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不仅仅是修行啊

    “掌门师伯，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大刀？”小鹿扯了扯印秋然的衣袖，期待地问道。
    “哈哈哈，五师侄的要求本掌门一定有求必应，只是.......”印秋然瞥向印秋水，一副犹豫的模样。
    小鹿秒懂，冲着印秋水喊道：“师尊，我就摸一下掌门师伯的大刀，我不学，我不喜欢刀法。”
    好你个印秋然，意图带歪我弟子不说，还教她撒谎！
    印秋水又气又急，却不能在众多弟子面前表露出无理取闹的一面，只能憋屈地故作大度地应道：“行。”
    得到应允的小鹿期待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寒冷的刀身。
    “好冷啊。”她打了个哆嗦，还用指头弹了弹。
    “铛。”随着清脆的声响，小鹿捂住手指头，直呼着气，“痛痛痛。”
    “哈哈哈，五师侄，你可太有趣了。”小鹿的天真让印秋然笑出了声。
    大师侄死忠于武道。
    三师侄每天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听到笑话嘴角都不会扯一下。
    还有另外两名出门历练的师侄都不像小鹿这般天真可爱，能给天剑门带来丝丝活力。
    怪不得都说孩子是天生的精灵呢。
    “小心，莫要让刀锋伤到了。”印秋然提醒道。
    一旁的乾认真记录：
    “五师妹性格天真无暇，拥有赤子之心，好像和霸道不相符，掌门师伯的雕琢让我有些无法琢磨。”
    “掌门师伯对小鹿极为重视，第一次背着和气质极度违和的刀前来广场，甚至允许五师妹触碰其刀，看来五师妹的潜力不低。”
    小鹿又摸了摸刀身，才意犹未尽地收手，还顺口道：
    “我根本不喜欢刀，我最喜欢剑了。”
    之后小跑至印秋水身边，一脸乖巧。
    乾继续记录：“五师妹的心好像有些黑，目测会被掌门师伯养成腹黑师妹，以后要小心，危（加粗加大，红字）。”
    听了小鹿的话，印秋水心里总算有些安慰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心话。
    但也有心了。
    不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最近怎么不宅在天剑峰内，却不停在广场闲逛。
    莫非只是因为看重自己的弟子？
    其他四位弟子怎么就没有遭受这样的待遇？
    在印秋水疑惑的目光中，印秋然舒展了下筋骨，“今日阳光明媚，正是晒太阳的好日子呢。”
    乾记录：“掌门师伯又开始昧着良心说瞎话了，根据数据，他将装逼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九。”
    “晒太阳？小鹿也超级喜欢晒太阳。”小鹿举起手，雀跃道。
    “师伯师伯，我们一起晒太阳吧。”
    “师尊，你也一起吗？”小鹿在草坪上躺下，还冲着印秋水招手。
    印秋水：.......
    作为天剑门女神外加门面担当，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于是轻哼一声，将剑背负在身后，眺望那片蓝天白云，作出高人的模样。
    乾记录：“师尊依旧努力维持高冷人设，但五师妹性格欢脱，如此看来，五师妹或许不适合天剑剑法。”
    和印秋水不同，印秋然也不嫌弃草坪脏，直接躺在小鹿身旁，双手抱着后脑。
    嘴里感叹：
    “好久未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了，舒畅。”
    “师伯，我小时候经常这样，但每次回家后都会被父母混合双打。”小鹿眼神出现回忆之色，然后瘪着嘴委屈道。
    小鹿的话令印秋然陷入了回忆。
    年幼的自己和印秋水经常在草地打滚，每次都一身草屑地跑回家。
    然后被父亲还一顿训。
    那时候印秋水就会哭得稀里哗啦。
    厚脸皮的印秋然浑然不惧，只是微微侧着身，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高人表情，眼神深邃地看向窗外，低声呢喃：
    “起风了。”
    “起你个大头鬼。”然后便会被父亲送上一个歪头杀。
    印秋然眼神中逐渐出现笑意。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
    “咦？师伯，我不是还有两个师兄师姐吗？”小鹿看着天空发了会呆，突然问道。
    “他们前去红尘历练了。”印秋然凝视着天空，淡淡回答。
    一旁的印秋水在印秋然身边坐下，嘴角一扯。
    “对了，准确来说，他们是你的二师兄和四师姐。”印秋然补充道。
    “哦，他们什么时候回归？”小鹿问道。
    “快了。”印秋然和印秋水对视一眼，交流着信息。
    两位弟子从上月离开宗门。
    按理来说应该在近日回归。
    他们的实力虽然不到筑基境，但保命还是足够的。
    可能是在路上被别的琐碎事情所耽搁了。
    “师伯，他们都被雕琢成什么样子了，他们会天剑剑法吗？”小鹿的问题让一边的印秋水郁闷地拔出剑，行至广场练起了剑。
    剑招一改之前的飘逸，变得凌厉至极。
    剑到之处皆带起大片落叶，悬浮在空气中被锐利的剑气撕成碎片。
    小鹿顿时缩了缩脑袋，低声问印秋然：“师伯，师尊是不是生气了？”
    “对啊，以后不要在你师尊面前提你的师兄师姐。”印秋然露出一丝坏笑。
    “为什么呀，师伯你是不是把他们雕琢歪了？”话未说完，小鹿就挨了印秋然一记歪头杀。
    当即委屈巴巴地问道：“师伯！你干嘛打小鹿，难道小鹿说错了吗？”
    “你的师兄师姐每个人都被我雕琢得完美无瑕，怎么可能会歪呢？”印秋然故作凶巴巴地道。
    小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道：“那师伯，你能把小鹿雕琢成师尊和小鹿都很满意的样子吗？”
    印秋然：.......
    印秋然突然发现这个五师侄有点难搞。
    他丧失了说话的欲望，但是身边的小鹿依旧在叽叽喳喳地询问各种问题。
    远处的乾见状立刻记录：
    “目测掌门师伯被小鹿克制，小鹿虽然天真可爱，但心有全黑的潜质，极度危险（红字加粗）。”
    “掌门师伯你都不修炼的吗？我看师尊都超级努力，你小心被超越。”小鹿依旧在询问。
    好问题！
    印秋然眼前一亮，余光注意到印秋水的剑法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流畅性，只是挥剑的速度慢上许多，显然装作练剑，其实也对自己的回答充满了好奇。
    印秋然知道，放到面前的逼不装是王八蛋。
    是时候给小鹿一个王炸了。
    他从草坪站起，看向远方。
    脸上浮现出印秋水无比熟悉的表情。
    眉头微蹙，眼神深邃，特意将侧脸对准小鹿，恰到好处地展现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袖管微微一甩，带起徐徐清风，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广场响起。
    “小鹿记住，修行并不只是修行。”
    随后迈着玄妙的步伐朝着上空走去。
    他的脚步悬浮在空气中，就好似踩踏在空气台阶上。
    空气中的灵气忽然朝着他疯狂涌去。
    从高空俯瞰，以印秋然为中心的是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闲中做成修炼，炼百脉通流，四体和平。虎绕龙蟠，气结神凝，大丹一粒圆成。”
    印秋然每走一步，便吟上一段诗，眼中精光乍现。
    第一步，天地灵气翻滚，印秋然上方的白云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口，阳光撒下，给印秋然身上渡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第二步，周遭的金光化作锐利锋芒，整片天空被剑芒封锁，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靠近，处于剑芒中心的印秋然平稳地迈出第三步。
    第三步，金光更烈，但在同时却不会让人感到刺眼，印秋然的眼神如同入夜时的月光一般清冷，金色光辉在他眼中跳动，倒映着天上的光华。
    他的气质骤变，原本虽然有时会故作神秘莫测，但更多的其实是玩世不恭。
    但这一刻，他的眼神平静如水，眼中跳动着金色光辉，一举一动都带着玄奥的深意。
    充满了悟道的气息。
    悟道伴随悟灵，这是前所未有的悟灵！
    “这种夸张的声势不像是灵力可以造成的，难道？”印秋水瞳孔骤然一缩，眼神骇然。
    兄长上一次突破筑基境是五年前了。
    以他的天赋难道.......
    一个念头从印秋水脑海中浮现，并且萦绕在心头无法散去。
    光是凝视着印秋然的背影，就让印秋水心头忍不住一阵悸动，甚至产生了跪拜的情绪。
    她急忙心念清心咒，眼神才恢复了清明，她看向四周。
    三位弟子皆神情呆滞，愣神地凝视着印秋然的背影。
    这让印秋水对自己兄长更是充满了崇拜。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经常雕琢自己弟子的兄长一直都被她深深崇拜着。
    13岁筑基，18岁悟灵，印秋水虽然出生在这一片弹丸之地，但对境界之分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就连她所见过的最顶尖的门派也没用如此惊才艳艳的天才啊。
    要知道兄长在父亲在世时还是一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但在父亲走后，他的心黑了。
    却变强了。
    印秋水眼中带着四分崇拜，四分感慨，还有三分敬畏。
    高空中，印秋然已经迈出第四步。
    步成，灵气顿时朝着印秋然体内疯涌而去。
    而随着每一步的登天，印秋然体内便绽放出更为浓烈的金光。
    “呼。”他每一口都可以吐出一口浊气，身上的衣袍微微抖动，丝丝灵气蔓延。
    这更是让印秋水惊讶地几近失声。
    悟灵境是大境界中最为重要的几个境界。
    因为悟灵境可以吸取到天地送来的纯净灵气。
    不仅如此，踏过悟灵境的修行者将会拥有一丝天赋的雏形。
    所谓的天赋便是未来的大神通。
    印秋水记忆中这区域子赫赫有名的便是向天寺主持的天掌神通。
    据说是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神通。
    威力无穷。
    虽然放到大宗门里这种神通可能连提鞋都不配，但在印秋水的认知中，那已是大神通了。
    她曾见过不少天才悟灵，但所谓的天才别说引起天地灵气的异常了，就连一点波澜都没掀起。
    就像......天地嫌弃地将灵气施舍给他们一般。
    “我的爹呀，兄长也太变态了吧。”
    而另一边的小鹿早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朝着印秋水高呼：
    “师尊，掌门师伯变成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