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我很抱歉……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柯比克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它们，看起来比电视里的真实了好多。”
    “如果你愿意落下去的话，或许会更真实。”柯尔特和她一起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纽约市的建筑。
    柯比克点点头，下一刻，两人已经落在了马路上。
    周围的骚乱还在继续。
    拿着各种武器的人们还在互相争斗。
    一辆车被点燃，一枚自制的燃烧瓶飞向两人。
    燃烧瓶直直的穿过了两人的身体，落在地上。
    瓶身炸开，火焰燃起。
    “我能够感觉到。”柯比克低着头看着跳动的火焰，喃喃自语。
    一个示威者举着牌子，上面是被红色油漆画了个大大的叉的美国队长。
    “我们不需要伪善者！”
    “如果一切都是谎言，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相？”
    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柯比克转身抬起头，看着柯尔特。
    “没有真相。”
    柯比克愣住了，她不明白。
    “对于一个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随意颠覆这个世界的你来说，没有真相。”柯尔特继续说道。
    “我不需要这些！”柯比克终于忍不住了，她咆哮着吼道，她只是个小女孩，她想要知道答案而不是继续绕圈子，“告诉我答案！”
    伴随着她的咆哮，柯尔特感觉整个世界都像是电压不稳的灯管一样闪动了一下。
    “需要吗？”总是如此，他依然平静而略显冷漠地说道。
    柯比克呆在原地，紧接着，他们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
    阳关灿烂下。
    人们面露希望与笑容的聚集在广场上。
    在广场上。
    美国队长和老沃斯并肩站立。
    “事实证明，治安官运行得很成功，我们接受了很多过去一直被我们的社会抗拒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们在携手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托尼·斯塔克启动了一个按钮。
    一个巨大的治安官标志从天空中他雇佣的飞艇上飘了下来。
    “现在是新的时代了。”
    “谢谢。”
    野兽推着教授的轮椅走上前。
    “这是我的荣幸。”老沃斯伸手握住了教授有些干瘦苍老的手。
    此时，在台下，不少变种人甚至控制不住地啜泣出声。
    下一刻，一切都像是镜子一样破碎了。
    抽泣声和泪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在一片明亮得有些晃眼的空间中，柯比克缩在一边，她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腿中，身体抽搐。
    柯尔特走到她身边，坐下。
    “哇！”
    小女孩扑到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小女孩啜泣着说道。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些坏事，我做了一些很不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我忘了，就算是有时候记起来，我也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假的。
    “但是，那不是假的对不对，我做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柯尔特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等到小女孩终于暂时平静下来了，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背。
    “现在，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故事要说，一个，关于我的故事，但是，我想，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很多对吧。”
    ……
    “你确定就是这里？”年轻的超级英雄们看着眼前的巨大军事基地，“这就是红骷髅和娜塔莎在的地方？”
    发问的是卡玛拉，但是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赵。
    “不然呢？难不成这是神盾局？”赵摊手，“他们都把标志印门口了，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不过，红骷髅显然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不是。”卡玛拉摇头，“我当然知道这是九头蛇的基地，可是……”
    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我是说，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直都一无所获，而现在你就突然带着我们找到目标了？”
    “有问题吗？”赵露出茫然地表情。
    “问题大了兄弟！”汤米忍不住说道，“就算是极速者也要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你这就好像前一秒我们还在起点，然后直接就跳到了终点一样，过程呢？”
    “有种超能力叫传送。”赵耸肩。
    “根据数据统计来看，或许偶尔的运气确实可以解释我们现在的状况。”薇薇开口。
    “这不是运气。”比利也开口了，“老实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做好事的时候有过好运。”
    “运气是……”薇薇继续公事公办地解释，可是却立刻被纳迪娅打断了。
    “我们要在这里继续吵架，还是进去确认？”纳迪娅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进去看看呗。”
    落在最后，赵还没来得及行动，却被人拉住了。
    “这都是计划好的？”凯特脸色很黯淡，“包括误杀？”
    赵有些不想和她对视，但是凯特不依不饶。
    “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她了，这些事情，你还是自己问吧。”他一边躲闪着一边回答。
    凯特长叹一声，提着弓一言不发地跟上了队伍。
    ……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柯比克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她睁着迷茫地双眼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以为这是你的秘密。”
    “就像我说的，我教不了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因为你本身就和我们不一样，即使我经历了一些，一些对很多人来说不可思议地事情，但是我终究还是人们中的一员，人类的道德观念依然是我的根本，但是你不是。
    “对于我们来说，你是真正的神明，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用人类的道德观念来约束神明，无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是，我不是神，我不知道神应该遵守什么，所以，我只能把我那段离奇的有些像是神的经历告诉你，然后告诉你我犯过的错误，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对你到底有没有用，但是，这是我能够想到的给你的唯一的东西，虽然其实我自己也还在寻找我的位置。”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低头看了眼手表。
    “很幸运，我们的计时机器其实并不是真的记录时间，它只是在记录我们人类定义的时间，所以，即使是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它也还能起作用。
    “我们的课已经上完了，或者，我应该说，你已经毕业了，那么，我该回去了。”
    柯比克坐在地上，情绪有些低落：“谢谢，你帮了我很多。”
    柯尔特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转过身：“对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帮了你很多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柯比克抬起头看向他。
    “比如，让事情直接变成那个比较好的结局？”他说道。
    柯比克没有回答。
    “好吧，猜到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习惯了。”他耸耸肩，并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在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扇门。
    伸手握住门把，轻轻扭开。
    “我会给你一个礼物！”在他踏出去的时候，柯比克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睁开眼，柯尔特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浮士德。
    浮士德同样睁开眼，在看清了面前的人后，他的眼中猛然露出了强烈的恐惧。
    柯尔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面露微笑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却又完全没有逃跑意识的浮士德。
    “现在，博士，我想我们的社会学研究还有最后一个课题。
    “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