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没了没了，真没了

    薛墨再次见到毕方圆的时候，是在两周后去竞赛培训课的路上。
    毕方圆黑眼圈消退了，面色也红润许多，不复以前随时就要倒下的模样。
    就是目光还有些萎靡，但整体状态十分不错。
    不过整整休息了两周，有这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薛墨听郭云霄不止一次和何羽嘀咕过毕方圆真幸福的话了。
    休息半个月啊！
    这是每年春节都休不上的“长假”啊！
    虽然薛墨并不清楚上学和假期到底有什么区别。
    ……
    毕方圆对学习的热情并没有消退，一来就开始找同学们补课，向薛墨问题，俨然一副要弯道超车的样子。
    “薛墨，这道数列题怎么做？”毕方圆礼貌地问道。
    他这两周都要憋坏了，每天只能做定量的习题，其他时间都用来睡觉和锻炼，他感觉脑袋正迅速地空虚起来。
    现在终于被放了出来，趁老师还没来，毕方圆借机向薛墨请教，顺便看看后者拉开了自己多远。
    薛墨看了三秒：“这道题的思路是这样的……”
    等等，是不是哪里有些奇怪，分析题干就用了三秒？
    来不及多想，毕方圆的脑子就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带入到薛墨的讲述中。
    一题讲完，毕方圆久久不能平静。
    他记得自己病倒前，薛墨分析题干怎么也得半分钟啊，这两周都发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班参加竞赛的学生就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自己甚至因为一直努力追赶薛墨，进度并不比其他学生们差，只要把最近的新知识补上就好了。
    可这两周的时间却把自己和薛墨的差距拉到了令自己绝望的地步。
    他有些后悔了，病倒前他有些莽了，妄图压榨睡觉时间来获得更多的学习时间，结果把身体搞废了。
    要是不莽的话，他怎么也能跟上薛墨的脚步啊！
    薛墨的能力他是有所体会的，如果你没能跟上他的话，只会被他拉的越来越远，然后就只能跟在后面吃尘土。
    毕方圆有些绝望了。
    薛墨并没有发现这位伙伴的气势萎靡了下去，他看没人打扰他了就开始翻看昨天做的竞赛习题。
    感觉果然不一样了。
    今天他的智力提升到了3.9，再加上称号加成，智力应该是突破4了，又来了一次质变。
    不然薛墨也不可能完成三秒解题的壮举，看毕方圆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当时有多震惊。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刚出院自己就去打击人家。
    额，不对……是他主动来找自己的。
    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竞赛到现在也进行了一个学期了，觉得不行的早就离开了。
    剩下的，除了薛墨、毕方圆少数几个人，其他学生们都选择只专精几个方向，期待运气不错能有幸进入复赛。
    说起选择，他们当时选择的时候还想着选择几个擅长的。
    结果大多人面对的都是差不多的方向，没有难易之分。
    江湖海只有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照顾到了，只能尽量照顾大多数的人，好在薛墨不用他操心，不然学生们得到的照顾至少要少一半。
    每天上课的时候，江湖海还是十分开心的，面对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很多东西都是一点都通，不通直接放弃，也不用费心非要去通了。
    一节几何专项课讲完，学生们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宛若木偶。
    这时江湖海下台分发习题，本来是个挺普通的事，但是他现在做起来却是胆战心惊的。
    发着习题，一点一点靠近了薛墨。
    他放下了习题，笑容僵硬：“好好做。”
    薛墨看了一眼习题的厚度，问道：“老师，我额外习题呢？”
    说完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江湖海，让后者心里一阵发毛。
    毕方圆默默地没有吱声，薛墨现在做的额外习题是自己不能染指的，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赶吧。
    江湖海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没拿来，等会送你班级去。”
    薛墨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并不高，因为他拿到额外习题的时间点越来越晚了，题越来越热乎了，带着油墨的香气。
    今晚，放学时，江湖海迈着妖娆的步伐送来了额外习题。
    “忙了会儿，差一点把这事忘了。”江湖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老师呼哧呼哧的，薛墨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感谢。
    接过，纸还有些烫手，题都是新鲜的，薛墨当场就吃……划掉，解出来一道。
    江湖海看到薛墨双眼一亮，他的心就跟着一沉，就这做题速度，哪个老师供得起啊？
    这也只能怪本市对竞赛重视程度不高，市重点也没出太厉害的竞赛苗子，完整的教学体系都没有建立起来，自然就没有相应的习题储备。
    薛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老师，以后题要在多一点可以么？”
    江湖海闻言，双腿就是一软。
    还多？
    现在这题就费自己不少精力了，再多他真的是扛不住了。
    江湖海也顾不上什么了，说道：“你数学进度已经很快了，你可以把时间更多地放在生物和信息竞赛上。”
    对不起了，两位同事！
    “那好吧！”薛墨神情有些失落。
    复杂和难度是两件事，生物和信息目前还带不起大脑的转速，跟数学的难度还是差上一些。
    这也跟数学竞赛的历史更久有关，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善了。
    江湖海看到薛墨的神情心里也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么热爱数学，自己不能辜负了这份真心啊！
    不就是习题么？大不了课让别人代着，这段时间把薛墨的习题弄出来！
    作为数学组的组长，他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等到江湖海把这份厚重的带着心意的馈赠送到薛墨面前的时候，后者还是相当惊讶的。
    原来数学老师只是降低自己的预期，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啊。
    大人就是花样多。
    薛墨看了看厚度，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江湖海满面春风地笑道：“怎样，够你做一段时间了吧？”
    薛墨微微一笑：“够我做三天了。”
    “哈？”江湖海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天？”
    真就吃题么？
    “是啊，有数学题的话，我肯定优先数学啊，生物和信息简单些，可以放后。”薛墨平静道。
    听到他把数学看的这么重要，江湖海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薛墨目光翻绿地追问道：“老师，等我做完……”
    江湖海疯狂摇头：“没了没了，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