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源玉

    林寒进入房间，现这里堆积了许多杂物，上面布满灰尘，看来应该是个储藏室，在地上，他现了昏迷不醒的安融安，却仍然不见鬼魂的踪影。
    他现这里许多物品不像是现代产物，样式和做工都似民国时代的物品。他想起顾凡说这栋别墅始建于民国，看来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时候的吧。
    忽然，林寒看到一侧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
    镜子不大，一个人头大小，四周有一圈铜制的镜框，上面同样满是灰尘，将镜面遮得严严实实。
    林寒用手擦拭了一下，露出一道干净的镜面。
    然而，他瞳孔微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只见那道干净的镜面里，反射的并不是林寒的样子，而是一个披头散，阴测测冷笑的女人面容。
    这个女人，正是刚才在楼下的女鬼！
    下一刻，林寒只觉整个阁楼像是被大火燃烧，化作片片灰烬，飘散而去。
    他所处的场景，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妓院的地方，七八个身穿旗袍的美女环绕在自己周围，全部都是倾国倾城的姿色。
    有的吐气如兰，有的宽衣解带，有的妖娆而舞，更有甚者不断抚摸林寒的敏感部位。
    若换做别人，一定沦陷在这令人血脉喷张的温柔乡了。
    而林寒却是冷笑，“果然只是怨鬼吗，除了幻境，没有别的花样了，就这点把戏？”
    当年在地狱，号称黑皇的林寒手下统御千万鬼兵鬼将，区区怨鬼，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这种幼稚的幻觉，又岂能难倒他。
    右手指尖冥火黑炎浮现，轻轻跳动，最终它的火苗朝着一个方向拉长，像是饿虎看见羔羊，急不可耐要冲过去。
    林寒心中有数，将一点黑炎分散到右手五根手指，由于目前黑炎太过渺小，分散开无法形成火焰形状，导致他右手看起来像是戴了一副黑色手套。
    按照刚才黑炎燃烧的方向，他猛地一挥右手，一把钳住身边一个美女的脖子。
    刹那间，妓院和其他美女烟消云散。
    林寒又回到了阁楼，在他的黑手中，原本身穿旗袍的美女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
    “你……你怎么可能碰到我！”
    在林寒手中黑炎的灼烧下，女鬼挣扎着，面容狰狞，声音凄厉。
    刚才那个幻境，只要找到并制住怨鬼本体，自然轻而易举的破解。
    虽然林寒看不出哪个是本体，但有黑炎在。
    冥火黑炎，依靠吞噬灵体而成长，鬼魂对于它来说，就像是猎狗的骨头，无论主人如何藏匿骨头，总能被猎狗找到。
    现在的林寒是个普通人，自身无法碰触到属于灵体的女鬼，但是黑炎作为地狱冥火，专门克制魂体，把黑炎散布到整个手掌，形成手套，再抓住女鬼，易如反掌。
    但林寒并不打算跟女鬼解释这些，直接问道：“我问你，你依附的法器在哪？”
    “什……什么法器，我不知道。”
    “装傻是吗？”
    林寒催动黑炎，开始侵蚀女鬼魂体。
    望龙山是风水宝地，按照常理是绝对不会形成怨鬼，然而怨鬼却存在了，而且看幻境的样子，这只怨鬼已经属于巅峰状态。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鬼魂可以依附的法器，避免灵体被山上灵气冲刷，还能借助法器，将灵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不断成长。
    想来，如果自己再晚一点来，这只怨鬼恐怕就要凝聚实体，成为恶鬼。到时候，没有半点修为的自己，也很难收服它了。
    他原本以为镜子是法器，但一想刚才触摸镜子时没有感受到一点灵力，才确定不是。
    “臭男人，你们这些臭男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断挣扎的女鬼咬牙切齿，眸子里凶气涌动。
    听到女鬼的话，林寒眉头一挑，手中黑炎再次微微力，疯狂侵蚀着它的灵体，这种灵魂灼烧，撕心裂肺，女鬼出一连串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怨鬼没有实体，它的叫声回荡于林寒脑海，实际上算是一种精神声音，除了林寒，别墅内其他人听不见。
    “我说……我说，不要再折磨我了……”
    女鬼终于投降。
    林寒收束黑炎，为防止女鬼使诈，一直保持着随时迸火焰的状态。
    “在这间阁楼的东南角的墙壁里，有一个暗格，被封死了，里面有个盒子放着一块玉石。”
    闻言，林寒抓着女鬼来到屋子的东南角，用另一只手抚摸那块墙壁，果然现了缝隙，他从储物间找了个烛台，直接撬开暗格，拿出了里面的木制盒子。
    林羽打开盒子，现里面放着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玉石。
    玉石通体为碧绿色，毫无杂质，在月光下还泛着光华。
    “这莫非是……”
    他连忙拿起玉石，握在手里，细细感受着，除了玉石本身的凉意透过手心，还有一丝丝灵气溢出。
    “果然，这是源玉！”
    林羽大喜，想不到竟然得到如此宝物。
    源玉，和普通的玉石不一样。如果说玉石形成于矿山，那源玉就只形成于玉山，十吨玉石才能出十克源玉，此为天地元气的精华所凝聚，内部蕴含大量纯正的天然灵气，可以直接被人吸收。
    地狱的灵气浓郁百倍于人间，源玉仍然极为难得，有不少鬼神将源玉雕琢成法器，随身佩戴。
    “这枚源玉看质地应该只是次品，但好在这是完整玉石，未被人雕琢，其中灵气没有泄露。”
    林寒看着源玉，喃喃自语。他原本以为女鬼所依附的应该是法器，结果却是一枚源玉。
    “幸好这只怨鬼不懂怎么提取源玉中的灵气，只知道依附在上面，不然的话，时间一长，别说恶鬼，厉鬼也变得！”
    这时，被他钳制的女鬼沙哑着低吼：“东西都给你了，快放了我！”
    林寒瞥了一眼女鬼，“我何时说过要放你？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走，现在为时已晚。”
    “你……臭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女鬼凄厉地叫着。
    “我丈夫是民国将军，当年和国侵华，东海市沦陷，我丈夫死在战争中。那些天杀的人和国人，不仅占了别墅，把我囚禁凌辱，日夜糟蹋。我在日复一日的屈辱中死去。”
    “我恨，我恨这些和国人的暴虐，我恨华夏男人的无能，我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我要杀光天下的男人！”
    女鬼几近癫狂，但在黑炎的压制下仍旧无法挣脱。
    林寒大概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女鬼身死后，这股恨意产生了巨大的怨念，导致她成为怨鬼。
    林寒沉吟片刻，对女鬼问道：“你变成鬼后，杀过人吗？”
    “呵呵呵，当然，那些占据我们家的和国人，后来住进来的人，都死了，死了……”女鬼狂笑。
    林寒叹口气，“你是很可怜，你也很无辜，你的遭遇惹人同情，但，你终究是鬼！”
    既然是鬼，就不应再插手阳间的事情，让活人因你而受到伤害。
    阴阳有别，但相互交融，又相互制约，平衡才能稳定，稳定，才能存在。若阴阳错乱，万物都将湮灭。
    这个道理，是林寒成为鬼王后才领悟的。
    当年的他完全有实力破开三界阻隔，强行降临人间。但他没有这样做，还是去了无间地狱，就是因为那样做会给人间造成难以预估的危害。
    林寒向来有仇必报，但绝不会牵连和他没有因果牵绊的人。
    “现在，消失吧！”
    他淡淡道：“本来还想给你投胎转世的机会，但既然作鬼后还害过人，入地府就会被打下地狱，永世不得生。既然如此，成为我手中黑炎的饲料吧。”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死！”女鬼根本不理会林寒的话，嘶吼道。
    “就凭吾乃冥界黑皇。”
    林寒傲然道，看着手中的女鬼，像是帝王在俯视自己子民一般。
    “你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的话，就是万鬼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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