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合作TVB

    七月中旬，秦天柱再次来到香港，这次却不是来打酱油的，而是先前tvb主动提出要与梅花传媒合作，秦天柱带人过来商谈详情的。
    无线的董事局副主席方怡华女士，亲自接待了他。秦天柱知道，邵谊夫年事以高，目前无线的主要管理工作已经交到了他的夫人方怡华女士身上。
    事实上，方怡华自己也是个年逾六十的老人了，不过作为一个女强人，精力还是相当充沛的。
    “你好，方总。我们梅花接到无线的合作邀请，不甚荣幸！”
    “你好，秦导！”方怡华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不甚唏嘘：“果然是年轻，年轻好啊，年轻就意味着未来，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与你比起来，我们就老喽，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也正如我们无线，似乎显得有些老态龙钟，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
    或许是眼前的秦天柱实在是年轻的过分，让方怡华受到了不少的刺激，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伤。
    秦天柱安慰道：“方总，无线一向执我们华人电视圈之牛耳，一时的挫折，也不需要过多的自责。”
    刚接到无线的合作请求时，梅花传媒的高层都有些纳闷，不知一向高高在上的无线看重了梅花什么，能让他们主动寻求与梅花的合作。
    经过一番仔细了解，才知目前的无线状况确实是不太妙，遇到了同城亚视的有利挑战，颓势尽显。
    无线与亚视的这场战役可以追溯到98年底，亚视推出重磅大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虽然还是双生双旦的戏，卡士也未算强劲，却凭着香港电视圈前所未有的漫画风格和天师僵尸的宿命情缘赚尽口碑，被观众评为年度最惊喜的电视剧，尽管剧集结局篇的平均收视只过了十点（另一说最高收视点有过百万观众），却因传媒坊间一致的超高口碑成为香港电视史上首个发行vcd的电视剧，尹天兆和万绮文的僵尸天师形象深入人心，更入某周刊票选最受欢迎的电视情侣，连带万绮文的四十二吋美腿也成了热门话题。
    《僵尸》预热的先兆却并未引起无线的注意，到1999年3月，亚视《纵横四海》首播即声势不凡。
    《纵横四海》是由“神奇小子”吴正一手策划的，当日有“吴正加王京能否救亚视”的话题。谁知吴正在亚视四个月就玩完，《纵横四海》播出时，已经人事几番新，但这丝毫没有影响这部剧的成功。剧集播出时，因为有叶德协重返电视剧、无线弃将前“师奶杀手”陶大羽能否咸鱼翻身、周亥媚患红斑狼疮等焦点，颇受观众关注，首周收视即有十二点，第二周再升两点，这对亚视来说，是可以敲锣打鼓的好战绩了。
    反观无线的《先生贵性》却仍只得保持27点。《先生贵性》早于《纵横四海》播出，首先人气上就占了优势，可惜这套剧卖点是罗家良扮女人，虽然新颖，但罗家良的扮相怎么都不能让人信服，所以引来恶评如潮。而《纵横四海》后来居上，剧集制作宏伟，开篇即显得大气，王京的水准仍在，加上一个叶德协，浑身是戏，评论自然有赞无弹。
    无线终于感到压力，派上王牌剧集《刑事侦缉档案4》接档，更花费数十万大搞海陆空巡游及首映宣传。无线早在亚视宣布与中国星合作拍《纵横四海》之时即表示要拍新一辑《刑侦》到时应战。当时陶大羽已离巢，因此无线说要制造全新的组合，幕后全力支持赶拍。或者是无线重视还不够，所以当《纵》剧如期播出时，《刑侦》却姗姗来迟，致使《先生贵性》成了炮灰。
    可《刑侦4》的命运似乎和《先生贵性》差不多，虽落力宣传，可播出两周，收视不升反跌，只得27点，《纵横四海》却气势如宏，收视节节上升，录得16点，到4月21日，收视已达18点。那段日子，几乎所有的评论都在贬《刑》褒《纵》。
    其实《刑侦4》先天条件很好，前三辑积累了很高的人气，本辑主演古添乐又是电影电视都当红的头牌小生，只可惜剧集风格相比前三辑有了很多转变，案情退而为次甚至可说白痴，爱情纠葛又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至《纵》的大结局，平均收视23点，最高收视25点，完全击败了《刑4》。
    同时期无线的另一出剧《金玉满堂》（欧阳正华担纲），同样是贬多褒少，这也是收视福星欧阳正华少有的劣评剧集，而亚视对阵的《肥猫正传2》虽然没有《纵》般势如破竹，却也取得了过百万观众收看的好成绩。
    此一役无线虽未完败，却已经灰头土脸，谁能想到无线的恶梦更在后头。
    九九年五月，亚视凭借以前引进过《三国演义》等片和朝廷电视台以及内地电视台的良好关系，引入《还珠格格》和《雍正王朝》，由于香港文化与祖国大陆文化的差异，无线压根就没把这两部非本地产的电视剧放在眼里，结果两出剧双双报捷。
    《雍正王朝》录得十八点百多万观众收看，而《还珠格格》更是发挥出所到之处收视必胜的“格格”魔力，以龙卷风般的速度席卷了香港电视市场，从首播时12点的收视率每隔几天就上升3点，到六月初剧集播放过半时，已经达到23点，而同时段无线的《天地最前线》跌至20点，无线亚视长期以来收视的七三之比拉近，各占一半。
    为了减轻《还珠格格》的压力，无线期间进行大力宣传，指出以购片之道并非长远之际，也同时阻碍电视业的发展等等之类的特点，试图以讨战来转移人们对《还》剧的追看。回顾过往，从来都是亚视发起讨战，批无线一**大，用惯性收视压人，由此可见当时无线头有多大。
    亚视也不甘寂寞，作为回应，在《还珠》大结局前夕，邀请赵微到港宣传。今年六月中旬，她到香港宣传，真可说是千人期待万人爱，也催生《还珠》冲向了30点的最高峰，创造了亚视迄今为止的剧集最高收视纪录。需知《还珠》不仅收视胜了无线，更把香港电视的整体收视拉升了10个点，赵微也凭《还珠》在香港红翻天。
    《还珠格格》威力如此猛烈，不得不让无线高层紧急商讨应对之策。自然的，年前，在内地市场与《还珠》战得如火如荼的《妻子》，以及他的制作公司梅花传媒，进入了无线的视野中，也就是在这时，无线向梅花公司发出了合作的邀请。
    至于无线前段时间刚刚指责亚视购片之道并非长远之际，转眼间，自己也外购电视剧，不免有些自打耳光的嫌疑。不过对电视台来说，收视率大过天，区区小节，却也是顾不得了。
    这个合作邀请，对双方来说都是雪中送炭。无线急需梅花的《妻子》来抵消《还珠》的余威，同样的，梅花也非常需要无线这个平台，让梅花的电视剧走向海外。
    梅花已经完成的三部剧中，《恰同学少年》和《潜伏》都是主旋律类型的，走向海外有困难，对这点，梅花的高层也是可以理解的。惟有《妻子的诱惑》，这是部都市时尚剧，对任何地区的观众来说，应该都没有收看障碍。但大半年时间过去，海外市场无所作为，这怎能让梅花的高层们心甘。
    无线此时向梅花发出的邀请，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只是，《妻子的诱惑》能够在海外有所作为，却还是托了《还珠格格》的福，这让与《还珠》斗得你是我活的秦天柱，心里不免有几分尴尬。
    秦天柱代表公司与无线签订购剧协议，按照合同，梅花以每集8000美元的价格，将《妻子》在香港地区的播映版权卖给无线。这个价格不高，却也不算太低，几年前，无线买过朝廷台的《三国演义》，也就是每集6000美元的价格。现在对梅花公司来说，最重要的是开拓海外市场，价格上的问题倒是没必要太在乎。
    现在是七月初，亚视的《还珠》已经下档，但无线的境遇并未有丝毫的改善。
    《还珠》下档后，亚视《少年英雄方世玉》播出，首播即以20点力迫《真情》，无线变阵，把《双面伊人》调去对撼《方世玉》，力挽全台收视，且无线把三线剧集都提早15分钟播出。可惜《方世玉》播出三日，就击败《双面》的收视。无线再变阵，把《双面伊人》调回七点半，腰斩同时段的《八通天地线》，并通告说无线将于7月5日推出外购剧《妻子的诱惑》，应对亚视的《方世玉》。
    连番变动，无线三十多年来没有试过，估计无线高层在子的花拳绣腿和方世玉的搞笑功夫中已经迷失了方向，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模样。
    7月3日，也就是昨天，acnilsen公布的收视数据表明，无线黄金时期收视全面大败，全线告失，亚视以平均3点的收视超过无线，这在无线三十二年的历史上尚是首次。当期的香港《明报》就称：“这可与哈雷彗星相比。”
    方怡华向秦天柱简单介绍了这段时间，无线与亚视之间的竞争情况。
    “《还珠》是厉害，可目前亚视的《方世玉》也是实力不俗，我们决定让你们的《妻子》7月5日就接档，你们有信心吗？”
    方怡华看着秦天柱的眼睛，似乎是希望秦天柱能给她一个保证。
    “这个，我也不敢说我们的《妻子》就一定合本港观众的口味，一切还需要接受市场的检验。当然，我们梅花一定会全力配合无线的宣传计划！”
    秦天柱这次到香港来，把《妻子的诱惑》的一干男女主角也一并带了过来，一方面是配合无线的宣传，一方面也是想借助无线这个平台，将自己公司旗下明星的名声打出国内，走向全亚洲。
    方怡华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孟浪，看来是这大半年的收视大战，将自己搅得有些乱了阵脚了。
    不过，方怡华还是对秦天柱发出了利诱：“秦导，你现在不是正在拍《春光灿烂猪八戒》，以求对抗《还珠二》吗？我答应你，只要你们的《妻子》平均收视能够达到30点以上，那就是帮了我们无线的大忙了，到时你的《春光灿烂猪八戒》，我们无线也会购买引进。”
    《春光灿烂》还没制作完毕，就有了第一个海外的意向订单，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至于30点的收视吗，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毕竟无线这个平台比亚视要优越的多，无线每年的收视率前十，收视成绩大多是在30点以上的，只是今年在亚视的威逼下，显得有些萎靡罢了。
    当然，也不是说无线纯粹好心，专门送他一份大礼。其实也是因为亚视也已经购买了《还珠二》的播映版权，秦天柱的《春光灿烂》在内地被认为是唯一能与《还珠二》抗衡的电视剧，无线买过来也是作为一种应对策略，毕竟，《还珠一》的威力给无线阴影太大，不得不认真对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