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教练，我太爱你了

    就知道躲不过去！
    委屈的奥马尔·萨汉姆趴在地板上哀嚎，他一动也不敢动，感觉左侧的肋骨断了，全断了……
    屠蛮还高高挂在篮筐上，虽然膝盖与奥马尔·萨汉姆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但良好的滞空仍然支持着他，顺利完成了一个激情四射的双手暴扣！
    解说员发出了火车一样的轰鸣：
    “哇喔……噢……”
    赌城的球迷们又嗨了，他们全都蹦了起来，尖叫着有节奏的起哄：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屠蛮轻轻跳下来，向可爱的球迷挥手致意。
    再来一个？
    我当然没问题啊，关键是小牛愿意不愿意配合！
    这时，约翰·苏迈特叫了个长暂停，他是替对面叫的，因为悲哀的达拉斯小牛，已经没有暂停可以叫了……
    夏季联赛很变态，每队每个半场只有两次30秒的长暂停，另外每节3分钟和6分钟后，如果之前没有叫过暂停，第一次死球时，会被官方强制暂停。
    算上奥马尔·萨汉姆，小牛队在第三节开始的几分钟里，已经有五个人受伤，他们的暂停，早在最开始两次就用完了！
    解说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讽达拉斯小牛，说他们赛前的功课做得不扎实，是谁给了他们勇气，居然敢对“绞肉机”恶意犯规？
    胆子太大了！
    如果他们看过ncaa，看过亚利桑拿州立大学的比赛，就会知道，屠蛮的铁肘之下，没有一个受伤的球员是无辜的！
    奥马尔·萨汉姆被第五次上场抢镜的达拉斯医疗组用担架抬走了，他的眼中同样饱含泪水……
    约翰·苏迈特黑着脸换下屠蛮，在这段时间里，他承受了一个助理教练不应该承受的担忧和焦虑，这孩子打球太要命了！
    屠蛮已经拿到30分，15个篮板和7个盖帽，要是继续打下去，破掉夏季联赛得分记录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金特里和苏迈特约定好的计划，根本没有得到落实！
    这小子还是只扣篮！
    屠蛮看着教练锅底一样的黑脸，还以为约翰·苏迈特被自己血腥暴力的一面吓坏了。
    于是慢慢挪动屁股，凑到他身边，憨憨的问道：
    “教练，你怎么啦？”
    约翰·苏迈特转过头，盯着屠蛮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有些坐不住了，这才说道：
    “屠蛮，我非常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
    屠蛮点点头：
    “什么问题？”
    约翰·苏迈特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问道：
    “老老实实回答我，除了扣篮，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其他进攻方式？”
    我还以为你忽然火眼金睛，看透了我的兑换面板呢！
    屠蛮松了口气，眸子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当然会啊，我还会勾手，会45°擦板，会后仰跳投。对了，我的三分球命中率也还过得去……”
    约翰·苏迈特粗暴的打断了屠蛮：
    “那你为什么只扣篮？”
    屠蛮愣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你怕不是个球盲”的疑惑，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回答道：
    “教练，除了扣篮，难道还有第二种更接近100%命中率的进攻方式吗？”
    约翰·苏迈特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他很想把西服脱下来，狠狠抡到地上，然后咆哮着最脏的脏话，光着膀子绕场跑三圈……
    但看着屠蛮充满求知欲的无辜眼神，他忍了。
    老子不是球盲！
    你踏马才是球盲！！
    你们全家都踏马是球盲！！！
    约翰·苏迈特狠狠的揉了把脸，做了三次深呼吸，这才强压下内心的那股子憋屈劲儿，声音都有些发抖：
    “屠蛮，理论上当然是越接近篮筐，越容易得分……”
    屠蛮“嘭”的一锤打在手心，笑道：
    “是啊，教练，你太懂我了！”
    约翰·苏迈特噎了一下，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他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口子，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但是，扣篮并不是比赛的全部，这种方式太容易……”
    “受伤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屠蛮的一大手忽然架过来，揽住了他的脖子，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教练，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你怎么知道我扣篮太容易的？哎呀，我的弹跳真是太棒了，要是不扣个篮，都对不起这双腿！”
    约翰·苏迈特喘了口粗气，暴躁的撕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把屠蛮的大手从肩膀上推下去，压着嗓子说：
    “屠蛮，你要认识到，扣篮是一把双刃剑，它杀伤……”
    “啪”的一声，屠蛮狠狠的拍了一把大腿。
    “教练，我太爱你了，您说的太对了！扣篮还可以杀伤对方的内线，你看今天，达拉斯小牛都快被我扣成达拉斯牛排了……”
    约翰·苏迈特哭了。
    他用手死死的捂着脸，把泪水拦在眼眶里面，好半天，才抽着冷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屠蛮，你高兴的时候，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
    “好的！”
    屠蛮是个好孩子，他善于倾听，总是能够采纳别人的建议。
    等了一会儿，教练还是捂着脸不说话。
    屠蛮又迫切的说：
    “教练，你再教教我呗，你刚才说得都是至理名言，对我的启发太大了。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约翰·苏迈特脖子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我特么哪里启发你了，根本就是你在启发我好不好？
    “屠蛮，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约翰·苏迈特放弃了。
    我有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要跟这个蛮子讲道理，我造的什么孽啊！
    屠蛮眨了眨眼睛，聊得好好的，教练怎么忽然不高兴了，难道这就是老屠所说的更年期？
    看看他的年龄，应该是的！
    屠蛮拍了拍教练的肩膀，鼓励他：
    “教练，你一定要看开些。人啊，开心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今天一直在扣篮，就很开心。下一场，我一定要多扣几次……”
    约翰·苏迈特放开手掌，红着眼睛生无可恋的说：
    “滚……”
    之后的比赛，屠蛮就一直待在场下，他心情很好，蹦蹦跳跳抡着毛巾给队友们加油。
    达拉斯小牛心态崩了，他们打得像一坨屎，最终比分是：
    117:67
    小牛整整输了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