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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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点点头，担忧的看着幼清！
    “廖老爷子亲自来了？”幼清愕然，道，“为了二姐的事吗？”
    幼清就拿着信去了智袖院，方氏见着信匆忙拆开，看完后望着幼清道：“你大哥说廖老爷子亲自到京城来了。”
    焦大点点头。
    幼清哦了一声接过来，道：“是先送到姑父那边的吗？”
    “姑奶奶。”焦大自外面进来，见着幼清就将信递给她，“大爷从保定府来的信！”
    幼清颔首。
    周芳点点头，应道：“奴婢晓得，肯定不让他知道。”
    幼清是觉得奇怪，又想到他最近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样子，便招手喊来周芳，道：“一会儿三哥出去，你偷偷跟在他后头，看他都出去干什么了。记着，千万别叫他发现了。”
    幼清挑眉，审视的看着他，薛潋就心虚的道：“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生怕幼清看出来什么似的，一溜烟的跑走了。
    “哎呀，不是，不是。”薛潋见幼清不高兴，忙抱拳作揖和她赔礼，“我心里不舒坦，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哥哥一回。”
    幼清咦了一声，不高兴的喊住他：“你今儿吃炮仗了不成，还是我得罪你了。”
    “恭喜三哥。”幼清在垂花门遇见了薛潋，薛潋闻言就翻了个白眼，脚也不停的往外头走，“去，去，别和我说这事儿。”
    隔了两日，方氏就请赵夫人一起去陈家正式提亲，交换了庚帖，将陈素兰和薛潋的婚期定在腊月，而陈铃兰的婚期则是在?十月，姐妹两人一个招赘一个出嫁，婚期只相差两个月。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素兰捂着嘴直笑，点着头道：“嗯，嗯，以后我自己一个人，不喊姐姐一起。”
    幼清微笑道：“往后你想去就去，别听你姐姐的。”
    “过年的时候我还想去你家玩呢。”陈素兰走到幼清身边坐下来，笑眯眯的道，“可姐姐说怕我太闹腾，就不让我去，还好你今天过来了。”
    方氏笑了起来，道：“你比幼清还好看，可别和她比。”方氏心里暗暗点头，陈素兰虽有些娇气，可性子好，也不是蛮狠不讲理的，和薛潋应该是能处的来的。
    “我哪有清姐姐漂亮。”陈素兰瞟了眼幼清，笑着道，“我要是有她的一半美，我就高兴了！”
    陈素兰就红着脸走过去，站在方氏面前，方氏颔首道：“几个月不见，越发的漂亮了！”
    “方伯母，琴姐姐，清姐姐好。”陈素兰笑眯眯的提着裙子进来，向大家行礼，陈夫人失笑和方氏打了个眼色，方氏素来喜欢陈家的一堆姐妹，看着就笑着道，“素兰过来，让伯母瞧瞧。”
    大家都沉默了一刻，陈夫人道：“算了，不说这些事了，心里难受。”她话落，幼清就看见穿着一件桃粉色妆花缎褙子的陈素兰走了进来，还在正月里她已经换了春装了，所以脸上冻的有些红扑扑的，像是成色极好的红苹果，薛思琴说的没有错，女大十八变，如今的陈素兰真的是出落的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索性都过去了。就是秀姐儿……”陈夫人说着叹了口气，“那丫头福薄了。”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
    幼清微笑，道：“这些事儿我们心里都有数，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我就是怕她心里不好受。”
    “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薛思琴笑着道，“以前素兰和我们琪儿可是一对活宝。”三个人说说笑笑随着方氏和陈夫人一起进了正院，按主次落座，陈夫人和幼清笑道，“前两日郭夫人随郭大人来府衙签公文，还和我说起你，说是对不住你，让你和九歌一起受委屈了。”是说去年郭宋两府翻脸的事。
    小丫头应是而去，陈铃兰和薛思琴解释：“自从知道在给她与闻瑾论亲，她就不大出来了，整日躲在房里呢。”
    陈铃兰就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去找陈素兰：“把二小姐请到正院来！”
    “她人呢？”薛思琴笑道，“真羞的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啊。”
    陈铃兰轻笑，面颊微红：“素兰和闻瑾的婚事还没定呢，若是叫她知道，定不知羞到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这件事幼清和薛思琴都没有听说，薛思琴笑着道：“他和闻瑾是有缘分的，如今就快要成连襟了。”
    陈铃兰满脸通红，笑着道：“说起来，他和闻瑾还有赵大爷有过一面之缘。”说着一顿，道，“就是阿芫早产的事情，闻瑾和赵大爷在街上找薛二公子吧！他们坐在一个茶寮里吃茶，还是他提醒闻瑾说是薛二太太去衙门认罪的。”
    “大姐，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幼清无奈的笑了起来，薛思琴又道，“不过以铃兰的眼光，寻常的也难入她的眼。”
    薛思琴轻轻笑了起来，摆着手道：“这话可不对。”指着幼清打趣，“我们宋大人的相貌可是难有的，你问问幼清，这日子是不是真的过出一朵话来。”
    “是！”陈铃兰红了脸，低声道，“哪有什么喜不喜的，我只求不要是个实在难入眼的就成，过日子也过不出朵花来。”
    陈铃兰掩面而笑，薛思琴望着她问道：“婚事定了，我们也没有机会恭喜你。听说对方姓韩？”
    “我哪有什么机智。”幼清笑着道，“我这是命硬，老天爷一时舍不得收我罢了。”
    幼清和陈铃兰以及薛思琴并肩走着，陈铃兰穿着一件妃色的素面褙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利落大方，她微笑着和幼清道：“你去年一年过的可谓是尽心动魄，便是我这外人道听途说，都觉得心惊肉跳的，也难为你有这份沉稳和机智，将事事化险为夷。”
    人心都是这样，方氏很理解。
    “确实如此。”陈夫人叹气道，“太窝囊的我们瞧不上，可有本事我们又担心这疑心那的，心里矛盾忐忑的很。”
    方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还是您想的周全，就怕这孩子是个有抱负的。”
    陈夫人摆着手，笑着道：“我倒不希望他能飞黄腾达，只要他能有个功名，兰姐儿互敬互爱就成了，其他的，是一个不敢想。”她并非对女婿不放心，而是这情况就是如此，女婿招赘，将来若真的飞黄腾达了，他又怎么能受的了这招赘的身份，指不定又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孩子真是了不得。”方氏也闻所未闻，“那陈大人可要仔细培养，将来前途定然不可估量，是个可塑之才。”
    “说是家境贫寒是吧。哪里人？”方氏好奇的看着陈夫人，陈夫人就道，“渭南的。家里兄妹多，小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不过这孩子从小聪明刻苦，没钱上私塾就跟人借书看，帮先生家做事，先生见他可怜，就给他说一些他不懂之处，这样一来二去，他学的竟比别人还要好，还考中了秀才！”
    “看您，说的哪里话。谁家还能没点事的。”陈夫人拍了拍方氏的手，道，“我们铃兰的事情不也是，折腾了这么久才有个结果。”她说着朝身后看了看，陈铃兰正和薛思琴以及幼清在说话，她放心的道，“……铃兰其实还不大满意，不过挑来挑去，这个我是最喜欢的。”
    方氏携了陈夫人的手，道：“一言难尽，一会儿我和你细细说。”她话落，叹了口气道，“得亏是和您说亲事，这要是换做别人，只怕要被吓走了。”
    “我当你今天没空来呢。”陈夫人担忧的道，“琪姐儿找到了没有？”
    幼清跟着薛思琴向陈夫人行礼，又回了陈铃兰的礼。
    车到了陈府，陈夫人带着陈铃兰迎在垂花门，见薛思琴和幼清也一起来了，便笑着道：“两位姑奶奶可是稀客，快请进。”
    方氏点点头。
    幼清没有说话，薛思琴道：“您也别太着急，等大哥回来就知道了。”
    “就不该让琪儿跟着少仲一起去保定的。”方氏太了解薛思琪了，这些事儿肯定是因为她才挑起来的。
    方氏点点头，若有所思，薛思琴就道：“……说是廖家几房的生意虽没有分开，可各房私下里都自己做生意，这样一来钱的纠纷必定不会少。”
    “所以我才说这事儿要弄清楚缘由。”幼清点头道，“廖夫人在廖家主持中馈这么多年，既然她提出来要分家，就一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护着二姐才如此的，我看，里头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二姐夫没有说的太细，故而我们才不知道。”
    方氏坐在马车上，心里一直在想薛思琪的事情，她愁眉苦脸的望着幼清，道：“琪儿闹腾还可以理解，廖夫人怎么也由着她闹呢，她不是那没有分寸的。”廖夫人在外行走多年，后来又一直主持廖府的中馈，什么事她心里都有好赖都有数，不可能和薛思琪一样冲动，由着性子办事的。
    陈大人在顺天府尹的位置上待了五年了，明年三月任期便满，肯定要留做京官，所以陈家就从府衙的后堂搬了出来，新置办了一间四进的宅子，但是位置不是很便利，从井儿胡同过去要走半个时辰。
    大家便各自散了，薛思琴将豪哥交给赵芫，就和幼清一起陪着方氏去了陈府。
    薛镇扬和宋弈还有祝士林都还要去衙门。
    “你们都去忙吧。”方氏和九歌几个人道，“我今日和陈夫人有约，去谈闻瑾的婚事。”她揉着额头，又回头去看幼清，道，“幼清和琴儿跟我一起去吧。”
    薛霭收拾了一下，中午就去了保定。
    “我知道了。”薛霭点头，“我去以后会见机行事。”
    方氏摆着手站起来：“如果说不通也不能将琪儿带回来，若不然，以后琪儿在廖家还怎么站的住脚，她总归已经嫁过去了，与长辈亲近妯娌和睦才是关键。”
    “那就季行去走一趟。”薛镇扬一锤定音，“若说不通，就将琪儿带回来。”
    “嗯。”宋弈颔首回道，“早年去过几回，也一起吃过酒。廖老爷子刚烈，是宁折勿弯的性子，我看这事儿想要彻底解决，先将来笼去脉弄清楚比较好。”性子刚烈的人好是好，可又通常是最难讲道理的一类人。
    薛镇扬负手站了起来，望着宋弈，问道：“我记得听你说过，你和廖老爷子认识？”
    “幼清说的有些道理。”薛思琴颔首道，“我看，我和大哥去一趟吧，就不要请知府了。”她说着去看祝士林，祝士林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幼清想了想摇头摇道：“我觉得大哥去一趟比较好，和二姐夫商量一下。还有，是不是要问问廖夫人和二姐，为什么要闹着分家，二姐的性子虽有些任性，可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她既然敢将这件事闹成这样，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说来说去，在廖老爷子眼中都是薛思琪的错，她又是小辈，罚她一下并没有大碍，可若是薛家将知府请了过去，就等于将廖家的家务事摆在了公堂上，难免让廖家的人恨上薛家。
    请保定知府做个中间人确实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就会让人觉得薛家在和廖家面前摆威风。
    “我看请保定知府做个调停也不是不可以。”祝士林若有所思道，“廖老爷子只要将廖夫人和琪儿放出来就好，至于分家的事情，再写信给少仲，让他想办法再劝劝廖夫人！”
    薛霭没有出声，廖老爷子的为人他不清楚，不好贸贸然过去，更何况，这不是和陌生人争长短，而是家务官司，薛思琪也不可能就此和廖杰没瓜葛，所以，这件事办起来要讲究个方法和分寸。
    “那怎么解决。”赵芫觉得这事儿很棘手，“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她和薛霭是兄嫂，可以出面。
    赵芫将茂哥交给奶娘抱走，在薛霭身边落座，看着众人道：“我看直接和保定知府打个招呼，让他出面将琪儿送回京城，至于廖家那些糟心事，我们就不要管了！”赵芫说完，薛霭就摇了摇头否定道，“琪儿总归是廖家的人，她若真这般走了，往后她还回去不回去，还有少仲，他要如何自处！”
    “这个丫头。”方氏急的嘴角起了水泡，“她才进门懂什么，就急着要去分家，这老爷子不治她治谁！”她说完去看薛镇扬，薛镇扬蹙着眉显得有些不悦。
    幼清接过信和宋弈对视一眼，双双去看信上的内容，廖杰的意思，廖老爷子不同意分家，一回来就让人将祠堂的账册搬走了，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决不可能分家，还说保定廖氏就是所有人的，今天分了，保定就再无廖氏。
    “二姐夫信里怎么说？”幼清和宋弈在薛府里，薛霭将信递给幼清，道，“说是廖老爷子将琪儿和她娘关祠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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