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种状况大约持续了五分钟之后，桌上快速转动的铜钱突然消失不见，一张明黄色的黄条出现在眼前。
    君流风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伸手，将预言签拿起。
    “在乎环在乎，担忧徒担忧。命定属命定，结局几多愁？”这是何解？君流风看着这预言签上的签文，更加困惑了。
    “在乎环在乎”，这第一个在乎，应该是指他在乎小乖，“环在乎”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小乖在乎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如此的话，到也说得通。小乖在乎的人，应该是帝弑天吧！
    桃花眼一眯，放在桌上的双手收紧。一种不爽的情绪，在心里不停的发酵着。
    都说人生如戏，他的人生果然如戏。他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和帝弑天联系在了一块儿。
    这是缘分吗？
    “担忧徒担忧”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眸光深邃。这句大概是说他的担忧是徒劳的，简而言之就是小乖不会有危险，即使遇上什么磨难，也是有惊无险。
    至于最后一句“命定属命定，结局几多愁？”他是真的理解不出来了。命定？应该是说他的命定之人吧。不过什么叫做“命定属命定”呢？莫非，命定之人有两个不成…
    正在他疑惑不解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波动。看样子，应该是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将预言签收起，然后一派悠然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属下参见门主。”一抹黑影闪过，紧接着就跪在了君流风面前。
    “查到了吗？”君流风立刻问道。虽说签文上显示，小乖没有危险，可是他还是止不住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回门主的话，据属下探查，小公主极有可能在轩亲王府。”
    “南宫天澜？”
    “是的，门主！”
    这个调查结果，倒是在君流风的意料之外呢。
    南宫天澜，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南宫天澜抓小乖干嘛？
    据他所知，南宫天澜才刚回到天启没几天时间，会和小乖有何恩怨？
    “另外属下还发现，有‘老鬼’的影卫在帝宫周围出现过。”本来他不准备上报这个的，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太对劲。
    ‘老鬼’一向是以争夺权力领土为目标的，不会做白费力气的行动。所以，他们出现在帝宫，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帝弑天。然而帝弑天如今身在杨林十三州，这样看来，‘老鬼’的行为就变得不合常理了。
    所以，他猜想，‘老鬼’影卫的出没，是不是和小公主不见有关系。
    影卫的话音一落，君流风立刻陷入了沉思状态。‘老鬼’这个组织，他关心的很少。大多数，都是他们主动透漏给他们一些关于帝弑天的消息。
    他只知道，这个组织突然兴起在五年前，之后，就不断壮大。倏尔，眸光一眯，他想到了什么。
    如果是五年前，那么和南宫天澜消失的时间也很吻合。这么说来，这英明神武的轩亲王，与那不折手段的‘老鬼’，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好一个南宫天澜，好一个战神王爷，好一个天启的守护神！大隐隐于朝，他可是将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世人皆知他不贪权利，甘愿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退居亲王之位。却没人知道，他不是贪权，而是嫌弃一个天启太小了，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故而，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一来，让他淡泊名利的形象深入人心；二来，刚好给他离去创建‘老鬼’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就这样，他华丽的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毫无顾忌的塑造了另一个身份！
    他的计策真的很成功呢，到目前为止，估计都没有人会将‘老鬼’和南宫天澜联系在一块儿。若不是今日因为小乖的事儿，就连他也无法想象。
    “本主倒是想见识见识，南宫天澜究竟有多厉害！”君流风大笑几声后，猛地站起身子来。一双桃花眼中泛着诡异的光芒。似兴奋，似愤怒，似释然，似杀戮，总之很复杂，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然后身形一闪，邪魅的声音仍旧回荡在寝宫中，可是那一抹绯色已然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灵儿，仍旧在认真的听南宫天澜讲述君家的事情，完全没有察觉，火已经烧过来了。
    “君流风会那么恨帝弑天，不仅是因为君家灭门的原因，还有他的经历。”南宫天澜不知道何时，已经起身，站到了窗边，“君流风这小子，他受了很多苦。在没有遇到他师傅之前，被人欺负，是经常性的事情。为了吃饭，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做过，连乞丐都做过。”
    听到“乞丐”两个字时，灵儿心下一紧。她真的无法想象，那只邪魅不羁的桃花妖，竟然会有那么落魄的经历。虽然跟君流风没相处多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是很骄傲的一个人。
    做乞丐吗，想必那些事情对于他而言，就是无法磨灭的耻辱！
    “君流风从小就生的极美，甚至比女孩子还要美。对于弱者，任何优点都是招惹折磨的祸根，所以，他曾经被强迫留在烟花之地。”
    轰！
    此刻的灵儿，感觉脑子在一瞬间炸开了，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心里的愤怒。
    流落烟花之地！
    该死的，究竟是谁，竟然敢这样做？那个时候的君流风才多大啊，就经受了世间百态，甚至是，最丑陋不堪的画面！
    他那个时候一定很恨吧，如果不是君家灭亡了，他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主啊。所以，他才会那么恨帝弑天吗！
    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对于君流风，她有种奇怪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欠了他的人情，情绪才会这样激烈吧。
    “后来，一个大官的子弟看中了他，将他买了回去——做禁脔。”南宫天澜讲述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这些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他是一个冷血的人，没有感情，更别提同情了。
    每一个强者，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这是他们的耻辱，也是他们成就今日辉煌的原动力。
    即使强大如他，如帝弑天，也都不例外！
    “那个大官子弟是谁！”听完他这句话之后，灵儿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她想知道，想给他报仇，将那个男人折磨致死！
    灵儿的问题，让南宫天澜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了波澜。因为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种意思，只有关心君流风的人才会有。所以，这小丫头，也关心君流风是吗…
    想到这里，南宫天澜心中自嘲一笑。他早应该知道的不是吗…不然，她怎么会问君流风和帝弑天之间的仇怨；不然，她怎能将君流风在这么重要的一刻留下；不然，君流风怎会因为这小丫头的失踪，方寸大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这小丫头和君流风之间，有非同一般的交情。
    站在‘老鬼’的立场上，他知道这个消息应该开心不是吗。因为，又多了一个挑拨君流风和帝弑天的筹码。可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甚至有一些，烦躁！
    呵，看来他回到凡尘之间太久，染上了俗世间的七情六欲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呢。
    压下心里暴动的情绪，他冷冷的开口道：“闻余。”
    “闻太师的儿子，天泽的大将军。”这个名字她在哈雷口中听过一次，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闻余是闻太师的独生子。
    “没错。”
    “这个闻余不是‘老鬼’…咳咳…不是你的人吗？”灵儿平日里和帝弑天说‘老鬼’说顺口了，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好吧。表示她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消化南宫天澜就是‘老鬼’这个事实。
    “是的，因为他任务失败，所以被处罚。可是却被劫走了。本王想，应该是苍生门干的。因为闻余已经是个废子，所以本王没有必要因为他，和苍生门杠上。所以，不了了之。”
    “原来闻余不是死在你们手上，而是在君流风的手上。因为当时你们没有采取任何营救措施，所以外界才会误以为，是你们的组织处决了闻余。”
    “是的，对于这种小事，本王不屑解释，算是给君流风一个顺水人情。反正本王的仇家已经那么多了。不在乎多几个人恨本王。”
    “不过真是便宜他了！”一想到闻余曾经对那只桃花妖…她就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剥皮拆骨，然后再丢去喂狼。
    “小丫头，看来你和君流风的关系，不一般啊！”突然，一句冒着酸泡泡的话在屋子里响起。
    “……”灵儿一阵无语，她不是回答，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天哥哥，她不想说谎。可是和君流风的关系，她也说不清楚。所以，此处无声胜有声。
    就在这气氛尴尬到不行之际，房门突然被风吹开了。漫天的曼陀罗花瓣随风飞舞，飘飘洒洒。
    “糟了！”灵儿满头黑线，看着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只桃花妖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