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心者

    学习魔法的道路如此艰难，正是因为没有长者指引。
    法师是追求世界奥秘的探寻者，为了寻求真相、为了追寻秘密，是可以跟恶魔、魔鬼、邪神做交易的存在。
    你让他们去孜孜不倦好为人师的带徒弟？就为了那仨瓜俩枣的报酬？
    我有这时间一个火球术什么解决不了？
    多看一本书，多做一个实验，多验证一个想法，不好吗？
    神秘学老师不止一次表达如果不是迫于生计，他是不会来这里浪费时间给别人授课的？
    连一个小小的二级老法师都如此高傲，何况是那些更强大的法师？
    法师孤僻而又不合群，甚至到后面会因为能自给自足而越来越脱离社会。
    他们的神秘和强大，注定凡俗无法约束他们、控制他们。
    现在，这本书如果真的能像老师一样，用火柴小人影像教他学习魔法，至少比神秘学老师学习魔法更容易吧！
    而且就算不走魔法的道路，只修习那一个鉴定术，对于立志光复先祖荣耀的他来说，就是一份非常强大的力量。
    阿布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他学习的不单单是武艺，还有政治、战术、谋略等等。
    就像尽职尽责的克伦威尔管家，从各种小事上让阿布不太在意金钱，而来培养他宏大的格局。遇到合适的人选，提醒阿布该培养自己的骑士等等。阿布的眼光，在这位优秀的管家培养下也不那么狭隘。
    他只是因为习惯了由克伦威尔管家替他操心，自己没有动脑的习惯，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不消耗法力的鉴定术价值。
    抛开修行魔法不谈，这个鉴定术可以让他更快的收集信息，做出更快的反映。
    作为一个从小就跟随强者修行武艺的战士来说，阿布再清楚不过收集信息和快速收集信息的作用。
    不管是战斗还是战争，收集信息的多寡和快慢，基本上就决定了胜负。
    普通战斗还好说，如果遇上什么魔物、邪魔，只有了解对方的信息，才能做出针对性的战术获取胜利。
    这个鉴定术如此好用，只要多看书扩充知识面和记忆就能轻松修行，完全不需要去分心修炼魔力，的确是值得保守的秘密！
    阿布本来对学习已经有些厌倦，在得到这个法术后突然就升起了收集知识的兴趣。
    阿布穿着睡衣，走出起居室。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的出现一个想法。
    也许这个鉴定术，就像克伦威尔管家培养他的习惯一样。
    是那些大法师组织，用来引导学徒培养他们收集知识成为习惯的工具？
    阿布吩咐男仆巴尼去魔法工会收购一本魔法伎俩，然后自己去浴室泡进那早已准备好热水的浴池之中。
    《法术目录》里，分解术和采集术都在用魔法伎俩演示，那么收购一本花不了几个金币的零阶戏法，完全不需要多考虑。
    《法术目录》既然能将《林奇的使魔召唤》收录进去，并且进行分解步骤细心指导，那么应该也能做到收录魔法伎俩然后来教导他。
    不过那些指导都是《法术目录》从记忆里筛选他简陋的知识进行讲解，那么扩大自己神秘学的知识面、甚至求学一位真正的法师，也许是有必要的。
    就算不学习魔法，为了以后遇到神秘事件可以从容面对鉴定出有效信息，也有这个必要。
    阿布想起克伦威尔管家在他召唤使魔时候的表现，他好像就懂魔法呢。
    接着……阿布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独立思考的问题好像很多呢。
    克伦威尔管家总是什么问题都能替他解决，让他只需要专心提升自己，不需要为其他事分心。
    可当自己开始独立解决问题的时候，阿布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成长。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开始掌握自己的人生一样。
    克伦威尔管家故意让他不用多动脑子，就是为了等他明悟并享受掌握自己的这一天吧？
    说起来克伦威尔管家侍奉格雷沙姆家前后三代，几乎将整个一生都奉献给了格雷沙姆家啊。
    等我重新拿回爵位，一定要回报给克伦威尔管家的家人。
    “克伦威尔，我最近需要了解、学习神秘学的知识。”
    “是，布尔凯索少爷。”
    在阿布吩咐之后，克伦威尔管家没有任何反对立刻就应承了下来。
    让已经习惯被拒绝的阿布，有点不适应。
    他回想了一下过去，真的发现了些事情。
    他只要以请求的语气，克伦威尔都会拒绝。比如他想出去玩，他不想上课。
    可如果他以命令的语气，克伦威尔管家都会以忠仆的态度回应。
    比如今天，比如那次任性的花费大量金钱资源，让克伦威尔管家都心疼的召唤使魔仪式。
    克伦威尔管家，真的是在将他往一个上位者、一个领袖培养，而不是一个孩子。
    不管他的命令正确还是错误，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后果，只要他吩咐的，格雷沙姆家的下臣都必须做到。
    他是他们的君主，他是他们的旗帜，他是他们所追随的方向。
    他承诺的，他允诺的，都必须实现。
    这是只有他自己明白，才会真的明白的事情。
    男仆巴尼带着几本《魔法伎俩入门》、《魔法伎俩应用》、《魔法伎俩衍生》、《魔法伎俩晋级》等书籍回来，让阿布看的目瞪口呆。
    就是一个零阶戏法而已，至于写出这么多又厚又重的砖头吗？
    就这样，男仆巴尼还在表示这几本书有多贵重。
    “少爷，这是拿了家族的名帖，才在魔法工会副会长泰勒法师大人那里买到的呢。冒险工会也有《魔法伎俩》，不过只有薄薄的一张羊皮纸，我也买回来了呢。”
    “冒险工会的羊皮纸我砍价到三个金币，枫叶城冒险工会副会长泰勒法师大人虽然对我很客气，但我还是很害怕他，没敢砍价。”
    凡人惧怕法师，不需要感到什么羞耻。
    阿布安抚了下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巴尼，问道：“这几本花了多少钱。”
    他并不是在意钱，而是在意这几本书的价值。
    随后，巴尼夸张的用手比划。
    “男爵领三年的税收。”
    阿布龇牙咧嘴的深吸一口气，一下子就开始后悔学习魔法的这个任性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