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悠闲

    十一月初七，独身了二百余年的马久鸣宣布，他将娶寡居了百多年的火之法圣炎娜为妻，婚期就定在十一月二十八日。
    这又是一个惊动猛虎王国的大消息。炎娜是王国四法圣中没有什么归属的法圣，在四法圣八战圣之中，算是比较超然，一向都不跟其他势力有什么亲密关系，现在却忽然下嫁马久鸣，这就非常让人惊讶了。
    毫无疑问，再得一位法圣，马家现在就等于有一战圣、一法圣，再加上两头圣级魔兽，相当于四位圣级强者坐镇，跟王室的高端战力已经基本上持平，这对于王室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可他们却是偏偏反对不得，因为，人家一个要娶，一个要嫁，你管得了？
    只不过，马梦诗对于自己的这位三祖爷爷与未来的三祖奶奶之间的情事却是非常的好奇，所以，就磨着向马久鸣打听其中的故事。
    “这也没有什么。”让马梦诗这个曾侄孙女磨到不行，马久鸣也很无奈的说起自己当年的情史，“当年，我、娜娜，还有娜娜的丈夫洛英，三个都是猛虎王家学院的学生，感情极深。我和洛英都爱上娜娜，只不过，娜娜却是选择了洛英，我也只有祝福他们。”
    “在娜娜跟洛英结婚之后不到一个月，我们一齐去冒险，而在那一次冒险之中，我们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洛英不幸战死，我跟娜娜也是死里逃生。娜娜失夫，更是人生的大不幸。”
    “三祖爷爷，这不正好，想来三祖奶奶当年也不是对你全无感情的，而三祖奶奶在失夫之后，你就有一个机会了。”马梦诗很是八卦地说。
    杨思齐却是摇头了：“只怕三祖爷爷是怕人言啊。”
    马久鸣望了一眼杨思齐说：“齐儿，怎么说呢？”
    “三个人一齐去探险，结果，洛英战死，独你们两位幸存，这在外人看来，少不了会说三道四。如果你们两位成亲，自然会有人说是你们两个有奸情，联手杀害了洛英。杀其夫而娶其妻，这样的言论，相信是三祖爷爷你们无法接受的。为了避人言，你们也只能将感情埋于心中，不敢表露。呵呵，卧虎藏龙啊。”
    怎么会忽然冒出一个卧虎藏龙出来了呢？
    “卧虎藏龙是我家乡的一本小说的名字，里面就讲到一个故事，跟三祖爷爷的这个故事很相近。女主角的未婚夫为救男主角而死，死前托妻，让男主角娶女主角为妻。但男女主角虽然彼此有情，却都因为畏惧人言而终生不娶不嫁，最终酿成悲剧。”
    卧虎藏龙的主角当然不是李慕白和俞秀莲，不过，杨思齐也没有打算将整个故事讲出来，只是讲出一个大意即可。
    马久鸣苦笑说：“齐儿讲得对，我们两个就是怕这个，尤其是我怕。”
    炎娜恨恨的瞪了马久鸣一眼：“若你这个老家伙能够早点想通，我们早就成亲了。只怕连孙子都有了。”
    马梦诗好奇地问：“三祖爷爷，您是怎么想通的呢？”
    “还是得多谢齐儿啊，齐儿能够如此的爱诗儿，为了诗儿，什么都愿意做。相比之下，我这个老家伙却是怕这样怕那样，让娜娜受苦，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原来如此，杨思齐笑了：“三祖爷爷，事实上你们早应该成亲了，那区区的流言蜚语又算了什么呢？‘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只要是真心相爱的，自然无碍。”
    听到杨思齐用汉语背出白居易的名篇，三人都觉得杨思齐所说的这种语言非常奇特，音节感又强又美，是一个异常优美的语言，但这几句诗因为不知其音，不明其义，自不知说些什么。
    “杨郎，你刚才所背的那二十八个音节是什么话？”马梦诗问。
    杨思齐一时有感于心，说漏了嘴，现在，妻子问起，却不能不说：“这是我的母语，刚才那二十八个音节就是我族先贤中的一位大诗人作出的一首诗的下半阙。”
    “是什么意思呢？快解释过来听听。”马梦诗追问。
    杨思齐很无奈，只能解释谁是周公，谁是王莽，他们当年做过些什么，人们对他们的评价如何等等。听到三人一愣一愣的。
    “光明神啊，杨郎，你的母语竟然能够用这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就表达了如此复杂的意思，噢，太强了。”马梦诗非常惊讶。
    这一个就是汉语的优势之一，典故太多，诗词过多，随便一句拿出来，对于胸有所学的人来说都有无限的感触，如果不懂中国历史的，要想解释清楚这其中的故事，真的是很困难的事。
    “这是下半阙，还有上半阙呢？一并告诉我。”马梦诗缠着。
    “好吧。听着了：‘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就是全诗了。”杨思齐真的很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却不得不将整首诗都背了出来。
    “齐儿，你这是一首诗，想来，你的种族之中，这诗不止一首吧？”马久鸣问。
    杨思齐苦笑说：“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但至少也得在十万八万首以上，还有词等其他的，这玩意，我当年学的时候不太用心，所以，能够记下的并不多。”
    “以后你得教我，这诗实在是太优美了。有没有说爱情的诗呢？”女孩子，总是关心****多一点。
    杨思齐笑了：“当然有了，以后再教你吧，只要你肯学。”既然夫妻同命，那么，教她汉语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有很多历史方面的却不能教，除非他想暴露自己来自地球。
    接下来的日子就悠闲得多了。大雪开始封路，就算兽人再想南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没有战争有威胁，马梦诗只需要将训练的日常事务交给部下去办就可以了，她现在借口安心养胎，却是谁都没有法子挑眼的事。
    王室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至少，王国内的相当一部分贵族都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拍一下马家的马屁，一则马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二则，杨思齐可是光家的客卿长老，这客卿长老固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却跟光家拉上关系，惹光明神殿右使的光家，猛虎王室得摸摸自己的脖子，看够不够粗，禁得起人家一剑劈下来吗？如果还想让自己脖子上的七斤半还有吃饭说话的能力，小动作就要收敛一些，至少，做事也得隐蔽一些，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够你难受的。
    至于北仓省这一亩三分地，尽管北仓省总督是王室的人，可在马家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任你是条龙也得给马家盘着，是只虎也得给马家趴着。毕竟，一个总督而已，顶天了就是候爵，一个候爵去惹一个世袭公爵，你真的是猫啊，有九条命。
    所以，在北仓省，绝对没有人惹马家。政令什么的，除非总督不想干了，否则，就不要逆马家的意思。至于那些小势力，包括一些黑道上的势力，更是不可能来惹马家这个庞然大物。
    马振铭还想让杨思齐拿出更多可以赚钱的法子。杨思齐却说：“三长老，饭要一口一口食，钱要一点点的赚，我们马家现在势力是大了，但赚钱却也不能过份，等悠着点，惹来太多人眼红，对我们马家未必是好事。”
    马振铭没有再多说什么，却是从其言，杨思齐有脑子里有的是赚钱的法子，但事实却证明，没有实力却拥有巨大的财富，这本身就会惹来无数的麻烦。多大的实力，就拥有多大的财富，如果财富远超自己实力之上，其后果却是无法承受的。
    “姑爷，我们虽然不能开辟更多的路子，但在目前的基础上想更进一步的，姑爷可有什么好方法呢？”马振铭明白归明白，但却依然想赚更多的钱。
    “这一个却不是什么难事。”对此，杨思齐却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并提出改进的方法。酒店业，自然是提升服务质量。对于养蜂，杨思齐提议要更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横山山脉这里的养蜂接近饱和，可北仓省之中却有的是山地丘陵，至少还能够将产能扩大一倍以上。
    “多让人们种果树，我们可以可以外销水果，而果树更能够养蜂，算是一举两得。我们北仓省的红果（有点似地球的苹果，跟苹果差不多）、桃子等都是上好的水果，都可以外销。”
    马振铭有点傻眼了，水果外销能够赚钱，这他当然是知道的，贵族们对水果的需要求量是相当大的，可问题就是，水果这玩意，尤其是新鲜的水果，却是难以保鲜，只有那些坚果类的才能够长时间储藏。不能保鲜的鲜果注定了无法走得远。如红果，超过五天之后就已经要烂了。桃子更短，一般也就是三天左右，大量种植，在本地能够销售得了吗？
    “我有保鲜之法，这一个不成问题。”地球上当然有种种水果的保鲜之法，通常都能够保鲜二三十天以上，个别水果，如苹果，保鲜几个月都不成问题。这样，红果就能够销售到极远的地方。
    有保鲜之法就没有问题了。至于其他的，如要整个北仓省推广新型的农耕之法等，这些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马家将北仓省视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己的地盘上出产的粮食多了，总是好事。
    “姑爷，这酒……”酒当然是最赚钱的。
    “我们猛虎王国跟南边的大越王国的交情不错，我们可以尝试却大越王国开一个基地，购买农田来种粮食酿酒。并采用我们现在的办法。只要大越国答应了，那我们就可以成功地多开辟出一条财路。”到其他国家去生产也不失一条明路。相反，猛虎王国内的贵族各有各地盘，马家想在其他地区租田种粮酿酒，不太容易，但去大越国，因为是外来者，反而不会太引起大越国的敌意，这倒可行。
    打发了马振铭之后，马梦诗笑说：“杨郎，我发觉，我嫁你之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杨思齐笑了：“是啊，你不用为钱而烦，现在的环境更是有所好转，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你当然是轻松了不少，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这等于是马梦诗本来要做的事绝大部分都推给他去做了。
    马梦诗一睁眼：“你不乐意？”
    “我乐意，我非常的乐意，能够为老婆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杨思齐敢说自己不乐意吗？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尤其是怀孕的老婆，更是比天皇老子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