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山海楼密谋

    “好，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我有一件小礼物送给余兄。”说着，谭阳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龙眼大小、金灿灿的丹药，递给余小鱼道：“余兄，这是一枚地龙洗窍散，你以后应该用得着。”
    余小鱼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谭老弟，这是你九生一死用性命换来的，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余小鱼可实在不敢收受。”
    胡枚道：“谭阳已经晋阶到聚气境界，这地龙洗窍散对他也没用了，余兄你就收下。”
    “不行，这可万万使不得。”余小鱼道，“这地龙洗窍散价值连城，无功不受禄，你们就别逼我了。再说，上次谭老弟托我卖掉汪正言那把青阳剑，剑已经出手了，总共卖了八百五十块晶石，谭老弟曾说过一人一半，我已经平白无故地得了四百多块晶石的好处了，如果再收下这地龙洗窍散，这人情我一生一世也还不完了。”
    “还不完就不还。”谭阳笑道，“余兄，实不相瞒，我送你这枚地龙洗窍散不是?顶?点?小说白送，而是有事相求。”说着，将自己要盘店面开店的事情讲了一遍。
    余小鱼思忖片刻，正色道：“谭老弟，这么大的事情，你真的信得过我？”
    谭阳道：“当然，就看余兄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自信了。”
    “好！”余小鱼道，“我答应你，其实即使你不送我地龙洗窍散，我也会答应你的，能当一把掌柜的过过瘾。我求之不得。不过，既然我收了这枚洗窍散。一句话，从今以后。余小鱼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谭阳道：“痛快，余兄果然是个痛快人！这样，这家店我和胡枚共同出资，一切经营运作由余兄全权负责，赔了算我们的，赚了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余小鱼坚决道，“你们俩是老板，说起来我只能算为你们打工而已。而且你还送了我如此价值连城的地龙洗窍散，如果我再要什么股份，那我余小鱼岂不成了贪得无厌之徒了吗？这样，我在百宝楼当领班时，每月各种乱七八糟的收入大约能拿到十块晶石，你们俩每月发我二十块晶石就足以了。”
    谭阳坚执不肯，最后在胡枚的调解下，三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将来收益由谭阳和胡枚占八成。余小鱼占两成。
    “余兄，这个店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谭阳道，“所以，甄选店面时。尽量不要太大，也不要在太扎眼的地方，一切的一切低调行事。”
    “这个我知道。你尽管放心。不瞒二位说，我虽然在百宝楼干了不到三年。但生意场上的事已摸了个门清，这个店交给我。不敢说赚多少，至少我敢保证绝不会赔。”余小鱼兴奋道，“对了，两位老板，给咱们的新店起个名字！”
    谭阳兴致勃勃地道：“问仙楼开的是百宝楼，咱们就叫万宝楼如何？”
    “不妥，不妥。”胡枚摇头道，“刚才你还说要低调，怎么转眼就忘了？如果你这万宝楼的招牌亮出去，百宝楼的人非给你砸了不可，以我看，这名字起得越俗越好。”
    “嗯，胡老弟说的有道理。”谭阳道，“高雅的名字我不会起，俗气的名字张嘴就来，咱们就叫余记商铺如何？”
    胡枚忍俊不住道：“俗不是土，你起这个名字简直土得掉渣了，佩服佩服。我看，咱们就叫万隆，怎么样？”
    “万隆？好！这名字不错，既响亮又顺口，我同意。”余小鱼拍手道。
    谭阳将一个整理好了的乾坤袋交给了余小鱼，道：“这里面连晶石带各种物品，大概至少应该值十几万晶石，其中五万晶石你帮我换成银票，我准备用来孝敬我父母，其余的就全归你支配了。”
    “十……十几万晶石！”余小鱼脸都绿了，半晌才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你发了一笔横财，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谭阳啊谭阳，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好运气？”
    胡枚笑道：“十万算什么？他手里还有好几样天材地宝没舍得拿出来呢！不说别的，光是他手里剩下的那三枚地龙洗窍散和那些灵涎土，得值多少个十万？”
    谭阳嘿嘿一乐，余小鱼瞠目结舌。
    “我没谭兄那么阔绰，我凑四万晶石！”胡枚道，“余兄，够不够用？”
    余小鱼连忙道：“够了，八万晶石买一个不大不小的店面，剩下的用作雇店员和周转，足够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二位老板看看同不同意。”
    谭阳笑道：“什么老板不老板，都是兄弟，你尽管说。”
    余小鱼道：“是这样的，问仙楼是大楚王朝第一大商盟，想在清怡内境里浑，必须和百宝楼搞好关系，否则寸步难行。”
    胡枚打断道：“靖海城不是凌海阁所辖吗？问仙楼凭什么这么霸道？”
    余小鱼道：“胡老弟有所不知，靖海城虽然是凌海阁的地盘，但凌海阁的人怎么会管生意场上的事？我这么跟你说，清怡内境里无论哪个商家，一旦得罪了百宝楼，人家也不打也不杀，挤垮你却是易如反掌，商场如战场，这里面水深着呢。”
    “余兄这生意经念得够精啊，看来我的确没看错人。”谭阳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余小鱼继续道：“我的想法是，我现在跟我们百宝楼的李掌柜私交不错，刚才我之所以答应拿两成股份，其实其中一成是准备送给李掌柜的。”
    “如此一来，一是我毕竟初次当掌柜经验不足，他可以指点我一二；二是百宝楼原先的一些大客户，很有可能在李掌柜的暗示下。悄悄跑到咱们店里来；三是跟李掌柜搞好了关系，我可以随时掌握问仙楼的动向。万一将来谭老弟的事漏出风声，他们企图对老弟不利时。我就有机会提前得知消息。一举三得，你们看如何？”
    这一下，就连胡枚也不由得立马对余小鱼另眼相看了，他啧啧赞道：“厉害，厉害，余兄年龄不大，老谋深算得汤水不漏，佩服佩服，怪不得谭阳会选中你。你的确是个难得的奇才啊！”
    谭阳点头同意道：“好，就这么办。余兄，你是掌柜的，以后无论什么事，你不必再问我们，你全权负责即可，我无条件地相信你。”
    “士为知己者死，两位老板，以后我余小鱼就跟着你们二位混了。”余小鱼笑道。“不过，我还有点小事，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谭阳道：“余兄，咱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什么事尽管说。”
    余小鱼腼腆道：“说来惭愧，在下修为浅薄。至今……至今连乾坤袋都打不开的……”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胡枚笑道，“余兄也是单灵源资质？你别跟谭阳去比。自古以来，整个大楚王朝修真界里。像他这种进境速度的妖孽恐怕也绝无仅有唯此一个。这样，从今以后，你修炼所需的筑脉丹，都可以从店里支出。至于现在，反正早晚你也得雇人，就先找一位信得过而且能御使乾坤袋的人，暂时给你帮忙。”
    谭阳点头道：“余兄，等咱们分手后，你先去买一只飞骑灵兽，万一有事，就可以去潮音洞找我。另外，我现在已经晋阶到聚气境界了，手头缴获来的聚气丹不是太多，余兄帮我收购几瓶上好的备用。还有，我现在急需一件能隐蔽灵气波动的衣物或内甲，也请余兄帮我留意一下。”
    “聚气丹没问题，不过这第二件事比较难办。”余小鱼皱眉道，“能隐蔽灵气波动的装备，我在百宝楼干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听说过，所以只能是慢慢留意查找了。”
    谭阳失望道：“好，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位老大，天亮了。”胡枚笑道，“咱们居然来了个彻夜长谈，你们饿不饿？”
    “饿，还真有些饿了。”谭阳站起身道，“你们等着，我去找侍女上早餐，吃完了咱们接着谈。”
    余小鱼很有眼力劲儿，连忙站起身，按住谭阳笑道：“谭老板，这等小事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还是我去！”
    说着，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
    一切商量妥当后，已到了中午时分。
    享用了山海楼一顿丰盛至极的午宴，三人这才分手各自行动，余小鱼回了百宝楼，胡枚去了风神洞，谭阳则带着小弃和小叽回了潮音洞。
    第二天清晨，潮音洞的练功石室里，谭阳刚做完早课，忽听洞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谭师侄，请出来一见。”
    钟阁主！
    谭阳豁然一惊，堂堂凌海阁的阁主，怎么会一大早亲自跑到潮音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顾不上多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一出洞府门口，只见眼前站着一位五短身材、矮矮胖胖的中年修士，其貌不扬，但一身气势渊渟岳峙，正是凌海阁现任阁主钟孝陵。
    “弟子谭阳，参见阁主，不知阁主仙架降临，有失远迎……”
    “罢了，罢了。”钟孝陵摆手打断，微笑道，“谭师侄，今日我亲自赶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要问你。”
    谭阳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恭谨道：“阁主请讲，弟子一定知无不言。”
    钟孝陵笑容一收，森然道：“我问你，你的地龙洗窍散是从何而来的？问仙楼的人是不是你所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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