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遍地烽烟

    这是一条美丽的小村庄，人口不过是六七百人。他们的生活本来是过得相当平静的。但这天，沉雷般的马蹄声惊醒了这条小村庄的平静。
    看到前面出现的数百重骑兵，那高大的骏马，闪亮的重甲，还有锋利的长枪。所有的村民都非常识相地闭上眼，他们明白，面对这样的一支重骑兵，不用说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就算是一支同样兵力的军方精锐也一样得完蛋。
    “我们是猛虎王国天马军团旋风营的部队。各位，很抱歉，我要烧你们的房子，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半个小时，你们能够搬走多少东西就搬走多少东西，我们并不抢劫。不过，各位，请你们记住，我们不杀人是因为我们天马军团的总帅是一位仁慈的人，并不代表我们不会杀人，希望你们克制一些，不要让我们的手上沾上你们的血。”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这话人人都懂，碰到军纪好一点的还好，如果是军纪不好的官军，不仅抢劫，还会抢男霸女，甚至，屠村也是常有的事。现在这支军队竟然不抢劫，不杀人，只是烧房子，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反抗，还是不要了，会死人的。房子被烧了，人还在，还能重建，但命就只有一条，死了就没有了。村民们都非常识相，就算他们拼命一战，死光了也别想伤到这批重骑兵。当然，至于这些敌人是不是真的不杀人，那只能是希望。
    看到村民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收拾着细软离开这条村庄。旋风营的战士们就开始放火了。不多时，火光冲天，将整条村庄烧到通天，浓烟滚滚而起，直冲天际。
    马梦诗将旋风营分成十队，分奔十路。在敌人的大军还没有到达之前，各自摧毁所遇到的一切村庄的小城镇。至于城市，她并没有着急要摧毁。
    不杀人，固然是因为马梦诗不想自己的部下手上沾上太多无辜者的鲜血，但同样，这也是一条杀人不见血的毒计。大量的平民因为家园被毁，能够带出来的粮食并不多，这些人总归还是要吃饭的，而他们的家园被毁之后，无家可归时，就只能流入附近的城市，给附近的城市沉重的生存压力。大量的人口消耗着周边地区大量的粮食，也给敌人的大军在未来造成沉重的负担。
    这很残忍，但却有很效，不是吗？
    一千六百步兵，三百骑兵，面对马梦诗所带领的五百旋风营的精锐铁骑，只是一个冲锋，这支拉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就已经一哄而散了。为首的一名军官让马梦诗隔着二十丈的空间劈出一剑，连人带马劈成四截，鲜血飞溅，内脏什么的流了一地都是。余众自然是四散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爸爸，妈妈好残忍啊，好多血，我好怕。”通过手中的望远镜，马国华看到马梦诗一剑将敌人连人带马劈成四截，敌人的死状极惨，他不被吓到才怪。
    在高空之中，杨思齐抱着儿子坐在飞马之上，他的左手圈过来，将马国华小小的身体搂在怀中，生命能量输入儿子的身体。看到马国华的小脸一阵阵的发白，杨思齐心痛得直打哆嗦，让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看见自己的母亲杀人，吓到小脸煞白的，连手中的望远镜都差点掉了。这的确是非常非常的残忍，他自己更是想抽自己两记耳光，但他还是硬起心肠。
    “华儿，不用怕，爸爸抱着你，爸爸保护你，不用怕。”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用精神力帮儿子安抚心灵。慢慢地，马国华恢复了平静。
    “爸爸，妈妈太残忍了。”马国华还有点后怕地说。
    “是啊，杀人的确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不止是你妈妈杀人残忍，其他的叔叔伯伯们也一样，他们杀死的敌人大多数都是尸体不全的。”
    “爸爸，让妈妈不要杀人好不好？”马国华的想法非常天真。
    “华儿，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杀人吗？”杨思齐当然不会骂儿子，而是非常耐心的引导着。
    马国华当然不懂。
    “因为这些人是敌人，他们想冲进我们的家园，杀我们的同胞，杀我们的兄弟姐妹，抢我的财物，烧我们的房子，如果我们不拦截他们的话，我们的同胞就会有很多人会死。你不希望如小菊、小青她们会被人杀死吧，又或者是你平常见到的叔叔伯伯们被杀死吧。”小菊小青等是服侍马国华的侍女，若说其他人马国华肯定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说自小就跟他一齐玩的侍女，他是会有感觉的。
    “爸爸，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华儿，爸爸绝对不骗你。为了不让悲剧发生，你妈妈只好带着叔叔伯伯们过来先把他们杀掉。”
    “可是，他们也有爸爸妈妈的，他们死了，他们的爸爸妈妈不会伤心吗？”
    “华儿，爸爸非常高兴你能够这么想。生命是可贵的，每一个人死去，其父母都会伤心。现在，爸爸再教你一个道理，你可得听好了。”
    “爸爸，什么道理呢？”
    “爸爸打你，打得你好痛，可是，爸爸是不是无缘无故的就打你呢？”
    “没有，爸爸打我是因为我修炼不努力。”
    “那你恨爸爸吗？”
    “以前恨，但现在不恨了，爸爸是为了我好。”马国华虽然只是四岁，但经过这大半年来的学习，已经懂事多了。
    “如果你已经很努力地修炼了，很努力地学习了，可爸爸还打你，那你恨爸爸吗？”杨思齐再进一步引导。
    “爸爸是为了我好吗？”
    “不是，爸爸就是想打你。”
    “这样，我恨。”
    “你明白就最好了。下面的这些敌人，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们，他们却是想冲进我们的家园，抢我们的财物，烧我们的房子，还要欺凌我们的姐妹，他们自持的就是自己的强大。所以，他们应该被教训，他们被杀死，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马国华似懂非懂的说：“可是，爸爸，我还是觉得杀人不好。”
    “是啊，战争，会死人的，当然不好。太白，你还记得爸爸教你的太白是谁吗？”
    “记得，是唐朝大诗人，人称诗仙的李白。他写过很多很有名的诗，爸爸教过我的有《静夜思》、《望庐山瀑布》、《赠汪伦》。”
    “太白有一首《战城南》，这首诗的全诗爸爸以后再教你，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是：‘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矣而用之。’兵，指的是兵器，如刀和剑等，也引伸指武力、军队等。这句诗的意思是指军队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杀戮，要当权者尽量用政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能过度使用武力，武力，只是在逼不得矣的时候才动用。也可以简单理解为，武力，是最后的手段，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要用。只要一动武，就必有死伤。”
    这么高深的道理，马国华当然是不懂。杨思齐也没有指望现在就能够教懂儿子，只是给儿子留下一个印象，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
    天空中的杨思齐在教儿子，地面上的马梦诗却已经制造了无数的杀戮。五千旋风营铁骑时分时合，不停地摧毁着大吴国的万山省。
    仅只是三天时间，旋风营就已经烧毁了数以千计的村庄，摧毁了六十多个小镇，制造了至少数十万的难民。直插入万山省纵深足足五百余里。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在这片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上，大吴国也是有城市的，城市中的守军再加上贵族的私军也有那么的一两万人。可是，看到旋风营的兵锋，那些守城的将领早已经被吓破胆了，这可是重骑兵啊，并且，还是精锐中的精锐，以他们这些地方守军，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休想对抗，所以，他们很识相的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任由旋风营在这片大地上肆虐。
    旋风营固强，但攻城却非其所长。再说，马梦诗现在也没有攻城的打算，真要攻城的话，只要召唤飞马山地营过来，以飞马的飞行能力，再加上山地营的精锐，破城亦非什么难事。只不过，马梦诗早已经有了定计了，现在就是先要将大量的村庄和小镇摧毁，制造出大批量的难民出来，让大吴国的军队未到就要背上沉重的包袱。至于攻破这些小城市，等敌军到达了再打也不迟。
    如此分合作战，需要高度的情报系统作为支持，而杨思齐所饲养出来的空中飞行类魔兽恰巧能够做到这一点，换了其他人，想都别想。
    敌后游击战，最大的麻烦就是情报，在自己的领土上打游击战，有老百姓作为基础，情报方面还比较容易获得，但在敌人的纵深打游击战，情报就成为最致命的难题。
    如非杨思齐在这几年来强化出一批五级魔兽天隼，可以飞行于七千米的高空之中，并且，认路的本事超一流，能够用于两支军队之间的传递信息，要想以这异星球的落后通讯方式来打游击战，够呛。
    而正是由于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是彻底地改变了天马军团的作战模式，这种大规模地在敌人的背后使用精锐骑兵，攻击敌人的后勤运输线，切断敌人的后勤补给的战术，绝对会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爸爸，妈妈好英勇啊。”马国华看到马梦诗一剑将一名敌军的高级将领斩于马下，在空中为母亲喝采。经过三四天的空中观战，再见到战场，马国华已经不太害怕了，再也不认为母亲杀人是残忍，相反，认为是英勇。这一是见惯了，二是经过杨思齐的教育，引导得好。
    “是啊，你妈妈一直都非常英勇，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她一直都是战斗在最前线，杀敌无数。你将来可得好好的孝顺你妈妈啊。”
    “唔，我孝顺妈妈，也孝顺你。”
    虽然明知道儿子所说的现在还是空头支票，但杨思齐的心里还是如喝了蜜般的甜，能够让儿子知道孝顺这两个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吴国杀虎大军的北路统帅，第四军团总帅福安宁公爵接到雪花般的求援报告，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梦诗竟然以数千骑兵就敢杀入万山省？并且，给他们制造了如此大的麻烦？这怎么办才好呢？现在，他的北路大军离两国边界还有七百余里，离马梦诗的旋风营有三百余里，虽然轻骑兵有两天的时间就能够赶到，但，只派出小部队过去，有用吗？
    救兵不能不派，如果不派，只怕通往到边境的必经重镇砂铁城难保。福安宁公爵看着地图，将目光放在砂铁城之上。下令：“命令第一骑兵师全速出发，务必要于明天中午之前到达砂铁城，给我守住砂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