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大片

    “《春光灿烂猪八戒》，让人目瞪口呆。”
    这是第二天《新民晚报》的头版头条新闻。
    “春节饕餮大餐，秦天柱倾力制造！”
    这是《华西都市报》的头版头条新闻。
    “请不要低估秦天柱，他永远给人带来惊喜！”
    这是《南方都市报》的头版头条新闻。
    “《春光》一出，谁与争锋，《还珠二》有大麻烦。”
    这是本省《都市快报》的头版头条新闻。
    “世纪之战，如火如荼！”
    这是《环球时报》文娱版块的头条新闻。
    《春光灿烂》播出第二天，全国大大小小的纸媒上，大多是诸如此类的标题。各个媒体的编辑记者们都很兴奋，这个春节档，他们报纸不用担心没内容可写了，更加不用担心报纸的销量问题。
    这场世纪之交的收视大战，并没有像媒体朋友们想的那样，在《还珠二》的超高收视下过早失去悬念。《春光灿烂》的实力出乎大家的想象，它甚至颠覆了国内观众对电视剧的固有印象。很多人都难以置信，这样的一部视效大片，竟然只是国内的一部电视剧？怪不得小秦导演当初要一次次的跳票，没有充分的制作时间的保证，确实难有如此逼真的效果。
    总之一句话，《还珠格格二》怕是有大麻烦了。这是看完《春光灿烂》后，所有电视观众的想法。
    新闻媒体随后公布的《春光灿烂猪八戒》首播的收视率调查结果，证实了普通观众的判断。
    “根据福瑞索申海市测量仪网的最新调查数据，《春光灿烂》开播第一天，申海市收视率即达32点！”
    “根据福瑞索之江省测量仪网的最新调查数据，《春光灿烂》开播第一天，之江省收视率达33点！”
    “根据福瑞索粤东省测量仪网的最新调查数据，《春光灿烂》开播第一天，粤东省收视率达31点！”
    “根据福瑞索蜀川省测量仪网的最新调查数据，《春光灿烂》开播第一天，蜀川省收视率达33点！”
    这个首播收视率，比起《妻子》首播21点的成绩，已经有了大幅提升。随着首播后超高口碑的扩散，这个收视率还有巨大的上升空间。
    与此相对比，前段时间，收视成绩已经稳定在50点以上的《还珠格格二》，受到《春光灿烂》的影响，昨天的收视成绩大幅下滑。四地的收视成绩分别为：湘南省48点，江北省45点，皖南省45点，京城市38点。
    虽然，《还珠二》的收视成绩还是优于《春光灿烂》，但《春光灿烂》的赶超趋势，只要不是瞎子，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目前，国内的主流还是无线电视台，《春光灿烂》和《还珠格格二》首播的四个省市地方各不相同，总体上，双方的收视成绩也是在各自的省市区各管一摊。
    但随着国内有线电视安装的慢慢普及，两部剧对观众的直接争夺也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在有线电视普及较高的大城市，两部剧的收视成绩更有着此消彼长的直接影响。就比如京城市，因为有线电视普及率高，很多观众可以同时收看《春光灿烂》与《还珠格格二》，这导致京城台的《还珠二》收视率是四个首播台当中，下降幅度最大的，直接掉到了40点以下。
    《春光灿烂》一开播，收视成绩迅速逼近已经播出了五六天的《还珠二》，而且，看眼下的这形势，似乎只要再播个几天，《春光灿烂》的成绩就可以倏地一下超过去了。
    对于这个收视成绩，秦天柱不知道《还珠二》的出品方是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对第一天的收视成绩是相当满意的。
    在办公室翻看报纸的秦天柱，气定神闲，头脑中思索着对方可能的应对，仔细想想，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自己担心的地方。办公桌前，电话铃声响起。
    是香港来的电话。
    “小秦，恭喜啊，听说《春光灿烂》在内地开播第一天，收视成绩不凡，把《还珠二》吓出了一声冷汗？”秦天柱听出，电话那头是香港无线的方怡华女士的声音。
    “方总，从你的语气中我听得出来，香港这边的成绩应该也不错。怎么样，就别藏着掖着，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是的，成绩非常不错，《春光灿烂》在tvb播出第一天，收视率为33点，有点惊人啊！”
    确实是非常惊人了，要知道，去年无线的收视冠军就是梅花的《妻子》和无线自制的《状王宋世杰》，平均收视只有32点。
    方怡华继续道：“而且剧集播出后，观众好评如潮，预计接下去的几天，收视成绩还会上扬。说实话，小秦，你们梅花传媒的进步真是太大了。说句夸张的，真是把本港的电视观众都给震惊了，不敢相信内地的电视剧能把cg特效做到如此逼真的程度。不少观众甚至来电询问，这是不是真的是一部大陆剧？”
    方怡华说这部剧震惊了本港观众，但从她的语气听来，秦天柱觉得其实更多的应该是震惊了无线自己。tvb的电视剧工业相当成熟，制作流程规范，成本控制严格，这套制作系统在亚洲范围内都算是先进的了。
    但也正因为成本控制的严格，在大气魄大投资上面，还真是被梅花传媒给比下去了。或许，《春光灿烂》的大场面大制作会对无线有所触动吧，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被震了一把后，接着还是外甥点灯笼，一切照旧。这些都是无线高层烦恼的问题了，也无需秦天柱多操心。
    方怡华这次给他打电话，也不是完全都是给他报喜的，她对秦天柱也有些埋怨：“小秦，你在开播的前几天，为什么一定要和媒体说，在香港市场上，《春光灿烂》的收视要是《还珠二》的两倍以上，才算是胜利？这可是《还珠格格》，哪有那么容易的？”
    听得出来，她对秦天柱向媒体说的这番话，确实有些怨言。
    “小秦你不知道，亚视昨天的《还珠二》，收视成绩也有18点，要不是我们无线的《春光灿烂》压制，《还珠二》完全有可能超过20点，甚至接近30点的收视。”
    如果没有秦天柱先前的这番话，无线在开播后的第二天就可以基本宣布对亚视的胜利。秦天柱这样一说，他们放倒不好意思宣传了。
    秦天柱笑笑：“方总，我就不信你们无线会想要这种廉价的胜利，在香港市场，除了这段期间比较特殊外，无线与亚视的收视份额一向是七三开的。我说《春光灿烂》的收视要两倍与《还珠二》才算得上胜利，那可是一点都算不上狂妄之言。”
    “我倒也想赢得光明磊落，”方怡华很有些忧虑：“可对手的实力毕竟还是很强大的，而且，《还珠二》要多出十集，后面几天，没有了《春光灿烂》的压制，竞争起来还是很被动的。”
    秦天柱对此也没什么办法，香港不像内地这边，《春光灿烂》和《还珠二》是同时播出的，竞争到最后几天，无线要是拿不出有力量的节目压制的话，确实难办。
    两人商量了一番，确认了剧组主创春节期间到港宣传等措施，争取在前期尽可能拉开领先优势。
    接下来的几天，《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收视率稳步上演，其中第二天的成绩提升最大。相比第一天，平均每个省差不多都提高了将近十个百分点。这应该是第一天播出后的轰动效应，带动了一部分原本对本剧或是对看电视已经没兴趣的观众加入进来，导致收视率直线上升。当四个省市地区的收视成绩飙升到50点附近后，成绩趋于稳定。
    另外一方，《还珠二》的收视也停止了下滑的趋势，几个省市的收视成绩稳定在了40多点。似乎是部分有双重选择的观众，在过了对《春光灿烂》开播带来的一阵新鲜感后，重新投入《还珠二》的怀抱，或许他们是觉得两部都是好剧，先追看完一部再做打算吧。无论如何，《还珠二》也算是稳定了阵脚。只是50点的大关，却是没有机会重新爬上去了。
    秦天柱对此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刚开播的几天收视成绩不如《还珠二》，但只要双方按照目前的成绩一直保持下去，最后的平均收视成绩，一定是《春光灿烂》胜过《还珠二》。
    二月十六日，春节刚过没几天，秦天柱正常到公司上班。
    这场收视大战正酣，他整个春节都没给自己安排休假的时间，每天来到公司，时时关注这场战斗的最新情况。
    电话铃声响起。
    “喂，小柱子！”
    秦天柱一听就知道是何珊珊给他打来的电话，也就是她，才会喊自己小柱子，听起来自己像个太监似的。
    何珊珊一副长辈的口吻，对他赞赏道：“小柱子，你不错嘛，大春节的都在公司加班，果然是上进青年，你姗姗姐非常欣慰。”
    秦天柱笑着臭贫道：“我这种人，就是专门为丰富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而服务的，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春节假期里，我们就更要做好服务工作了，加班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柱子，别臭贫了。你的《春光灿烂猪八戒》不错，我春节回家这几天都看着呢。但是，你的《春光灿烂》这几天的内容，没有刚开始那么劲爆啊，都看不到什么特效镜头，怎么回事啊？”
    这语气，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也难怪，观众开始几天吃的是大餐，这几天却换成了青菜豆腐的家常菜，确实是有点不太适应，秦天柱知道何珊珊的埋怨怕是许多电视观众这几天共同的心声了……
    不过，秦天柱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姗姗姐，咱就实话实说了。我这部剧的大部分电脑特效镜头，都集中在了前面几集当中，你要只是冲着看特效才追看这部剧的，怕是要失望了。”
    他接着向她解释了电脑特效制作的困难，在工期和资金都相当紧张的情况下，他没法完成所有的特效镜头，唯有做些取舍了。
    他大倒苦水：“姗姗姐，不做特效真的不知道做特效的难，做特效的繁。”
    何珊珊听他一番解释，倒也有所理解，嘴上却还是不忿道：“那你倒也是鬼精鬼精的，特意把特效镜头移到前面几集中，就是为了抢收视率吧？等把观众骗进来，就把观众们给晾到一边了。”
    秦天柱傻笑几声，没表示反对。只是还是免不了为自己辩解几句：“咱这也是不得已啊。你知道的，我为了做好前面几集的特效镜头，已经顶了个跳票王的头衔了，我要是认认真真把所有的特效镜头都做出来，我看姗姗姐你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呸，你儿子才打酱油呢！”
    秦天柱顺口就道：“都一样，都一样。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话一出口，怕何珊珊要恼羞成怒，他又急忙岔开话题：“这几天的剧情虽然没有特效镜头的帮忙，但不论在故事情节、演员表演还是电视画面上，质量也都不差吧？”
    “哼，无论怎么说，你就是相当的奸诈，十足的一个奸商。你这几天的剧集，虽然质量不差，但比起《还珠二》来，也没什么优势。你这部剧刚开始的几集要是也是这样的质量的话，我敢说，你最后一定打不过《还珠二》？”
    秦天柱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还珠二》他也看了，虽然故事剧情人物表演等方面与原剧相差不大，但在场景服装道具等方面却有不少的提高，与他的《春光灿烂》差距其实不大。历史有些改变了，在全国瞩目的这场大对决中，琼遥也要认真对待。尤其是得知秦天柱一整年都在闭关搞特效的情况下，看来她的《还珠二》的投资也比历史上大了不少，制作相当精良。
    挂断电话后，秦天柱有些失神，他还在想《还珠二》的事情。其实他还是有一阵后怕的，《还珠二》在画面质量上的大幅提升，给他敲了一个警钟。在他这只大蝴蝶的煽动下，自己决不能一切都倚靠自己脑中原有的记忆行事。
    同时，又不免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对电脑特效提出了苛刻的要求，达到了震慑观众的目的。如果还是按原方案那样，做了一大堆效果马马虎虎的特效镜头，观众和媒体舆论可不会有现在这种震惊的反应，与《还珠二》的对决也将是凶多吉少。
    “秦少，有点新情况。”
    金光华一脸郑重的走进秦天柱办公室，把昨天双方在各省市的收视成绩表递给他看。
    “《还珠二》昨天的收视又赶上来了，其中，在湘南省的收视率又站到了50点以上，在双方统计的八个省市中，收视成绩最高。而我们的《春光灿烂》昨天的成绩不太好，统统掉下了50点的位置。”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秦天柱也没太过惊慌。
    双方这段时间的成绩原本就处于相互交缠的状态。主要是《春光灿烂》这几天，特效镜头大幅减少，流失了一些观众，但依靠这剧集本身的质量和几个主演精湛的演技，还是稳定住了局面，成绩的下滑幅度非常有限。倒是《还珠二》还能小幅上扬，秦天柱猜测，应该是《还珠》出品方有了点什么动静。
    果然，金光华介绍道：“琼遥这段时间带着《还珠二》主创在各家电视台宣传，尤其是昨天，他们上了湘南电视台的《快乐大本营》节目，对收视起了不少的提振作用！”
    这是梅花公司意料之中的事，《春光灿烂》的几个主演这段时间也在各家电视台跑宣传，只是没有湘南电视台的《快乐大本营》影响力大罢了。
    “不必惊慌，这些对收视成绩的提升也只是一时的，我们不必乱了阵脚。”
    当然，秦天柱也没打算什么都不做，他问道：“光华，你联系的几家《春光灿烂》人偶制作的厂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已备好足够的存货，现在就可以发卖了。”
    卖《春光灿烂猪八戒》中各演员的qq版人偶，这是在《春光灿烂》开播前几天，秦天柱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主要是想在电视剧的周边产品的开发上做些尝试。当然，因为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在准备上就有点仓促。直到开播好几天了，才做好发卖的准备。不过也正好，算是对《还珠二》这波宣传高峰所作出的回应。
    秦天柱吩咐道：“首播的四家电视台，都已开通了剧情有奖竞猜的活动。在奖品的设置上，在原来明星签名海报的基础上加上我们准备的这些人偶娃娃。呵呵。毛茸茸的，又都是那么可爱，春节期间，应该很受欢迎吧？”
    看剧有奖竞猜，这是秦天柱在《妻子》宣传时搞出来的活动，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各家电视台播黄金档剧集时的基本促销活动了。
    增加剧中人偶的奖品，一方面是增加观众看剧的热情，助推收视率；另一方面，也是相当于为这些人偶的发卖做个宣传了，一举两得。
    当然，其他配套的一些措施还有很多，比如，收集齐全小龙女的24种形态的人偶会得到什么奖励；收集齐全猪八戒的36种形态的人偶会得到什么奖励；收集齐全全剧所有48个人物的人偶又会得到什么奖励，诸如此类。
    总之，虽然是梅花传媒在电视剧周边上的初次尝试，但一切准备都是相当周密的，力求为以后周边产品的开发上提供经验。
    金光华汇报完工作情况后，走出了办公室秦天柱布置完周边产品的准备工作，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今天出炉的《人民日报》。本期的《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消息。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剧评，而是从《春光灿烂》这部剧，谈到了国内影视工业的突飞猛进。
    《开启大片时代？》
    文章首先肯定《春光灿烂》是一部石破天惊的视效大片，盛赞秦天柱大胆运用最新影视技术，给全国观众在春节期间奉献了一场视听盛宴。文章用了大半篇幅介绍了《春光灿烂》这部剧中运用的一些电脑特效技术，当中，采访了不少京城高校的电脑图像领域的专家，由他们解释剧中一些特效镜头的制作过程。
    文章最后，对国内的电视剧产业做了一番美好的展望：《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出现，是否预示着国内电视剧大片时代的到来？
    大片时代！
    这也是秦天柱的美好愿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