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神灵、神通、神明

    “这……”她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聚散离合，与其说这是四种攻击方式，倒不如说这是四种概念？”她看向他，眼神惊惧：“如果将这些概念作用在人的身上，再厉害的人被分成两半的话，也活不了了哟！”
    他抓抓头：“不，我的神通的话，因为具备极强的破坏力，所以是不能直接作用在任何生物身上的。不过也有两种例外。”
    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可以将神通作用在自己的信徒身上，比方说你。”
    “什么？！”她吓得跳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安全。
    “你怕什么？”他耸耸肩：“你如果死掉的话，我也完蛋了呀。现在能看到我的只有你一人，我的信徒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你死了，我没了信仰，就会彻底消失了啊。”
    “看得到？信徒？信仰？”重复着这几个词，她突然觉得一切全都豁然开朗。
    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发生在他身上的那种诡异的不稳定现象，他一直:顶:点:小说缠着她的理由，他昨天会发那么大火的原因……
    ‘原来我是他唯一的信徒吗？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我的性命啊……’
    不知为什么，明明想通了一切，她却像失去什么似得，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意外的不是很开心。
    甩甩头，压下异样的心情，她问道：“那第二种情况呢？”
    “渎神！”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吗？信仰并不是一种迷信，人们信神，惧神，因此才会给自己的行为设下底线。人类若是没有了信仰，也就没有了底线，行事就会无所谓惧，无所顾忌，也就不存在所谓的人文、道德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笑道：“所谓的神啊，其实就是人道的一种体现，信徒们尊神，一切都会按照神谕来行动。却忘了所谓的神话，都是由人类编写而成的，所谓的神谕，也不过是人类赋予神灵的使命。”
    “说得更直白一些，神灵们，其实就是那些最初的法典，是一种约束人们心灵与行为的法律，后来，法律由当权者们来制定了，信仰也好，神灵也好，自然要被打上迷信的标签。”
    “神灵啊，不过是一群被人们制造出来，利用，然后又舍弃掉的工具而已。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做一介凡人，也不做那至高之神。”
    摇摇头，他调整一下心情，笑道：“可工具，也是有着各自的用途的。每个神灵，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有着各自的尊严。”
    说着，他盘膝而坐，飘到了她的头顶三尺的地方：“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执掌破坏与修复的权职，既掌神罚，又掌神恩。”
    “为善者，若信我，自当得到恩赐。”
    “为恶者，若不尊我，不敬我，即可代众生罚之！”
    从她的头顶飘身而下，他笑看向她：“汝可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乎？”
    她想了想，翻了一个白眼：“信你有鬼哟！我从来都没尊敬过你，也不见你惩罚过我哟。”
    “哎！”他捂脸：“好不容易耍一次帅，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哼！”她俏皮的回以一声轻哼，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那些话，真的只是耍帅吗？
    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那双空洞的眼，她心里轻轻一颤。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做一介凡人，也不做那至高之神。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
    “总而言之，我的神通就是这样了。”他摊开双手，动作十分散漫，看着她的眼神却意外的认真：“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不过现在可以确认了，你的这双眼睛，应该也是神通的一种！”
    “唔……”她想了想，认可的点点头：“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怀疑了。毕竟我这双眼睛的能力和你的神通一样，都那么不科学。”
    他栽了一个趔趄：“你的判断依据也太草率了？”
    她看向他：“我的判断依据无所谓，关键是你这个专业人士不是已经确认了吗？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不是神灵的我，为什么会得到神通？”
    “天生神明？”他想了想，不确定道：“神灵取‘神而灵’之义，生自于人，有形无体；神明则是‘生而明之，明而神之’，古往今来，似乎只存在两位？”
    她扶额：“为什么用的是疑问句？”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的神位中似乎没有记载多少关于神明的情报，只知道生来具备神通的人类，应该就是神明。”
    她叹气：“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成神了哟……”
    他却哈哈一笑：“神不神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说到底，你我都没个神样儿。”
    “听你这么一说…”她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越来越觉得你是鬼了。”
    某神：“……”
    “话又说回来。”摇摇头，他正色道：“认识你也有几天了，只知道你叫嘉儿，具体的名字呢？”
    “我姓安哟，安嘉儿。”她眨了眨眼，看向他：“那你呢？”
    “你可以叫我…”他突然挺直腰板，神情肃穆：“神大人！”
    “果然，还是叫你阿鬼。”
    “不要啊！”他泪流满面：“不叫神大人，叫我阿神也好啊！”
    “好的，阿婶。”
    “……，算了，还是叫我阿鬼。”
    ……
    闲聊过后，她回到了一楼，打算晒晒太阳，放松一下大脑，没想到，却被神色诡异的父母给拽到了一旁。
    “小嘉儿啊……”父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那个，你看啊，你整天在地下室研究，是不是……那个啊？”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啥？”嘉儿迷茫的歪了歪头：“老爸，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哟？”
    “这个嘛……”和蔼的父亲似乎在思考着措辞：“嗯，你会不会感觉太孤独了？”
    “啊……”她迷茫依旧，不过还是回答了老爸的问题：“不会感觉孤独哟，毕竟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实验上嘛。”
    父母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她，这回改成老妈开口了：“嘉儿啊，你要是感觉孤独的话，可以来找我们说话哦。”
    “是啊是啊！”父亲接口到：“我和你妈都有的是时间陪你说话，你用不着在电脑面前自言自…唔……那个，你懂得……”
    “在电脑面前自言自……”重复着老爸的话，她的脸色慢慢的黑了下来。
    刚才在楼下的一切，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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