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个都逃不掉

    达拉斯小牛再次被迫换人。
    从慢动作回放分析，这次怎么看都像个意外，屠蛮下巴上又没长眼睛，他怎么可能预判肘子的落点？
    虽然裁判隐隐觉得屠蛮有点儿不大对劲儿，意识到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必须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但前列腺受不了，上次判罚让整个球馆嘘声四起，他已经夹腿好几次了……
    好吧，放你一马！
    球权给了太阳，屠蛮是无辜的。
    如此“公正”的判罚引起了赌城球迷的极度舒适，他们马上停止了嘘声，并开始赞美裁判的火眼金睛和大公无私！
    屠蛮自己控球推进，他面前一片坦途，没有人上来截抄，连续两个人竖着上场，横着被抬出去，小牛队场上球员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哪里还有心思防守？
    他们不防守，屠蛮就很不高兴，跨过中线就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大前锋奥马尔·萨汉姆——
    是他，就是他！
    面对屠蛮冰冷的的眼神，小牛队其他四个人恨不得都伸出手来，齐齐指认这个犯罪分子：
    大哥，擦亮你的眼，就是他把你拉下来的。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求求你不要再祸害我们了，我们几个都是无辜的啊！
    屠蛮面沉如水，重重的拍击着篮球，每一次与地板接触，都像山丘之王释放了雷霆一击，震得每个小牛球员心脏都快裂开了……
    奥马尔·萨汉姆汗出如浆，浑身发软，他知道自己今天摊上事儿了，这台传说中的“绞肉机”，真踏马的会绞肉啊！
    但这都是教练的主意啊，我一个流浪的落选秀又能怎么样，可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为什么还不把我换下去？
    我就要死了……
    奥马尔慢慢挪动脚步，悄悄藏到了得分后卫多米尼克·琼斯身后，出了夏季联赛的大门，咱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都不认识谁，愿上帝保佑可怜的多米尼克吧！
    屠蛮眯了眯眼睛，压低重心，忽然启动，埋头冲向弧顶的多米尼克·琼斯！
    后者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他已经吓傻了，惊恐的摆着手，语无伦次的说：
    “噢，谢特，兄弟，不是我……”
    屠蛮充耳不闻，他就像一头发狂的犀牛，毫不吝啬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在他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面前，1米93的多米尼克·琼斯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和无助。
    最后一刻，懵逼的多米尼克终于回过神来，拼命朝旁边闪了过去，但好死不死的，屠蛮也在这个时候变向了！
    两个人依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多米尼克以一个非常舒展的姿势，从三分线外飞进了油漆区……
    他马上捂着脸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并且在地板上痛苦的滚来滚去，摆出一副“你们不抬我下去，我就死给你们看”的样子。
    如他所愿，小牛的医疗组熟练的跑上场，一番检查之后，“哪儿哪儿都疼的无法忍受”的多米尼克被担架抬走了。
    裁判很无奈，虽然他也很同情多米尼克，但由于他最后时刻的移动，还是不得不给了这个可怜孩子一个阻挡犯规。
    太阳仍然拥有球权，屠蛮冷冷的瞥了一眼快要逃出场外的奥马尔·萨汉姆，把球扔给厄尔·克拉克，后者命中了一记中投。
    轮到小牛进攻，屠蛮又回到了罚球线附近站桩。
    现在，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在发呆了，以屠蛮的速度和弹跳，他有能力在任何时候，任何位置，成为对手的噩梦！
    小牛的控球后卫罗德里格·布博瓦有点尴尬，他看到自己的队友们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谁都不愿意接球……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耗，没有一个英雄站出来，拿走这颗烫手的山药，总不能就这样等到24秒违例吧？
    罗德里格·布博瓦深吸一口气，后撤一步，三分出手！
    面前的防守球员只是象征性的扬了下手，但布博瓦的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他看到了今天最恐怖的事情——
    屠蛮起跳了！
    他的弹速远远超过了篮球上升的速度，当那个橘红色的精灵晃晃悠悠来到屠蛮面前的时候，就立刻遭到了一记石破天惊般的重击，在与屠蛮手掌接触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
    篮球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呼啸着倒飞而出，准确的击中了罗德里格·布博瓦的鼻梁……
    好痛！
    谁把灯关了？
    哦，还有好多小星星，一闪一闪放光明……
    这是鼻血飚飞的罗德里格·布博瓦在被担架抬走前，最后的意识。
    裁判太难了。
    这踏马也是个干净利落的好帽啊！
    真的没法吹犯规啊！
    只能说布博瓦那小子太倒霉了，还能怎么办？
    篮球是被布博瓦的鼻子“碰”出界的，球权给了太阳，屠蛮继续持球推进，他浑身带着一股子冰寒刺骨的煞气！
    奥马尔·萨汉姆腿软的快跪了。
    已经抬下去四个了，四个队友被屠蛮干掉了！
    为什么要把我留到最后，是不是还有更凶残，更血腥，更惨无人道的手段？
    屠蛮停在三分线外，朝奥马尔勾了勾手指，鄙夷的喊道：
    “软蛋，快滚开，老子要扣篮！”
    奥马尔的脸涨得紫红，他本来是要闪的，但屠蛮撂开嗓子这么一喊，他反而不能闪了……
    他必须接受挑战，否则往后余生，他奥马尔·萨姆汉的名字，就永远要以“软蛋”这两个字作为前缀了！
    怎么办？
    牛仔需要眼前的苟且，还是诗和远方？
    腿肚子在打颤儿，奥马尔还是硬着头皮在篮下做好了防守动作，他准备等到最后一刻再闪，那样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倒是想的美！
    屠蛮从三分线外开始加速，没有人试图干扰他。
    踏进油漆区一步，顺利起飞，扶摇直上，双手高高举着篮球，滑翔过来……
    如果没有奥马尔的阻挡，这将会是一个势大力沉的双手暴扣。
    当然，他好像也并没有这样的准备。
    当屠蛮即将飞跃头顶的时候，奥马尔侧过身子，缩起脖子，正要溜之大吉。
    忽然“嘭”的一声响，伴随着肋下炸裂般的剧痛，一股子大力袭来，奥马尔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