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剑

    “十八？”花莫笑后退一步，一脸震惊。
    别说十八了，已经二十的自己甚至都未突破筑基境。
    筑基境至悟灵境的难度极高。
    即使放在那些四五流的宗门内，能在二十岁前突破筑基境也都算不错的天赋了吧。
    二十岁悟灵境，这还是人吗？
    这真的是九流门派吗？
    不，这不是！
    这肯定是一个隐世门派！
    而天剑门的掌门人便是隐世不出的绝世天才！
    想不到自己竟然结识到这种级别的天才。
    或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意思吧！
    花莫笑暗暗点头，停下脚步，认真看去。
    “不知如此惊才艳艳的男人会有怎样的剑法呢？”他低声呢喃着。
    背后猛地被推搡，然后传来孙空院里的声音。
    “跑起来，别停下，赶紧的。”
    “你！”
    “你什么你，三师弟可是把你交给我了，那我必须对你负责，给我跑！”
    看了看孙空那赤膊的上身和恐怖的肌肉，花莫笑只能默默开始跑步。
    在心中默念：“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这个满脑子肌肉的男人，我发誓。”
    场中，印秋然走向小鹿，周边的野兽崇敬地看向印秋然。
    对于他们来说，印秋然是赋予这座山灵气的存在，也是所有野兽的恩人。
    印秋然的最强师侄雕琢系统所赠送的奖励五花八门。
    虽然表面上雕琢师侄，但本质上还是服务于印秋然的。
    在系统中印秋然得到了不少好处。
    在五年前，他就得到了门派灵气奖励。
    顾名思义便是将正整座天剑山改造成适合修行的灵气圣地，但在同时又会加以掩饰，只有在天剑山长期居住的人才能感受到天剑山的灵气浓度不同寻常。
    而如此的灵气浓度即使放在五流门派中都属于修炼圣地了。
    在这般灵气充沛的环境下，山中野兽自然会诞生出灵智。
    就印秋然目前所知，已经有至少五只野兽拥有大约五岁孩童智商了。
    时间一长他们便可以成长为灵兽，拥有修炼的能力。
    届时天剑门便可以拥有御兽修行者了。
    印秋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作为天剑门的掌门，为了天剑门的发育他苟了十几年。
    突破悟灵境后，天剑门也终于有了自保之力了。
    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让天剑门的弟子们迅速成长起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可爱的师侄们了。
    印秋然看向小鹿的眼神充满了温和。
    小鹿是最适合霸道传承的人选，也是天剑门未来的打手啊！
    这样的天才一定要细心雕琢，万万不可怠慢了。
    “掌门师伯，你有比较霸道的剑法吗？”小鹿扬起小脑袋，脆生生道。
    这是她经过思考后想出的最棒方案。
    既可以满足师尊的愿望学习剑道，却又能满足自己成为霸道修行者的愿望。
    “霸道的剑法？”印秋然愣了下，皱眉思索着。
    除去天剑门的剑法，他从系统中也学习过其他精妙的剑招。
    当然，自己也曾自创过剑法。
    剑法的标准是飘逸灵动，变化多端，刚柔并济，气韵洒脱。
    和霸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他摇了摇头，对小鹿道：
    “小鹿，你了解剑吗？”
    “回掌门师伯，小鹿不知。”
    “剑，讲究的是轻盈，灵活，所以会有剑走轻盈，刀走厚重这一说，剑修讲究身法矫健，飘逸潇洒，运剑自如，刚柔兼备，运用灵力加持后的精妙剑法对敌方进行刺，撩，挂，劈等基础攻势。”
    “剑修被无数修行者喜爱，因为剑和修行者神秘，飘逸的气质相符。”
    “但刀修却不同，刀法讲究勇猛，一往无前，因此用刀者在气质上要更为粗犷霸道。”
    “修行者的武器挑选至关重要，这将影响修行者在未来修行上的潜能，小鹿你可要想明白了。”印秋然耐心地解释道。
    小鹿抿着手指，一脸为难：
    “师伯，小鹿喜欢霸道，但剑法也挺喜欢的，可以都学吗？”
    成年人才做选择，小孩子都要。
    “既然如此，师伯先教你一记剑招，能否领悟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印秋然微微颔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
    “数年后师伯第一次出剑。”乾扶了扶眼镜，急忙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流畅地开始记录，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神狂热：
    “自从那次见过那飞仙一般的剑招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不知掌门师伯今日所教剑招是否相同。”
    “停下吧，师伯要出剑了，你福缘真够深厚的，竟然能有幸目睹这一幕。”孙空停下脚步，转身对花莫笑道。
    后者早已目不转睛凝视着印秋然的身影，不敢眨眼，生怕错过至关重要的一幕。
    他是一名自尊心很强的人。
    在留情门时，作为大长老孙子的他得到了许多资源，这也让不少师兄弟们心存不满。
    “如若不是大长老孙子这个身份，这家伙在门派内也就是个普通内门弟子而已。”这是花莫笑曾听过他们对自己的言论。
    他承认。
    大长老孙子这个身份确实给自己不少帮助。
    但他也很努力啊！
    只是他在剑道上的天赋并不够，20年过去了剑法也依旧马马虎虎。
    所以他才格外珍惜见证高人施展剑法的机会啊。
    年仅十八，却可以成为一派之主，甚至突破悟灵境。
    这般资质放在其余门派都是被哄抢的。
    自己门派的天才与之相比下就显得格外平平无奇了。
    想......
    见识到真正天才的能力。
    想.......
    飞出狭隘的天地。
    花莫笑感觉自己偷窥留情门仙女洗澡时都没有那么专注。
    这次，他真心希望有所领悟。
    在花莫笑专注的目光中，印秋然转身面对一片树林。
    手中脆弱的树枝轻轻舞动。
    这片区域的野兽都平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最直观感受到的便是正在观望印秋然的人和野兽。
    在印秋然握住树枝，舞动的瞬间，周身的气势骤变。
    如果说之前是一个玩世不恭，平易近人的少年，那现在便是一柄出鞘，锋芒毕露的宝剑。
    仅仅只是站在原地并让人不敢直视，就好似一柄锐利到足以刺穿一切的利剑！
    这是........
    “人剑合一？！这莫非便是爷爷曾提到过的人剑合一？！”花莫笑一脸骇然。
    他记得爷爷曾说过：
    “精通剑道可抵达剑道通明之境，之后便是人剑合一！到达人剑合一的剑修一般都可以领悟到剑意。”
    “剑意，无气无形，乃是本身对剑道的感悟，对于剑修来说，剑意是至高的追求。”
    “拥有剑意的剑修也可以轻松完成越级的挑战。”
    年仅十八的天剑门掌门人竟然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他是否也领悟了剑意？！
    花莫笑不敢去猜，更不敢去想。
    生怕因此让自己更为自卑，从而道心破碎。
    他呼吸急促地看向场中那一名剑仙般的男人，眼神火热。
    这是自己的大机遇啊！
    这一刻，所有在空地的野兽也温顺地席于地面，目光炯炯地盯着印秋然。
    平缓的声音在森林内响起。
    “小鹿，谨记，剑乃杀人器，杀人，一招足矣。”
    “嗤。”树枝平平刺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姿势，就是如此平稳和朴实。
    但是在那瞬间，所有人都好似感受到那锐不可挡的锋芒。
    “就这？”花莫笑顿时蹙眉，眼中充满了不解，只是平平一刺罢了，未免也太简单了，这让人如何领悟？
    但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足足可以塞下一颗苹果。
    他看到的是一道锥形的白色剑芒朝着远处的树林席卷而去。
    看见的是锐不可当的锋芒。
    看见的是......剑意。
    足以刺穿一切的剑意。
    花莫笑愣神地站在原地，眼中震惊且带着明悟之色。
    如果他有超能力，真得很想点击回放，再次重复观看那一剑的神采。
    为什么？
    为什么由树枝刺出的一剑和自己的剑法有着云泥之别。
    为什么他所领悟的剑意如此恐怖。
    花莫笑感到自卑。
    心头更是生不起一丝一只对比的念头。
    跟这般天神级的天骄相比，自己就如同一只乡村的麻雀。
    自以为懂得飞翔，却从未飞出这方狭隘的天地。
    剑芒掠过，轻而易举地斩来眼前的树林，随后向上，掠过天空，割开浓厚的白云，直抵艳阳，好似天空分为两片。
    “咔咔咔。”被劈开的树木倒塌，形成一道漫长的通道，地面被留下深深的凹痕。
    那一剑竟将入目所及的树林分为了两半？！
    飞向天空的剑芒在天边飞驰，并且越来越大。
    最后化作一道巨大锥形光芒，带着刺穿一切的凌厉气势消失在视线中，不知要飞多久才会消散。
    这便是用一根树枝发出的招式？
    这......这便是剑意？
    这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花莫笑看着沐浴在阳光下一席白袍的印秋然，眼神炙热，甚至乎疯狂。
    好想......
    追随他！
    成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