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终末：撕裂绝望的红色流星群

    剑身转动。
    猩红色的螺旋光束瞬间刺穿天际。
    以柳洞寺为中心，整片山脉都因此受到了的严重影响，袭来的遮天巨手也在这股力量下，转瞬湮灭，继而归于一片尘埃之中。
    恐怖如斯。
    这是每位观众心里不约而同跳出来的词汇。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目前所展示的威力，就已经是这把超规格宝具的极限时。
    吉尔伽美什却淡淡地指出。
    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手下留情后的结果罢了。
    “夸张…太夸张了！吉尔伽美什是老贼的亲爹不成？同为半神，名气更高，传说度也更广的赫拉克勒斯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宝具，他金皮卡凭什么！？”
    “老实说，有点想看这把叫什么乖离剑的宝具，用尽全力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卫宫士郎现在要怎么才能打得过啊？”
    志原忠邦三人完全懵了。
    开战之前，有网友在论坛上分析过，吉尔伽美什的一大手段，天之锁，因为卫宫士郎是个凡人的原因，可能会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他那宝库中的无数宝具，精通复制能力的卫宫士郎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所以，战斗虽然艰难，但不是没有胜利的希望。
    但现在嘛…
    天之锁是没用了，但来了个更加变态的。
    “打不过了，有了这个宝具，除非吉尔伽美什傻逼，不然直接开宝具，卫宫士郎哪怕是长着三头六臂都不会是对手。”
    “太难顶了…”
    “突然有点想念剑心这种开篇就无敌的男主了，虽然雪山上最后一战，剑心中了埋伏，但至少从绝对实力上来看，剑心是傲视当时任何一个存在的，再反观卫宫士郎…嗯，确实卫宫士郎现在已经很强了，但是这次是真的赢不了啊。”
    “回忆杀？老贼这是准备给自己开挂了？不过我怎么感觉，开挂好像都打不过呢…”
    “别慌，还有saber，十年之前的圣杯战争，saber就和金皮卡碰过了，她的能力，她的宝具，到现在还是一个未知，看来，翻盘的希望就在saber这边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
    在观众们的注视下，姗姗来迟的saber终于登场。
    一上来便挡下一轮宝具轰炸，然后直接用一道剑气炸穿了柳洞寺的大片屋顶，致使吉尔伽美什不得不从房屋上降落来到地面。
    毫无疑问。
    更换御主后，表现更加强力的saber给了所有人希望。
    就当众人以为接下来的戏码，大概会是saber和卫宫士郎一起，共同努力，将吉尔伽美什解决。
    但卫宫士郎却拒绝了saber，走上前，语气坚定地说了一句。
    “不，saber去帮远坂吧，吉尔伽美什，我一个人会想办法对付。”
    无数观众觉得这种做法简直不可理喻。
    但在下一秒。
    听到那句‘我觉得只有我和那家伙是例外’时，看到卫宫士郎闪烁着光芒的眼眸时，他们仿佛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在此刻重叠在了一起。
    “archer…卫宫士郎…”
    坐在电视机前的赤井宗太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卫宫士郎啊。
    他明白自己必须要一个人去对付吉尔伽美什，他也必须要一个人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因为这是archer托付给他的事情，也是‘赝品未必不如真品’的最后之争，同样也是因为着另一边的远坂凛，比起现在的他而言，恐怕更加需要saber的协助。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一个人战斗。
    卫宫士郎凝视着saber即将离开的身影，最后轻声说了一句。
    “我没有办法拯救你，那个圣杯，我想并不是你所希望得到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看清楚，下次绝对不要弄错了。”
    在saber圣青色眼眸的直接注视下。
    少年话语刚落下，脸上便顿时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但这个瞬间。
    包括赤井宗太，志原忠邦三人，石村和辉等等所有一路追着看过来的观众，心中都莫名升起一种难以用语言诉说的情绪。
    少年真正得到了成长，正在继续追寻着理想的彼端，以展现的模样重新无限逼近着那个男人。
    什么都不懂的吉尔伽美什狂笑着。
    无数观众和卫宫士郎一起沉默着。
    双方站在这残破的柳洞寺上，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宛如光与暗相互对立着的两面。
    吉尔伽美什的不断嘲讽着卫宫士郎‘傻瓜’般的行为。
    身为‘赝品’的卫宫士郎却坦然一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
    “的确，我就是仿冒品。”
    卫宫士郎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左肩的手掌，由移植过来的魔术刻印上所释放出来的魔力，在身体周遭萦绕，形成了青色交织而成的闪电。
    “我弄错了，我的剑制，并不是制造剑，我所能做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自己的内心，铸造成形！”
    不约而同。
    从台词之中，每个人心中都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志原忠邦三人望着伸出右手，左手搭肩，摆出一副新姿态的卫宫士郎，更是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
    在无数观众的注视下。
    卫宫士郎终于展现出了只属于‘卫宫士郎’这个男人的真正力量。
    “身为剑所天成。”
    “血若钢铁，心似琉璃。”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
    archer的吟唱是英语。
    而少年卫宫的吟唱则是用的全日语。
    两种意义几近相同，但方式却不同的吟唱，给赤井宗太的冲击力，远比沿用着同一个版本来的更大。
    明白初心的archer将心愿继续托付给少年时期的自己，而少年卫宫，也没有辜负未来自己的期盼，走上了一条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
    差之毫厘，引起的改变却宛如天翻地覆一般。
    赤井宗太再次坚定了信念。
    卫宫士郎，再也不会走向那个悲剧英雄的末路。
    剧情继续发展。
    青色的魔术纹路从卫宫士郎脚边隐现，然后沿着地面疯狂蔓延，眨眼便布满了整个世界。
    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瞬间投射了几轮宝具，但被覆盖炽天之七圆环挡下攻击的他，在吟唱结束的瞬间，便被拉进了充斥着剑与黄沙的全新世界。
    “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
    “这都不开最强宝具？就这样眼睁睁看见士郎将固有结界投影出来？这么浪的金皮卡，我怎么突然感觉士郎这下有戏了啊。”
    “金皮卡不是说了么，士郎本来连拜见ea的资格都没有，而且他一直以来，都将士郎看作是一个根本不需要重视起来的杂修，要是这个时候，直接动真格，用上ea来击杀士郎，那岂不是和他先前说的话自相矛盾了？这样的话，作为一个高傲沙雕到不行的王者，不仅是耻辱，甚至还是从心灵层面的直接败北！”
    “骄兵必败，金皮卡的路走远了。”
    村上和辉听着周围人的分析，继续注视着画面。
    闭眼站在剑与荒漠中的红发少年。
    于微风轻拂中，缓缓睁开眼眸。
    “要上了，英雄王，武器的储备还足够吗？”
    画面在吉尔伽美什逐渐狰狞愤怒的面孔中落幕。
    再次切换时。
    镜头给到了已经来到污垢肉山下的saber处。
    这就是圣杯的真相。
    巨量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生机的黑泥所组成的肉山。
    人类的愿望，英灵们的愿望，怎么可能通过这种东西将其实现。
    saber停住了脚步，开始呼喊着搜寻着远坂凛的身影。
    很快。
    听到远坂凛呼唤的saber，转头便看到一片肉山中的远坂凛，已经下定某种决心的saber立即举起手中圣剑，然后一边呼唤着远坂凛赶快离开。
    部分观众心中此时已经知道saber想要干些什么了。
    这个圣杯明显已经不是saber想要的圣杯了。
    留下它，只会给这个世界造成更多祸端。
    所以，她必须将圣杯摧毁！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此时身在黑泥中的远坂凛能够率先脱离出来。
    明白这关键一点的远坂凛说句让无数观众们都感觉揪心的一句话。
    “要是万一来不及的话，就选择来得及的一方。”
    换而言之。
    远坂凛，已经随时准备将自己牺牲掉了。
    此时此刻。
    无数人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中的第一女主角，远坂凛带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极为深刻的。
    她和那种archer口中的传统魔术师不一样，这个很小的时候，便逐一失去双亲的少女，拥有着一颗常人难以相信的坚强内心。
    强大的自我和自由的本心。
    美丽的外表，魅力十足的人设，再加上一点点的傲娇属性。
    一眼望去，这就是一个身聚着光辉，璀璨无比的人。
    也就是从一开始，这个无论外表和内心都极为坚强的少女，便很快获得许多粉丝的青睐。
    这个世界。
    除去某位被遗忘的路人女主，也撇开那些整天嚷嚷着要做卫宫妹夫的‘伊莉雅’党和失去fate本线加成，尚未扩展起来的‘吾王’势力以外，天然占据绝对优势的远坂凛，可谓是无数男女老少心目中的最高女神。
    那些喊着‘远坂凛是我老婆’的粉丝们，自然不希望远坂凛死亡，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其他粉丝，都非常清楚这个少女的性格。
    她，确实是会来不及的时刻，让saber直接破坏圣杯，哪怕自己也会因此而亡的人。
    就在每位观众都祈祷着远坂凛能够走快点，快点从这蔓延而开黑泥中走出来的时候。
    一场异变，差点让远坂凛的粉丝们气得把电视机给砸了。
    即将失去核心的圣杯再度进入暴走阶段。
    一只不可名状的巨大怪物从黑泥中探出身躯，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出现在saber和远坂凛的面前。
    紧接着。
    覆盖压下的黑泥，如同洪流一般涌动，转瞬便将想要脱离黑泥控制的远坂凛再度吞噬。
    画面归于一片黑暗。
    绝望也在逐渐在每位观众心里的蔓延。
    这种情况下。
    熟悉的人，都会明白远坂凛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而熟知，更是熟知卫宫老贼的人，也都纷纷绝望了。
    或许换作其它剧，换成其他监督，其他编剧。
    此情此景，尚且还有一丝希望尚存。
    但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卫宫老贼了！
    “老贼，最后一集了，你真的要想以前那样，杀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孤独的男主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远坂凛可是女主啊！老贼，你真的连人都不做了吗！？”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失去的雪代巴，我裂开了啊，老贼！！！”
    无能狂怒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黑泥在逐渐侵蚀着远坂凛，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甘心。
    每个人都从远坂凛的脸上看到了不甘心。
    但是…
    这个少女，可是远坂凛啊。
    她是那种一定会在这种关头，做出她所认为的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
    在无数人不忍，悲叹，嘶吼，痛苦之中。
    远坂凛缓缓伸出了被严重侵蚀着的手掌。
    令咒浮现在荧幕之上。
    “以吾之令咒在此下令，saber！现在马上破坏圣杯！”
    风王结界消散。
    圣剑展露锋芒。
    saber拼命压制着手中不听使唤的圣杯，急切地呼喊着：“凛，快点逃出来！”
    放弃了希望的远坂凛轻声自语。
    “抱歉，saber…你肯定不会听我的话，所以只能强迫让你服从…还有，不向你道歉的话…抱歉，慎二，没能救你…”
    这一刻。
    连赤井宗太都忍不住了。
    虽然他看过许多大佬的分析，也知道远坂凛和间桐樱在剧中的关系不一般，甚至远坂凛将这份感情所延伸出来的愧疚之感，转移部分到了间桐慎二这个人渣身上，因此才想在此刻，竭尽全力救下这个人渣。
    但是…
    “我就是搞不懂啊，你这么好一个人，为了这种人渣，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完全不值，完全不对等的事情！”
    赤井宗太闭了眼睛。
    他不想看见在圣剑下逝去的少女身影。
    因为，他怕那一刻他忍不住，真正化身一位不顾一切，与卫宫老贼死磕到底的铁血战士。
    不过。
    就算自己不这样做。
    远坂凛死后，网上对卫宫老贼的‘征讨’想必肯定会更加疯狂吧。
    赤井宗太这样想着。
    就在这个瞬间。
    一道熟悉到差点让他以为是听错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畔。
    “那种丧气话，我都听不下去了。”
    红色的流星群撕裂植根心底绝望，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落。
    战局。
    瞬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