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思索 上

    四十、思索（上）
    看着自己的丈夫练着不太靠谱的功夫，却放着马家精深的功夫不练，马梦诗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杨思齐的性子虽然有点随和，可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因此，马梦诗劝说过几回，见杨思齐不听劝，也就不再劝了，反正也不指望靠丈夫的功夫来打天下。
    杨思齐自己一心苦练这基础功夫，事实上，他却是以马梦诗为假想敌的。他明白，他非得正面击败马梦诗不可。
    这当然不是他跟马梦诗有什么仇，他们夫妻情重，就算有争吵，那也是正常的争吵，并不是非要分出高下。杨思齐一早就明白，夫妻之间的吵架，绝对没有高下之分，他所想的，却是儿子的教导权。
    是的，马国华的教导权。
    现在的马国华年纪还小，还没有开始修炼魔法战气，但是，到马国华七岁之后，基本上能够理解各种魔法战气的修炼功法了，也有了一定的知识根基了，这才可以开始修炼，但到底是修炼马家的祖传绝学还是修炼杨思齐所教的功夫呢？
    父母对子女的教导，往往是谁擅长哪一个方面就由其教导子女的这个方面。例如，一对父母，父亲是大学教师，母亲却是小学教师，那么，往往在子女小时，会由母亲负责主要的教导，而到其长大了（至少也得初中以上），这才由父亲教导。因为，母亲擅长教导小学生，而父亲擅长教导成年人，父母所擅长的不同方面，自然得由最擅长的哪个来教导。如果是倒过来，肯定是事倍功半。
    现在，杨思齐教导儿子各个方面的杂学之类，包括汉语等，这些方面，马梦诗自问不如杨思齐，所以，她也就由杨思齐来教导。可当马国华开始修炼之后，马梦诗肯定不会再由杨思齐乱教的。想想，马梦诗可是圣级强者啊，杨思齐呢？就一个战五渣，就算他要教马国华修炼，也得马国华服气才行。
    灵树星上的功法到底好与不好呢？杨思齐自己也说不上，但他总觉得马家的祖传绝学是不错，却是跟他自小所学的各种知识不太融合。再加上他的眼光从来就不是放在灵树星上，所以，他不能让马梦诗把儿子教坏了。
    小孩子一旦在某一个方面形成了习惯，以后再想改过来，就必须要花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才行，甚至极有可能是一生都改不过来。因此，他经教导马国华修炼，就必须要证明，他比马梦诗更强，否则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教导马国华修炼。
    他的这个心思当然不会告诉马梦诗，如果马梦诗知道，保证一拳把他的鼻子都给打扁了，竟然想剥夺她的教导权，她不发飚才怪。
    马梦诗的真正战斗力有多强？杨思齐也只是估计出一个大概。论身体素质，他肯定要比马梦诗强，可是，论起战气的修为，马梦诗远在他之上。再加上他的战魔诀也只是创出一小半，还没有完善，所以，现在的他，绝对不是马梦诗的十合之将，要想在短短的两三年内打败马梦诗，这个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啊。
    战士，修炼战气源。
    战将，将战气压缩升级为战力，并且，开始修炼战脉，开辟出九个伪战气源种。
    战王，战力再一次压缩升级为战罡。战罡，比战气、战力的破坏力要强得多，并且，已经凝聚成实质一般的东西，外放可以护体，灌输入武器盔甲之中，可以大幅度增强武器的杀伤力和盔甲的防御力。更重要的是，战罡可以作用于自身，大幅度提升身体的素质，这跟中国传说的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战圣，战罡进一步压缩，并且，战气源种压缩升级成为固体，灵树星人称之为战核。当然，杨思齐怀疑这跟中国小说中所说的金丹差不多，想来也是差不多的东西。这时，战气称之为战元，其杀伤力和防御力远非战罡可比的。
    战神，战核升级成为神核，其纯度有体积远比战核大得多，而升级之后的战元则被称为战神气，拥有极度强横的杀伤力和防御力。
    战神之上，非马家的典籍中所记载，相传在光明神殿的典籍中的记录，但杨思齐却愣是没有弄到，因此，不得而知，但想来，应该实力会强出很多倍才对。
    修为达到战王境界，外放的战罡护体就已经非常强大了，再加上战王级强者一般都拥有防御力超强的战甲，战甲再加上战罡的加持，防御力更是强横。按杨思齐的保守估计，战王级强者的防御力绝对不比地球上的战列舰的装甲弱，甚至会强得多，就算是地球上的战列舰主炮使用穿甲弹也未必能够轰得破战王级强者的防御。
    至于战圣级强者，就如马梦诗，一身战气再加上她身上的追风甲，两下相加，只怕连小型核弹都无奈其何。这样的防御力，要想破开，谈何容易啊。再加上战圣的战气回复速度极快，因此，一位战圣在战场上，如果没有同级强者牵制，绝对是杀人如割草，千人以下的军队绝对不够战圣半个小时的屠杀。
    杨思齐在这些年来都没有放弃过修炼最基础的东西，因此，批纸削腐虽然难，但他却愣是在半年之后修炼成功了。这让他喜不自胜。而将批纸削腐修炼成功之后，他发觉，自己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欲轻则轻，欲重则重的境界，也就是轻重由心的境界。
    一刀斩出，从表面上来，不还半点风声，也看不出其中包含了丝毫的战气，但一刀斩下，却可以将一块大石斩成粉末。对，是斩成粉末，而不是斩成两半。这是因为刀上所包含的战气并不是切割型的，而是震荡型的，其强横的震荡力将整块大石完全震成粉末。
    同样是一刀斩出，也是一样的不带任何的风声异状，但刀斩在豆腐之上，却是连豆腐的表面都没有斩破。这就是杨思齐的力量控制。
    挥刀斩豆腐，想切多深就切多深，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可以说，刀在杨思齐的手上，已经变得如活的一般，比他的手指还要灵活。能够将力量和刀控制到这个地步，杨思齐认为，他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再高深的境界，就不是短时间内再进步的。
    但这样的刀法是打不败的马梦诗，杨思齐是如此的认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开马梦诗的防御。就算马梦诗完全不招不架，任他用刀斩，只怕累死他也破不开马梦诗的防御。
    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就是要一拳打在豆腐之上，豆腐完全没穿没烂，但豆腐下面的石头却被拳力打得粉碎，这才叫小成。若要大成，就是石头完全没有异状，可以指轻触，石头化成齑粉。
    杨思齐知道，只有练成这样专破防御的功夫他才有一丝战胜马梦诗的希望。可是，他练了大半年了，却完全没有头绪，石头是打烂了不少，可上面的豆腐却从来就没有一块是完好的，这根本就不是绵掌功夫。没有功法也想练出绵掌，这难度，呵呵，只能是呵呵。
    杨思齐却偏偏是从来就不信邪的，或许，绵掌只是小说中出现的名词，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门功夫。君不见，小说中是写有这么一种功夫，但是，修炼的过程却从来就没有人提过。至于中国内家拳中的绵掌，只是一种掌法，而不是运劲的法门。
    功法是什么？功法就是理论，如果连理论都没有，你还练什么劲呢？杨思齐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够练得绵掌。这绵掌理论到底是什么呢？
    隔着豆腐打碎石头，这就要求掌力必须穿透豆腐，却又不能伤害到豆腐。但掌力必须强到要将石头打得粉碎，也就是掌力必须极其强大。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如果才能够做得到呢？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可以办得到呢？
    有，犹记得当年看过一本书，书中说：“大象皮厚，刀斧难伤，但针却能伤之。”这伤估计也就是让大象感觉到痛。大象，出了名的皮厚，如果你用大刀巨斧用力的斩它几下，它未必会感觉到痛，可如果你锋利坚硬的长针用力刺它，它必定会感觉到痛。原因无它，长针突破了它皮肤的防御，伤害到它了。
    载重卡车的轮胎，一个人，就算你用大刀巨斧去用力劈，累死你也未必能够把它怎么样，可是，一枚钉子却能够将轮胎轧破。这个道理跟上面所说的以针刺象是一样的。
    用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就是同样的压力之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就越大。只要压强足够大，绝对能够伤害到防御力超强的东西。
    强大的掌力一掌拍下去，如果力量是集中的，自然就无法穿透豆腐，只会将豆腐拍到稀烂，可如果有办法将这一掌之力缩小变成针一般呢？在掌力不减的情况下，将掌力变成无数根细针般小，那么，是不是就能够穿透豆腐而伤到豆腐下面的石头呢？但这可能吗？
    答案是：可以。只要利用强大的精神力，将拍出去的战气凝束成细丝，那么，这无形而有质的细丝掌力线就能够穿透豆腐，在穿透豆腐之下，再集结在一起，然后，攻击豆腐下面的石头，这样就能够不伤豆腐而粉碎石头。这一个就是绵掌的理论。
    有了理论，可如何才能够办得到呢？这一个才是最关键的问题。难点又是什么呢？只要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就能够有针对性地去想办法解决。
    “第一个难点就是将掌力细分成丝。这掌力丝必须得极细，这才能够不伤豆腐，并且，才能够穿透敌人强大的防御。战圣级别的护体战罡和战甲都非常的致密，但从分子学的角度来说，再致密的东西都有间隙，分子之间的间隙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除非是中子星的物质，但使用中子星物质来制造战甲，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战甲也好，护体战罡也罢，它们之间必定存在着间隙。这就要求我的绵掌掌力细丝的直径必须达到分子级大小，再大的话，就极有可能穿不过去。”
    杨思齐列出第一个关键的问题，但就这第一个问题就已经让人头痛了，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将自己的掌力细化成分子级的细丝呢？这可能吗？
    “战气也好，内力也罢，魔力也罢，什么东西都好，都只不过是一种能量，而能量的本质是一种场，其本身是没有任何质量的形状的。但能量却能够转化成物质，物质与能量之间存在着互相转化。如果我能够控制体内的战气，将之转化成真正的物质，那么，就有可能将其控制到分子级大小。”杨思齐是如此考虑的。