轻笑着问道，“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又看到一些幻象了？”
    “有一些……”柯比克缩着脑袋回答，“我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场景。”
    “嗯……”浮士德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斟酌：“那些东西只是一种可能性，你不需要太担心，甚至有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或者说，他们可能出现的情况已经消失了，你不需要对此太担心，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试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很多让你不舒服的东西，其实说出来更好些，人们常说，说出来了的噩梦就不会再做第二次。”
    可是，我知道那些其实并不是梦。
    “其实就和之前一样，看到你，红骷髅，被……”柯比克小心地说道，“我说过了，可是我还会看到那些……”
    “好吧，我刚刚说的那些只是被人常安慰人说的话，当不得真，不过，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浮士德伸手揉了揉柯比克的脑袋。
    “嗯。”柯比克乖巧地点头。
    ……
    事情就是这样，每天和浮士德一起看看录像，然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试着创造出各种在视频里看到过的东西，比如玩具，比如家具。
    每天都是一样的，除了我看到的梦。
    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多的画面连在了一起，我现在甚至有点怀疑，现在的发展，真的是最好的吗？
    其实，除了这些，我还有另外两个问题。
    我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什么我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很迷茫。
    至于另一个问题……
    ……
    “你有什么进展吗？”红骷髅抱着双手站在浮士德背后，开口问道。
    “至少从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浮士德回答，“她正在逐渐接受我灌输给她的思想，接下来的，是要让她坚信我们就是代表了那些东西的。”
    “这不难。”红骷髅对此显得很有信心，“我们是她仅有的见过的人，她能够接触到的人，也只有我们，能够出现什么意外呢？”
    浮士德耸耸肩，算是默认。
    “说到这个。”红骷髅陡然警觉起来，“你的旧玩具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是给他找了个研究宇宙立方的工作了吗？”浮士德反问道，“我以为你明白怎么处理。”
    “我始终很担心他。”红骷髅说道，“可是，我着实缺少一个像他一样的人，更何况，就算我们真的能够控制了宇宙立方的思想，也不能够保证她就能完美地动用宇宙立方的能量，适当地研究还是必不可少的。”
    “相比起柯尔特，不如说我更担心你的黑寡妇。”浮士德这才开口，“柯尔特不是专业的间谍，他的心理未必能够逃脱我的掌控，可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可不是，佐拉和泽莫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从来都不能保证这些能够永远有效，你真的确定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没有摸清楚任何一点东西吗？”
    红骷髅眯着眼，沉默不语。
    ……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赵拿着电脑兴奋地冲出房间，“我们应该行动起来。”
    “等等。”卡玛拉有些不太能接受地拦住了他，“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发现的？”
    “说起来很复杂，经过一些特殊的计算和程序模拟。”赵解释道，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大家依然不满意。
    他抿着嘴，摆摆头：“好吧，你们确定要我给你们解释一些可能只有薇薇能听懂的东西吗？”
    其他人的目光在薇薇和赵之间滑动了片刻。
    “我放弃。”卡玛拉举起手，很快，剩下的人也选择了投降。
    “那么现在，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动起来了。”赵指了指大门。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出去，赵落在最后。
    “现在到时间了？”纳迪娅落在他肩头。
    “或许吧？”赵耸肩。
    ……
    “下午好，柯比克。”浮士德和往常一样走进房间。
    “下午好。”柯比克直愣愣地盯着他，这让浮士德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他浑身不自在地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他是谁？”柯比克怯生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